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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李長貴沒有其他的選擇,就他那麼小氣的人,昨天甄甜已經是得罪了他,但凡他能找其他人來村裡教書,給他攢人氣,他也不會今日還舔着臉過來。

這十里八鄉會讀書的人都是有限的,想繼續考試的都忙着自己讀書,考科舉以後當大官,會想要放棄科舉,坐館教書的基本都是年紀不小,科舉無望的老人。

但就是這樣的人,請一個坐館先生,還是在這村子裡,一個月少了三兩銀子也是請不來的。

但晏辰不一樣,他就住在村裡,腿不方便,而且年紀還小,能教書,沒有科舉考試的機會,這意味着晏辰可以在青山村教很多年的書。

光是想想只要有晏辰在,他這個裡正就可以繼續做下去,李長貴心裏面都是熱的。

晏辰心裏面有自己的算計,此時提出的要求就不多了,一個學生一百文錢聽着是不少,的確村裡面的許多人家怕也拿不出這閑錢來。

可是那有心想讓孩子讀書的,這點錢總是能拿出來的,如果沒有這點經濟能力,便也沒必要做夢學寫字讀書什麼的了。

而一個人一百文錢,只要收十幾個人,這村裡還是有的,晏辰一個月就有一貫錢多的收入,這可是就相當於一個月一兩銀子了。

李長貴都覺得意外,晏辰提出的要求居然沒有為難他,而是合理的,看來讀書人還是不同的,講理。

額,這真的是個誤會。

“我的意思是讓你在我們李家祠堂教書,那裡的房子都是好的,如果辰哥兒你們覺得這裡住着不方便,就是住在祠堂也是可以的!”銀錢的事情李長貴沒有再說什麼。

這就等於他是認可這個方法的,只是教書的地點他有別的意見。

晏辰聽着他這麼說,直接否定“每天跑我媳婦太辛苦了,不行!”

甄甜就坐在院子里,也能聽着兩人說話的聲音,見晏辰拿着自己當借口,回頭趁着李長貴看不見的時候,對着晏辰吐舌頭做鬼臉。

晏辰看到了忍不住的衝著她笑得開心,看着李長貴在思考,便繼續看着甄甜在院子里做活,不着急的等着李長貴做決定。

這李長貴倒是做得好打算,用他們李家祠堂教書,以後這學堂到底算是誰的可就說不清了,晏辰這麼麻煩的給人教書,可不是真的要給李長貴攢名聲的。

只有在他家裡教書,以後這村裡的人到底是把這人情記在誰的身上,到底誰說話更好用,那就不是李長貴能說的了。

李長貴看着實在思考,其實也是有故意這樣的意思,他不想答應晏辰的這個要求,可是晏辰偏偏一點別的反應都沒有,篤定了他會答應。

這束脩一個月就有一兩多銀子,這村裡的人家,也就是那麼屈指可數的幾戶能有這個收入,這麼大的一個誘惑,也照樣沒有讓晏辰因此動搖,可見心思是定了的。

“辰哥兒不方便我可以專門讓人每日推着你去祠堂讀書,你家這裡畢竟偏僻一點,村裡的孩子來回也是時間,以後說不得還有三合村的人過來,那就更遠了,李家祠堂更方便一些!”

李長貴還是想爭取一下,所以又找了一個借口。

晏辰淡淡的“讀書本就需要安靜,我這裡挺好的,免得多了其他的心思,不能好好讀書,李伯如果覺得我的條件不合適,不如就再考慮一下!”

對李長貴晏辰可沒有那麼好的耐性,所以這話說的也是乾脆了,李長貴也看出來他的態度,只好答應“好吧,那我暫時與村民說說!”

雖然是答應了,李長貴的臉上可都是不忿,本來他計劃的好好的,這麼一來,雖然他也是讓自己村裡有了一個教書的先生,但是這件事就不能讓他只算在自己身上了。

對他來說好處減半,他心裏面自然不舒服,晏辰對他答應自己沒有任何意外,點點頭就送客了,從頭至尾,李長貴連一口水都沒有喝。

倒不是晏辰和甄甜故意不給他水喝的,其實一開始甄甜就給他倒了一碗清水,是家裡燒開的水晾涼了的。

不說晏辰這種從小就學了禮儀規矩的,就是甄甜也不是那麼沒有禮貌的人,但是李長貴今日本來是計劃好了要與晏辰好好的拉扯一下的。

他準備了好多理由想勸說晏辰,包括束脩怎麼收,教什麼,在哪裡教,午間飯怎麼解決之類的。

結果到了晏辰面前,他所有提前的計劃都沒有任何意義,晏辰直接提出要求,他只需要選擇答應還是不答應而已。

李長貴這種多年習慣被村裡人捧着的,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憋屈,偏偏他還說不出什麼,只能答應,氣呼呼的離開。

“嘖嘖,看他這一次又氣的不行,歲數不小了,怎麼氣性這般大?”等着看李長貴離開了,甄甜看着他的背影說道。

晏辰過來捏了捏甄甜的臉蛋“不用理他,他翻不出什麼風浪來,我剛才教你到哪裡了?”

一個小小的里正還不知道晏辰廢太多的心思,他繼續陪着甄甜做活,教她讀書。

倒是李長貴從甄甜家裡出來的時候,遇到了準備上山打獵的周家二郎,見到是他,周二郎便多問聲好,又問了李長貴這是過來辦什麼事情。

“也不是別的,我這不是看着咱們村裡的孩子好些想讀書也沒有機會,辰哥兒是個讀書人,便特意過來請他在村裡教人識字讀書還有打算盤!

辰哥兒本來也是不願意,昨日我勸了他好一會兒,今日又過來與他說道理,才總算是讓他點頭了,本想着讓他也省心,直接到李家的祠堂來教書,大家都方便。

結果辰哥兒不願意,非說讓村裡人幫着他們家把房子蓋了,在他家教書,哎,難得我勸得他願意,他又是固執的,我也只能答應了,只是辛苦村裡的孩子了!”

李長貴這一番話說的,也是都往自己臉上貼金,說的好像他廢了多少功夫,把所有的功勞都壓在自己身上,還說晏辰性格不好什麼的。

周二郎昨晚上也聽着媳婦說起過甄甜的事情,他之前和晏辰也見過,便看着他也不像是個不講理的,而且的李長貴到底是個什麼人,他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