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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太浩!”

聽得這個名字,秦少孚一下子懵了,緩過神來後,急切追問:“你再說一遍?”

“姬太浩!”

皇甫長青指着畫卷一角的印記說道:“這是昔日戰神姬太浩特有的署名標記,但知道的人不多。在簽署正式文書的時候,他喜歡寫正字‘姬太浩’。但私下裡,至交好友,他才會用這個特殊的印記。”

“你可仔細看看,這印記分兩部分,拆開後,一部分如刀,一部分如斧頭,連在一起,就成了這樣。”

“我也是從他寫給納蘭雲川的書信中看他用過這個印記做署名,而且好幾次所以才印象深刻。納蘭雲川是他至交好友,所以才會用。”

如此說來,當年與自己母親相愛的人是……姬太浩。

東荒三傑之首,天賦無雙,便是如今的劍仙李雲清在當年都要被壓過一頭,與秦天恩口中的絕世天賦正好相合。

恐怕也因為是他,所以才會讓納蘭雲川給自己的愛情畫上了一個嘆息的句號。

莫非自己的父親,真是姬太皓?

這一刻,便是秦少孚也想不出其他解釋,腦中一片混亂許久,突然福至心靈一般想到一事。

秦天恩說那個男人離開了,母親想等他回來,說明他沒死。但姬太皓卻是死在了聚龍山,與魔神皇同歸於盡,似乎不符合。

不過若是因為自己母親懷了身孕,不想太過刺激她,所以欺騙她說姬太皓遠走高飛了,也不無可能。

可這若是謊言,昨天秦天恩怎麼還會繼續說,意義何在?

還有,姬太皓是七十多年前死的,自己如今不到四十……這中間消失的三十多年如何彌補?

難不成姬太皓當年並沒有死在聚龍山,三十多年後偷偷回來,然後和母親私定終身?

……

各種推測,讓本來似乎要明了的事情,又是變得一塌糊塗,等到皇甫長青喊了他好幾聲後,秦少孚才回過神來。

“不可能,不太可能!”秦少孚搖了搖頭:“姬太皓怎麼可能是我父親?”

“為何不可能?”皇甫長青反問一聲:“以你的天賦,若說是姬太皓之子,我反而覺得理所當然。不過這也只是猜測,也許當年你母親和姬太皓私下有情,但不代表你父親就是姬太皓。”

“姬太皓死在七十多年前,而你如今不到四十,難不成你母親懷了你三十多年?太離譜了。”

皇甫長青亦是想到此處,讓秦少孚一下說不出話來。

見他如此,皇甫長青久久不言,好一會才突然說道:“有什麼打算?”

“什麼?”秦少孚一愣。

皇甫長青將畫卷收了,交還秦少孚,再邊走邊說:“最多三天時間,叛軍就會攻到京城,你有什麼打算?走,還是守?”

秦少孚不答反問:“皇帝陛下什麼打算?”

“我希望我父親能先避其鋒芒。”皇甫長青道:“叛軍一鼓作氣攻來,勢頭正猛。若是迎頭而上,無疑是自掘墳墓。如今看似我大寒朝為難在即,其實也並非那麼不堪一擊。”

“首當其衝的兵馬分為三部分,遼東、金陵和東夷,如今大寒朝大片疆土落入他們手中,但這份戰利品並沒有分好。”

“遼東和金陵不可能真如兄弟一般一團和氣,東夷更不用說。遼東和他們之間就算是假裝作戰多年,互相之間也是殺了不少人,仇恨是有的。”

“而且這場戰爭打到現在,東夷根本占不到真正的好處。唯一與他們接壤的領土是濟北平原,生產能力有限,一片平坦也不適合他們的士兵作戰。”

“更重要的是,架在了大寒朝中間,隨時都有被攻打的可能。以大寒朝的騎兵,要在濟北平原上席捲一番,半月足夠,他們經不起騷擾。”

“只要避其鋒芒,時間一久,他們內部必然會產生矛盾,到時候便可徐徐圖之了。”

很不錯的想法……秦少孚也不得不承認,可惜,他知道結果。

王座上的人不是皇甫長青,而是皇甫光明,那個不能以理性來衡量的皇帝。即便是自己也知道,以他的性格,絕不可能棄城而逃。

若是那樣做了,他永遠不可能比肩真龍皇甫明了。

“父皇已經決定背水一戰,赤焰軍和我姑姑的鱗甲軍都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可惜雷霆軍在三岔渡被打散了,不然此戰我們的贏面並不小。”

看得出,皇甫長青很頭疼,這不是他所想要的局面,可惜事情已經演變成如此。身為皇子的他別無選擇,必須與皇甫光明並肩作戰。

“放心吧,我不會走!”

秦少孚笑道:“我們不是盟友嗎,你若死了,老子豈不是就沒盟友了。”

盟友、權衡……自己和皇甫長青的這種關係,那些老一輩的真不知道嗎,在他們眼中,自己這兩人是不是就如同笑話?

“我還有事情要辦,你也回去安頓……宅子上能遣散的就先遣散。那個紅芍姑娘不錯,別讓她白白浪費在這了。”

皇甫長青說道一聲,便是自己離去。

秦少孚一時悵然,不知要去做些什麼,又是轉頭回了皇宮。

皇甫光明自然知道他在這,既然沒有召他,也樂的省事。

在白玉瑤處等了幾個時辰,遲遲不見醒來,秦少孚便是回了秦府。

整個京城的氣氛都很壓抑,留下的人雖然都是做了心理準備,但一路過來不難看到悲涼之氣。無論是百姓,還是士兵,似乎都已經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

不能不說,皇甫光明雖然在臣子心中名聲不好,但京城的百姓卻是比預料的要愛戴他。如今京城內還留下了超過四成百姓,足以說明。

倒是自己的秦府氣氛相當不錯……甚至喧鬧,羅大壯讓人擺了好幾桌,喊着府上家丁吃喝玩樂,氣氛熱烈。理由是府上的食物太多了,過幾天要逃難,帶不走,與其浪費不如吃了。

老頭子的主意,自然說不得什麼,秦少孚也趁機放鬆了一下。

晚上好好休息一日,第二日清晨,紅芍又是早早送來了消息。

獨孤家的獨孤長空和唐家的唐長彪在各自叔父的壓陣下,帶着兩路兵馬先行已經到了京城前。

京城的戰爭,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