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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結論,匪夷所思,但事實卻是讓秦少孚感覺就是如此。

如果秦天恩不是故意要說話給自己聽,如果秦天恩不是確定是自己,那麼看到有人進了堪稱太尉府禁地的女兒閨房後,必然會勃然大怒,然後把府中的人招起來盤查。

但他並沒有,所以能說明情況。

為什麼會這樣……秦少孚突然感覺頭暈,理不出事情的前因後果,很難受。

當即帶着畫,偷偷摸出了太尉府。

回家之後,一夜難眠,直到清晨方才睡了一個時辰。

正準備起床去尋皇甫長青查畫畫之人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急促腳步聲,隨即又聽到紅芍在門口焦急的喊着:“少爺,少爺……大事不好了!”

秦少孚本就和衣而睡,立刻翻身而起,打開門問道:“怎麼了?”

“大事不好了!”

紅芍大口喘氣,臉色急的通紅:“剛得到消息,三岔渡之戰,叛軍大勝。大寒朝五十萬大軍分崩離析,太尉大人陷於戰陣之中,不知去向!”

“什麼?”秦少孚大驚,急聲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雖然所有人都覺得皇帝陛下派秦天恩領軍出戰,狙擊叛軍是個很愚蠢的事情,輸面極大,但怎麼也沒想到,居然輸的這麼快。

這樣的潰敗,肯定無法傷及敵人太多,這就意味着叛軍很快就會如大山壓頂一般逼到京城來,到時候就真正危險了。

現在的大寒朝,除去秦家和蕭家的人馬,還有已經在北邊應對東夷的軍團,別說伍拾萬大軍,就算是想再召集十萬大軍都相當困難。

“兩個時辰前!獨孤長尊領五萬大軍繞怒江偷襲後方,與唐家大軍合力將太尉大人的主營擊潰。五十大軍現在已經是一盤散沙了。”紅芍顫聲道:“王爺讓你早做準備!”

早做準備,做什麼準備……秦少孚一瞬間懵了。他早已做好心理準備,這將是一場血戰,但沒想到頃刻間就成了一面倒的戰爭。

更詭異的是……秦天恩為什麼會在昨天晚上回來。

三岔渡離京城大約五天路程,如果快馬加鞭,換着輪騎,一天足矣。而如十方俱滅類似的情報組織,用特殊的方法,一個時辰足以將消息送來京城。

至於秦天恩那武道通玄的修為……就不清楚需要多少時間了,一個時辰肯定是不夠的。

也就是說,偷襲發生的時候,秦天恩正在京城。以他的身份閱歷,不可能不知道主帥私下離營的後果,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再回頭想想,以秦天恩的謹慎,本就不可能答應皇甫光明的要求出征的,但他卻答應了,然後又故意讓五十萬大軍潰敗……

還有昨天晚上的話,曾提到身不由己,言語中帶着憤恨……

他並非不認自己的母親,至少受迫於外界的壓力,如果這個壓力當年是來自皇室……

種種原因想來,秦少孚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秦天恩就算不是叛軍的內應,也是大寒朝的叛賊。

他故意答應了皇甫光明的要求,領軍出戰,然後讓大軍潰敗,使得大寒朝元氣大傷,便無力抵擋叛軍。

也許,不滿皇室的並非只有遼東和金陵,西北的老虎,甚至還有南邊的朱雀可能也是不滿許久,只是沒有揭竿而起。

所以,虎烈王才會傳信過來,讓自己早做準備。信息傳遞之速度,堪比十方俱滅,答案只有一個:他早就知道結果了,所以提前讓人準備傳信給自己。

這個秦家老祖倒是想的好,可惜,晚了。

秦少孚心中暗嘆,自己殺了唐長逸,便是與遼東不死不休了,豈能看着遼東得勢。更重要的是,白玉瑤還在皇宮中,一旦叛軍破了京城……

想到此處,他莫名又是心驚。

之前還想着皇甫光明不錯,專門給白玉瑤騰了那麼大個寢宮。現在突然發現,這也可以看做是軟禁。

往深一點想,皇甫光明用白玉瑤拖住自己。而自己雖然對秦家身份毫不在意,可在重視血脈的秦德庸眼中,可能會是不能輕易放棄犧牲的一員,這樣就有可能將左右搖擺的秦家也綁上自己的戰車。

在自己要保護她的誓言下,白玉瑤已經死了一次,自己斷不能再看着她在這死第二次。

哪怕明知道皇甫光明是要用她做人質,自己也不得不從了。

“自以為是下棋的人,其實還是棋子。”

“無法離開棋盤的棋子,未來的命運是註定的,如何死都得看下棋人的心情。”

一時間,秦少孚突然想起了昨晚秦天恩所說的,心中生寒。

這些人城府之深,太可怕了,讓人根本分不出誰善誰惡。

想了許多,心亂如麻……

“怎麼了,是不是要跑路了,我已經收拾好了!”

有人輕呼一聲,跑了過來,是羅大壯。此時他背了大包小包七八個,胸口袖囊鼓鼓的,一看就是塞了不少東西……儼然準備逃命了。

“我不跑,不過你可以和紅芍先走,我出去有點事!”

秦少孚走了幾步,想起畫卷,又是回頭一併拿了,這才出去。

皇甫長青並沒有隨軍出征,皇甫光明一心在戰爭上,很多政事都懶得處理,全部交給了他。

雖然沒有明確立為儲君,但無論是文臣武將,還是普通百姓,都已經將他看成是未來的大寒朝皇帝了。

太子府上問了下,不在,說是去宮中了。

到了皇宮後,得知皇甫長青已經被召入御書房議事。

左右要等,秦少孚又去了白玉瑤處。只是白玉瑤還在沉睡,守了片刻,又是離開。

無論背後有沒有原因,自己此時都不可能帶她離開。

又是等了許久,皇甫長青終於從御書房中出來,面色並不好看。遠遠的曾聽到皇甫光明咆哮,恐怕是受累一起挨訓了。

兩人邊走邊說,交流了一些情況,等出了皇宮後,秦少孚將他拉到一旁,把畫卷拿了出來:“這是太尉收藏在我母親閨房的畫,我感覺這可能會有線索。”

皇甫長青將畫卷接過,看了一眼後,便是臉色一驚,一個名字脫口而出。

“姬太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