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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絕對是瘋了……

京城很大,但消息傳的也快。如果沒有特別的部門刻意封鎖消息的話,上午發生的事情,中午就能傳遍整個城市。

北治安司抓了大批貴族子弟的消息傳開後,所有人都是冒出了和張楊同樣的想法。尤其是那些貴族弟子居然被關了兩天都還被放出來,更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

而當一些有心人去打聽治安司“高層”的情況,探查情況後,徹底驚呆了。

南邊有個小鎮突然出現了大量盜匪,兵部派了治安司的總兵司任正南前往,親自督辦,期限半年,沒辦好不得回來。

北治安司督事龔靖家中母親病重,已經在五天前告假回鄉,許了一個月假期。雖然有人說在兩天前看見過龔靖,但被當事人家中親屬否認。

兩個總捕頭,一個因為年紀過大,兩天前突發旋昏症重病不起,已經告老退休,兵部正準備提拔新的總捕頭。另一個則是因為騎馬摔斷了腿,多日發熱高燒不醒,無法辦事。家中請了一堆大夫,親人謝絕探望。

至於其他捕頭,有感於領導太過繁忙,工作熱情空前高漲,已經多日在外執行任務,不管大案小案,都不放過,力求讓皇帝腳下偉正光明。

甚至都一改往日搶功之習慣,抓了人直接送最近的治安司……因為辦事得力,案件都發生在北治安司管轄區域外,所以抓的犯人沒有一個送回自己所在治安司的。

鑒於北治安司的模範領頭作用,其他三個治安司的督事紛紛表態:在新年將近之際,力求打好治安這場大戰,苦戰,讓所有人都能在祥和安寧的氣氛中過一個好年。

為了表示決心,他們決定一個月不回家,不怕苦不怕累,堅持奮戰在第一線。

簡單點說,無論是家裡還是工作的地方,你都不可能找到他們。

這種事情,發生一起也就罷了,居然同時出現,背後必然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尤其當另外兩件事情傳出來後,所有人都覺得這一次恐怕是要弄點大事出來了。

第一件事,兵部下達了文書,要求年前整頓貴族弟子鬧事。

第二件事更玄,那個始作俑者的捕頭,居然是新來的,還是走兵部手續直接從一個小鎮調過來的。

這個新來的捕頭背後有人……所有人無不是如此想的。

當市井人家爭相議論當做酒後談資,非當事人都等着看戲的時候,北治安司卻有一人是一個頭兩個大,只能自己不能告老還鄉了。

“哥,大哥,秦大哥,你是我親大哥可以嗎?“

張楊拔在監牢門縫上,對着裡邊大聲的喊着,此時的他腸子都快悔青了,恨自己為什麼會給秦少孚完全在監牢做主的機會。

兩天了,這張鐵門已經關了兩天,裡面的人也已經嚎叫兩天了。別說一般的公子哥了,便是於錦超和史啟鞍都叫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甚至還有那個皇甫家族的弟子。

雖然只有嫡系的皇甫家族才會被稱為皇室,可這好歹也是血統極為靠近嫡系的皇甫弟子,比那兩個還要金貴啊。

督事臨走前可說過,怎麼弄都不用管,只要別出人命……現在看來,懸了啊。

更為麻煩的是,這裡的慘叫聲太大,消息早已傳開。那些公子哥的家人們雖然沒有直接過來,但早已暗中派人勸說。

如今北治安司督事的房間裡面堆滿了禮品金銀,各種要自己放人。利誘的還算好,威逼的也一個個過來了。

人是沒法放,可一旦裡面有人出了意外,自己這輩子就完了。

可惜不管他怎麼喊,裡面也沒有半點回應。兩個捕快瑟瑟發抖,兩天下來,他們也不好受,在這煉獄一般的地方,還好吃了點東西,不然更狼狽……那些囚犯可都是餓了兩天了,這個秦捕頭簡直就是惡魔。

同樣想法的還有那些公子哥,一個個縮在角落上,戰戰兢兢,只要被秦少孚目光瞟過,就抖得像色魔手中的小姑娘一般。

“就該這樣嘛!早這樣多好!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你還不是王子呢,裝什麼大爺啊!“

