就算是真正犯了案的人，沒有證據在前，也不會有人承認。
一個兩個都如此神情自若，崔圓也沒有往心裡放，左右這裡也沒有跟案件不相關的人，直接道，“今天早上紅山屯發生一起＂ｑｉａｎｇ ｊｉａｎ＂未遂案，有人反映你對受害人有想法，有嫌疑跟動機，所以請羅書記如實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我對受害人有想法？”羅大海扯出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受害人是誰啊？我，我對誰有想法啊？哪個胡說八道的反映我了？”
羅大海說完看了周圍的人一圈，視線在廖昌生跟林冉身上有所停留。
反映他對受害人有想法的是誰他都不用想，肯定是廖昌生那老傢伙。
當初給他機會攀上自己他不配合，現在出事居然還落井下石。
羅大海暗自咬牙，好你個廖昌生，等解決掉這件事他非得將廖家整下台，讓紅山屯窮苦一輩子。
“羅書記，請注意你的言辭，我現在是在辦案，不是在跟你說笑。”
對於他的不配合，崔圓也有些不滿。
羅大海再猖狂也是對自己手下那些人，對於治安隊的人，就算看不起面上也得恭敬着。
“崔隊長，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受到別人的污衊，太生氣了。”羅大海陪笑，隨即便一本正經的道，“雖然不知道是誰故意整我，但我這人行得正坐得端。我早上起床在山上組織收麥，後面在辦公室看賬，就你們來之前我還在家裡吃飯呢，哪裡都沒有去。
別說是紅山屯，村裡以外發生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更沒有見過你說那個什麼女知青。”
羅大海疾口否認，崔圓聽完也笑了一下，“現在受害人還沒醒，在沒有洗清嫌疑之前，你別出遠門，到時等人醒來會再傳喚你。”
崔圓也是公事公辦，羅大海聽完卻很是不高興。
“崔隊長，我剛剛說那些話句句屬實，我一整天都在村裡哪也沒去，全村的人都可以給我作證，你隨便去問問就知道了。
早上我組織勞動，在山上所有人都看得見，後面我回辦公室做事，不光我弟知道，村裡沒上工那些老太太跟小孩子都看見了，中午吃飯那就更不用說了，全家一起吃的。”
羅大海極力否認，將他今天早上的行程又詳細的複述了一遍，謊話說著臉不紅心不跳。
林冉慢慢走近他，上下將人打量一遍，最後將視線停留在他的手上。
“羅書記，你手指甲里有泥。”
林冉手裡拿着一截小樹技，戳了一下羅大海的手背。
羅大海本來就給她那句不着調的話說得心顫，手背被戳像觸電一樣彈開，看着林冉皺眉凶道，“你這個小丫頭幹什麼？都是村裡人，手指甲里有泥不是很正常嗎？”
羅大海說著，視線在自己手指甲上停了一瞬，重新放下手後身體顯得有點僵硬。
“正常？”林冉看着他笑了，“羅書記，你也要下地么？”
當了這麼多年的大隊書記，除了動動嘴皮子，早就不幹活了吧。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呢？村裡收麥，我肯定是要帶頭的。”羅大海的眼皮眨了兩下，神色有點不自然。
這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雖然林冉的問話很突然，但羅大海的異樣表現卻讓大家忍不住浮想聯翩。
羅大海也感覺到有點不對，見大家都盯着他看，人有點急，解釋道，“不信你們可以問人，看我下地沒，有沒有帶頭。”
聽這人的口氣他今天早上的行程每一個地方都有人證，林冉哼笑了一聲，轉過頭看向崔圓，等他的安排。
案件的調察才剛剛開始，後繼還有很多問題，崔圓做習慣了，並不像林冉一樣心急，正想重複一遍等侯傳喚那些話，院門口又衝進來一個人。
“隊長，人醒了。”
來人也是治安隊隊員，是過來報告消息的。
聽說人醒了，所有人都將注意力轉到了那個報信人的身上。
林冉幾步跨了過去，抓住那人的手道，“我姐醒了？她身體怎麼樣？能說話不？”
小隊員是開車過來的，不過車子來到村口就沒法走了，後面這點路他也是跑過來的，此時還在喘氣，咽了下口水道，“應該可以說話。”
受害人醒了，這對大家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好消息。
崔圓帶着人要回鎮，走到院門邊時又轉過身子對院子里的羅大海道，“不要出遠門，等着我的傳喚。還有你，也請配合。”
羅大海跟肖亦梅都被點了，儘管一直以來兩人的表現都非常從容淡定，但剛剛聽到愛害人醒來的那句話，心臟還是忍不住縮了一下。
那女人醒了，當時的情況如何，會不會指認出羅大海來，肖亦梅很擔心。
不過事已至此，她卻不想去問情況，也不想再去說什麼，瞄了一眼羅大海，先回屋裡去了。
等肖亦梅再次從房間出來時，羅大海已經不在院子里。
現在這種時候，每個人心裡都很亂，肖亦梅扯了下自己新換的青布大罩衫，吸了一口氣，出院門去隊上的辦公室。
現在這個時間段，村民都在地里，羅大海也不可能回家，只能是去辦公室了。
羊平壩的辦公室比紅山屯的大很多，而且不止一間，有會計室，會議室，還有羅大海的專用辦公間。
肖亦梅來到門前，見門虛掩着，沉默片刻，伸手去敲了一兩下。
屋裡應該是有人的，但並沒有應聲。
肖亦梅敲門得不到回應，便用手輕輕推開了。
辦公室的窗帘掩着，裡面有些暗，肖亦梅進門就見羅大海垂着頭坐於辦公椅上，就算她進來也沒有抬頭。
“羅書記。”
肖亦梅叫了他一聲，見他毫無反映心中有些緊，但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過去。
“當初你答應過我的，這封進部隊的推薦信我已經寫好了，你簽字蓋章吧。”肖亦梅說著，將衣兜里的推薦信拿了出來，攤開放在羅大海面前。
“推薦信？”羅大海終於有反映了，哼笑了一聲，“事情都沒有辦成呢，你想要什麼推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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