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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鋪碼頭,小東門街道倉庫的戰鬥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從破門到進入,再到控制所有人。

前後不到十分鐘。

但是,傷亡卻不小。

言虎帶領的行動組第三小隊死了兩個,傷了三個,禁煙大隊第一次執行這樣的抓捕任務,也是傷了好幾個。

“怎麼只有三個人,還有兩個呢?”閆磊和麻小五、楊一鳴等人進來,見到一片狼藉的民居,臉色一變。

“不知道,會不會是出去了?”丁鵬飛也皺眉。

“監視的人呢,怎麼說?”

“傍晚的時候,安德烈的手下過來給裡面送過東西,待了時間不久,很快就離開了。”負責監視任務的丁捷說道。

弗蘭克和伊娃都是被丁鵬飛擊傷的,他一眼就能認出來,還有一個最兇悍的,他和言虎兩人聯手廢了好大勁兒的,才把對方給制服了!

就在這樣還是讓對方殺傷了自己五名隊員,其中兩人是當場死亡,心疼的言虎當場就要一刀砍了庫瑪爾。

這可都是一起戰鬥,一口鍋里吃飯的生死弟兄。

“老虎,把人交給麻隊長他們,把死去弟兄的遺體帶走,我們撤。”丁鵬飛迅速下令道。

“二哥,咱們這就……”言虎正要爭辯,卻惹來丁鵬飛一道嚴厲的目光。

“是。”

……

“馬上把這裡的情況報告老五,伊瓦洛夫和喬納森兩個人不在倉庫,一定在安德烈的酒吧,我打算直接突襲酒吧,請先生指示。”丁鵬飛帶人從東門街17號出來,低頭吩咐跟着一起參與行動的丁捷道。

“好,我馬上通知五哥,但是還請丁二哥先別忙動手。”丁捷點了點頭。

“好。”

陸希言就在安源綢緞莊等候消息,不等到“蝰蛇”落網,他是不放心的,這個人和他手下的殺手比起日本人要危險的多。

因為他們防不慎防。

“什麼,蝰蛇和博士漏網,怎麼回事,情報不是說,所有人都藏身在東門街17號的倉庫嗎?”陸希言大吃一驚。

“我們的人的確是跟着受傷的弗蘭克和伊娃躲進小東門街17號的,但是對於裡面情況並不太清楚,按照常理判斷,他們應該住在一起,而且伊瓦洛夫在上海除了安德烈這樣的朋友,沒有發現他跟其他任何人有聯繫。”郭漢傑道。

“丁二哥他們是不是去了安德烈的酒館?”

“是的。”

“那裡靠近法國領事館,如果在那邊動手抓人,勢必會鬧出大的動靜來。”陸希言凝神思考起來。

像“蝰蛇”這樣的殺手,一旦驚動了,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事情一旦鬧大了,就無法收場了。

“命令丁捷,全方位監視伯爵酒吧,讓丁二哥帶隊回來,這個險我們不能冒。”陸希言道。

“那明天我還要不要過去?”

“當然,‘蝰蛇’在上海舉目無親,他如果想要完成任務,並且救出他的手下,就只能去找安德烈,我們就以安德烈為誘餌,把他引誘出來。”陸希言道。

“先生,高見。”

“犧牲的弟兄,要厚葬,還有撫恤也不能少,受傷的弟兄也要儘快醫治,我在這裡等他們回來。”陸希言吩咐道。

一下子死了兩名行動組的隊員,陸希言當然感覺很痛心,可是,沒有辦法,有戰鬥就會有犧牲,如果有必要,他也可以犧牲。

“是。”

……

公館馬路后街,丁鵬飛已經帶領剩下的行動組隊員乘坐汽車來到伯爵酒吧斜對面的巷子里。

“丁二哥,先生命令,撤回。”丁捷悄悄的來到丁鵬飛乘坐的汽車,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為什麼?”

“先生說了,這裡是距離各國在上海的領事館太近,一旦動起手來,動靜太大了,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如果不能確定‘蝰蛇’就在裡面話,我們還需要用安德烈來把他引出來。”丁捷解釋道。

“可是,我的人剛才化妝進去過了,發現那個喬納森就在酒吧。”丁鵬飛道。

“哦,喬納森是蝰蛇手下二號人物,沒想到他居然在安德烈這邊,那就更好了,盯住了喬納森,蝰蛇就一定會來的。”丁捷道。

丁鵬飛仔細考慮了一下,一拍前面的座椅後背,恨聲道“只能先這樣了,走,回去。”

丁捷聽到丁鵬飛下令撤離,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就怕丁鵬飛硬來,釀成無法預料的後果,這就麻煩了。

接到丁鵬飛撤回來的消息,陸希言也鬆了一口氣,雖然說漏掉兩個人,其中一個已經掌握了位置,還有一個目前不知所蹤。

但這個結果已經很不錯了。

區區“蝰蛇”再厲害,他也只是一個人,在法租界,他如果都找不出來的人,那真的是沒有人能找出來了。

……

回到家中,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了。

“希言,你今天又遭遇了刺殺?”孟繁星一直等到陸希言回來,跑下樓了迎接,無比擔心的問道。

“沒事兒,有小樂她們保護我呢。”陸希言輕輕的安慰妻子一聲道。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三番五次的,要置你於死地?”身為妻子,丈夫屢遭刺殺,她能不動怒嗎?

“除了被我氣中風的那位,還能有誰?”陸希言呵呵一笑,“就他這點兒手段,我還不放在心上。”

“這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他要是非要這麼沒完沒了,咱們總不能學那個丁默村,在衛生間內搭個門板睡覺吧?”孟繁星道。

“這丁默村睡衛生間的事兒,你都知道了?”陸希言驚訝道。

“也不到是誰傳出來的,大家都當是個笑話在傳呢。”孟繁星道。

“這可不是個笑話,是真事兒,在76號,丁默村真的是從來不睡卧室的,他的那個衛生間四周釘了鋼板,晚上,就在浴缸上搭上一塊門板,鋪蓋往上一鋪,就睡了。”陸希言認真的道。

“你不會也學他吧?”

“我怎麼可能學他,放心吧,我已經在想辦法解決了,過幾天,你就知道了,天不早了,睡吧,明天上午我還有個重要的會議呢。”陸希言擁着孟繁星上樓道。

“會議,明天不知周末,你不上班嗎?”

“不是醫院的會議,是法租界華人納稅人會的理事會……”

……

翌日,上午九點,公董局會議室。

“諸位納稅人會的理事,今天的這個理事會是由我提議之下召開的,為了什麼事情呢,為了一件事,身為法租界公董局的華董,如果有人長期不能視事,不能為我們法租界全體納稅人服務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啟動罷免程序?”陸希言發言可謂是石破天驚。

這來參加會議的都是華人納稅會理事們都嚇了一跳,陸希言這個最年輕的華董,還真是敢想敢做呀?

居然在這個時候提出罷免華董,他是想要罷免誰?

但是他話里說的那個長期不能視事的那個人難道是遠在重慶的錢董?人家可是有重慶政府背景的,你敢罷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