秦少孚坐在椅子上,看着在認罪書上畫押的那個皇甫公子,一臉微笑。此時的他,沐浴在濃厚的恐懼之力中,神清氣爽,極為舒坦。

兩天時間,他讓這些貴族公子哥體會了什麼叫人間煉獄,把在銅陵關兵痞身上學的東西花式嘗試。

於錦超、史啟鞍幾個領頭的剛開始還極為強硬,死不認罪。可堅持了一天後,就不行了。

秦少孚眼中的興奮,猶如火焰,讓他們懷疑,對方根本不是為了審問結果,純粹就是想在他們身上施虐。這種念頭越來越深,最終崩潰。

便是態度最為堅硬的皇甫家公子,最後也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諸多公子哥,沒有人敢與秦少孚直視。這兩天的時間,他已經在他們心中都種下了恐懼的種子。

“砰砰砰!“

大門又是響了起來,張楊大聲喊着:“秦捕頭,你快……快……他們都來了……“

話未說完,就聽到他哎喲叫了一聲,好像被人扔走了一般,隨即便聽到幾人大聲喝道。

“開門,我來看望我家公子的。“

“我來看望我兒子的!“

……

饒是朝中大員,也不敢公然劫獄,只能以探望的名義來迫使秦少孚施虐。喊過幾聲,見裡面沒有反應,便有人嘗試劈砍鐵門,可惜毫無作用。

又是喧鬧了片刻,突然聽到大門裡面響了一聲,所有人立刻都停了下來,鴉雀無聲。

隨即便見的大門打開一扇,秦少孚走了出來,懶洋洋的靠在另一扇門上,慢慢說道:“你們可知,按我大寒朝律法,衝擊治安司大牢是什麼罪?“

一個身穿青衣,家丁模樣的男子沉喝一聲:“你可知道我家公子是誰嗎……”

話未說完,便是一聲慘叫,秦少孚手起刀落,直接將他腦袋劈了下來,再看着眾人慢慢說道:“衝擊大牢,如同造反,按罪當誅。”

一時死寂,沒有人想到面對這麼多人,這個捕快居然還能這麼強硬。

“沒有兵部文書或者督事手令,監牢重地,外人不得進入。”秦少孚掃視了眾人一眼:“你們誰有?”

一時又是無人回應,家中主子也不敢去兵部要文書,督事又是找不到……

看無人回應,秦少孚伸了個懶腰:“若沒有,就都回去吧。“

說話間,就準備關門。

“慢着!“

一聲大喝,一個中年男子撥開人群走上前來:“我是史澤明,我要見我兒子。“

“我也是!“隨即又有一個略顯老態的男子過來:”我是於為恩,我要見我兒子。“

史澤明,於為恩……秦少孚心中略一思索,恍然大悟,原來是史啟鞍和於為恩的父親,吏部和戶部的大員。京城三品官雖然也不少,但能到他們這般的倒也不多。

前面那一圈人是派過來試試水響的,見沒有作用,便親自出頭了。

“原來是兩位大人來了啊!”秦少孚咧嘴一笑:“但就算是兩位的上司來了也沒用,還是那句話,兵部的文書,督事的手令,任選其一,我就讓你進去。”

“放肆!”於為恩大喝一聲:“你什麼身份,敢這麼對老夫說話。我兒子是否有罪,要刑部審查過後才能判定。就算是當街鬧事,關押兩天,也應該放了。”

“大人說的是!“秦少孚大笑一聲:“當街鬧事,關兩天自然是要放了,但你兒子不是啊,他還有其他罪哦!”

“有沒有罪,不是你說了算!”於為恩冷喝一聲:“我要見我兒子。”

話音一落,就要強行過去。

“錚!”

秦少孚手中單手刀再次出鞘,橫在門前,一臉寒霜:“大寒朝律法,衝擊監牢,如同造反,按罪當誅。你是朝中重臣,就給你一次機會,若再進半步,休怪我出手無情。”

“你敢!”

於為恩與史澤明同時爆喝一聲,但沒有人敢真正再朝前半步。兩人都是文官,自己實力實在有限。

氣氛一時緊張,無人出聲。

片刻之後,突然有人大喝一聲:“四皇子駕到!”

隨即便見得人群分開,一個身穿金袍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