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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光明居然回來了,秦少孚一愣,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便跟在皇甫長青身後朝皇宮而去。這位四皇子殿下敢做這個決定,應該是早已被他父皇授意。

這一次的事情有太多讓人詫異的地方,他需要知道答案,但沒想到會是皇帝親自來跟他說。

走了一段路後,皇甫長青開口問道:“那一天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和那個殺手怎麼都不在監牢裡面了?”

秦少孚面無表情淡淡說道:“一會一起回答。“

毫無疑問,一會見到皇甫光明了,這位大寒朝皇帝陛下肯定也會要問這個問題。麻煩的是,自己還沒想好一個合乎情理的解釋。

這般拒絕,極為無理,但皇甫長青也沒表現不悅。

到了皇宮後,通報一聲,等了片刻,在一名內侍的帶領下朝裡邊而去。走了片刻,秦少孚突然想起問道:“唐長傑呢,他怎麼樣?“

“已經送回去了!“皇甫長青道:”這次受的驚嚇不輕,需要好生修養。“

“倒是便宜他了!“秦少孚冷哼一聲,他還準備在那傢伙心理種一顆恐懼種子的。

皇甫長青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年輕時候的皇甫光明有勤政之名,但後來也荒廢了,如今上了年紀更是着重修養。朝中大部分的事情都是讓嫡長子皇甫長平在處理,有不方便處理的大事才會呈上來。

這也是為什麼說大家都覺得皇帝更看重這個沒有神武魂的嫡長子,畢竟處理政務這種事情不是皇帝就是儲君來做的。

這個時間段的皇甫光明正在御花園中,沒有喧嘩的樂舞,只有幾個宮女侍候着。看到兩人過來後,便是揮揮手,讓閑雜人等都退了下去。

“拜見陛下!“

雖說性格有些暴躁,但秦少孚還是知道什麼時候才注意的。此刻也是收起了平日模樣,上前行了大禮。

小心為好,畢竟乃是大寒朝的九五之尊,自己不久前還將他兒子打成重傷。

“免禮吧,都過來坐!“

出乎意料,皇甫光明並沒有想象中的嚴肅,反而非常隨和,乍一聽聲音,好像家中叔伯長輩一般。

隨皇甫長青一起坐下後,秦少孚這才用餘光打量。

這個外界以喜怒無常聞名的皇帝,此刻並沒有那種讓人害怕的氣勢。穿了一身便裝的他,反而有些和藹可親。

眼中充滿了與年齡不符的朝氣,只是斑白的頭髮和老朽的身體無不在告訴別人,這是個到了耄耋之年的老者。

“父皇!“皇甫長青輕聲道:”你這一桌飯,可別讓王御史知道才是。“

石桌不大,擺的菜也不過十碟,但哪怕如秦少孚也看得出,這些菜肴絕非一般人家吃得起的。

黃膏蟹蟹黃做的蒸蛋,一寸長的銀魚湯,光是他認識的這兩種就得花好幾十兩銀子,其他那些不認識的就更不用說了。

就這一桌菜,至少三百兩銀子,着實奢華。若讓那些以諫君聞名的御史知道,怕少不得要嘮叨幾日。

“那群人啊,最是不省心!“皇帝哼了一聲,再是問道:”一天到晚跟我勸說節約簡樸,秦捕頭你如何看?“

秦少孚一愣,不想對方會問自己這個,略作遲疑後,一本正經說道:“人言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這些事情,總是沒錯的。“

皇甫長青亦是點頭道:“奢者狼藉儉者安,倒也有幾分道理。“

皇帝笑笑,再看着秦少孚問道:“你真是這麼想的?“

“不!“秦少孚搖了搖頭:”我是這麼幫他們想的,至於我自己,能吃好的幹嘛吃差的?我這麼努力的賺錢,不就是想吃他人吃不到的,玩他人玩不到的嗎!“

皇甫長青深吸一口氣,雙眼瞪了過來。

皇帝則是一陣大笑:“好,聽你傳聞就覺得會合我脾氣,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長青,學着點,朕坐上這皇帝之位,可不是為了來吃苦的。“

皇甫長青低頭,自是無語。

“來來來,不用客氣!“皇帝又夾了一些菜放到秦少孚碗中:”今日設宴是為感謝你的。一來,感覺你替我教子!“

來了……秦少孚忙是起身,退後一步:“那一日臣實屬無奈,還請陛下原諒。“

“原諒什麼!坐下坐下!”

皇帝伸手拉着秦少孚坐下後,再笑着說道:“我的兒子是什麼性格,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們想幹什麼,我也明白。長信驕橫,需要人來教訓,但我不合適。一旦我動手,就讓他覺得我偏袒他其他兄弟。”

“如今借你之手,終於是可以讓他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即便是皇族也不能為所欲為的,是吧!”

若是只有前面,倒真是像一個慈父,可聽到最後兩字,立刻讓秦少孚背脊生寒。這分明是在警告自己,皇族都不能為所欲為,就更不用說其他家族了,尤其是自己這個出身。

皇甫長青也是聽的面色一肅,這話中有那些話是對他說的,只有他自己清楚。不過也是馬上恢復正常,起身為倒酒:“今日家宴,我來斟酒。”

緩了緩氣,秦少孚也不客氣,索性隨意了。

等到皇甫長青做引,與秦少孚敬了皇帝一杯後,皇帝放下酒杯道:“這次事情,是我有意瞞了長青,你不要怪他。”

勾心鬥角實在乏味,秦少孚直接問道:“臣不知何意,還請陛下言明。”

皇帝慢慢說道:“那名殺手乃是東夷名士一箭追魂孫鳴鶴,天賦異稟,實力非凡。因為是後起之秀,我們對他的信息掌握不多,簡單點說,如果他有意隱藏,便是真龍王在此也難以尋到他。”

“麒麟神將家族在東北與東夷作戰,多年仇怨。孫鳴鶴來此,就是為了刺殺唐長傑。若是成功,不僅僅會折損唐家士氣,還可能引起青龍家族和麒麟家族互相猜疑。”

“若是直接讓唐長傑躲進皇宮,難免墮了我大寒朝威風,堂堂神武魂弟子被一個氣海之境的殺手嚇成這樣。可若不躲,又有可能失手。正是猶豫間,恰好你抓了他,所以就順其自然了。”

“原來如此!”秦少孚恍然大悟:“陛下早些說清楚才是,差點讓殺手得逞了。”

一臉後怕模樣,心中卻是冷笑,這解釋實在牽強,必然還有其他原因,不過他也無所謂了。

“倒是朕的錯!給你賠個不是!”

皇帝哈哈一笑,喝了杯酒,再是略帶笑容,正色問道:“那殺手結果如何,你又怎麼會不見了?”

秦少孚緩了緩氣,正菜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