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茅哲目光注視這次蒸發之內。點了點頭，輕嗯一聲，算是回應楚楚的問題。

楚楚順着茅哲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滿臉正氣的修凡調查組成員，兩手個抓着一個修凡調查組的衣服，以比其他人快上許多的速度向著陣外趕來。

“咻咻咻咻咻”

一陣破風聲響起，吸引了兩人的目光，原來是圍觀的人們從陣中沖了出來。

每個從陣中出來之人，雖然身上多處地方挂彩，但臉上都有明顯的劫後餘生之色。

看到這些人狼狽的模樣，尤其是其中還有相熟的楚家之人，再對比自身，楚楚心中不由得更加感激起了茅哲。

若是沒有茅哲，以自己的本事，哪怕可以活着從陣中出來，也做不到像這樣毫髮無損吧。

在楚楚胡思亂想的時候，再次有一人從陣法中沖了出來，不應該說是三人，此人手中還抓着兩人。正是茅哲之前所注意的那個速度極快的修凡調查組成員。

“孔澄泓，破陣！”一聲焦急的吼叫，從陣中響起。

不知怎的，圍觀眾人一聽這聲音居然有點熟悉，仔細一回想，也就知道了熟悉的源頭在哪裡了。不久前，修凡調查組的人連續中了兩次陷阱，當時就是這聲音的主人喊了聲繼續的。

那帶着兩人從陣中衝出來的修凡調查組成員，就是與茅瑞有過兩次糾纏的孔澄泓。

作為修士暴露在凡俗事件的直接參与者，孔澄泓完全沒有理由拒絕這次圍剿茅瑞的行動。

聽到喊聲，孔澄泓鬆開手中的二人，轉身朝着銘刻着陣法的地面一拳轟出。拿被孔澄泓帶出來的兩人，也不敢怠慢，連忙掐動印訣，施展術法，幫助孔澄泓破陣。

其中一人，在攻擊的閑暇，還往圍觀的人群這邊看看了，張了張嘴，最後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的繼續了攻擊。

圍觀的修士多為散修，在殘酷的修真界底層滾摸爬打慣了，哪怕修為不怎樣，但那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不弱的，哪會看不出那人是想找他們幫忙，好加快破陣的速度。

但看出歸看出，卻無一人有所動作。

他們可不是什麼爛好人，在沒有利益情況下，可不會平白的給人當打手。

在三人連續不斷的攻擊下，根本沒什麼防禦能力的線刃血殺陣終究告破。然而三人臉上並沒有多少喜悅的神色，因為在陣法破碎的時候，修凡調查組的大部隊，已經衝到了陣法的邊緣。哪怕陣法不破，大部隊也能在幾十秒之後，靠自己從陣中出來。

等於說是，孔澄泓三人的努力，所起到的作用幾乎為零。

“為什麼這麼慢？你們三個知不知道，在你們破陣的時候，多少人死在路上了嗎？你們這是故意坑害同僚懂不懂？”之前連續兩次喊話之人，從陣中出來後，滿面怒容的來到孔澄泓三人面前，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咆哮。

被孔澄泓救出來的兩人縮了縮脖子，明顯的對此人有所畏懼。

孔澄泓在皺眉後，說道：“鮑榮，話不要亂說，憑我們三人之力，這已經是最快的破陣速度了。”

“三人？你們眼瞎嗎？這群傢伙不是人嗎？”鮑榮指着圍觀人群繼續對着孔澄泓咆哮。

不等孔澄泓再說什麼，鮑榮已經轉身，對着圍觀人群叫道：“你們，剛才為什麼不幫忙破陣？知道我們是誰嗎？”

這話說的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不悅之色，但礙於對方的身份，卻又不敢多說什麼，免得惹來殺生之禍。

對方代表的可是國家，不是他們這些散修可以招惹的。

“不就那個屠殺凡人，將修士的存在完全暴露在凡俗界的眼中的修凡調查組嗎？這裡是浙省，不是你們的組織，瞎嚷嚷什麼呀？叫我們幫忙破陣，你們給錢嗎？”

修凡調查組是強大，但也沒到橫行霸道，讓每個人顧忌的地步。至少在場的人中，茅哲就不在此列。

“就是，你們這群屠殺凡人的傢伙，吵什麼吵？”

“對對，這裡是浙省，輪不到你們做主。”

“不給錢，我們憑什麼幫你們？”

有人開了頭，圍觀之人像是突然間多了個膽子一樣，紛紛開始對這群他們不敢招惹的人叫罵。

其中，尤以楚家的修士為最，這個山谷可在他們楚家的範圍之內，這群傢伙仗着背後的勢力，連聲招呼都不打，就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楚家之人早已在心中憋了一口氣了，此刻可謂是完全爆發了出來。

孔澄泓怒視鮑榮，冷冷的丟下一句“蠢貨”，再次向著山谷內部行去。

被陣法殺得只剩八十多人的修凡調查組成員中，有大半之人跟了上去。

鮑榮額頭青筋暴起，剛欲有所動作，肩膀被人按住。鮑榮轉頭看去，只見兩個老者相貌的修凡調查組成員，對着他搖了搖頭。

鮑榮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抬手一揮，帶着剩下的成員向著山谷而去。

離開前，鮑榮還深深的看了人群中的茅哲一眼，雖沒說話，卻是一副‘小子我記住你了’的模樣。

茅哲自然也注意到了鮑榮最後的那個眼神，笑了笑，完全沒放在心上。

圍觀的人群在陣法之中也有七八人隕落，其他活下來的人，除了茅哲和楚楚外，身上多多少少都受了一些傷。

即使如此，此刻卻無一人離去，見修凡調查組的人繼續向著山谷深處前進，紛紛在他們身後遠遠的跟着。

前進的途中，茅哲一臉的沉思狀，楚楚以為他在為有可能到來的報復，或是陣法內的茅瑞而擔心，畢竟鮑榮最後那一眼她也看到了，正想說些什麼，卻不想茅哲卻先開口了：

“唉，這個看臉的世界啊！”

這個語氣，再加上俊朗的臉龐上那抹淡淡的憂愁，恐怕任何一個不明真相的人都會覺得此人心中埋藏着數不盡的傷心事。

“啊？”

楚楚這個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人，卻沒有太多的感慨，她只是為這莫名其妙的話語內容感到不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