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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懷安居住的院子,除了正屋之外,庭院兩邊還有兩排房舍,格局倒也是十分雅緻,只是許久不曾住人,顯得有些蕭條。

此時一間屋子之內,點着一盞孤燈,兩名刺客都是被結結實實綁着,靠在牆根處,其中一人嘴上更是被抹布堵住,口不能言。

除了楚歡和王未羊,另有一名神衣校尉也在旁邊,至若其他的護衛,此時都已經是護在薛懷安屋子附近,嚴加防守,以防還有第二波刺客前來。

楚歡在西門毅那邊卻也是如此布置,馬正等人全都打起精神,護衛在西門毅屋子四周。

楚歡和王未羊並肩站在兩名刺客身前,兩名刺客也都是冷目而視。

“我們的耐心並不是很好。”楚歡道:“我可以向你們承諾,只要你們將所知道的從實招來,我可以放你們離開,人可以倔強,也可以有骨氣,可畢竟還是不要和自己的性命過不去。”瞥了王未羊一眼,笑道:“你們也已經知道,這位是神衣衛的百戶大人,神衣衛的手段,你們雖然沒有領教,想必多少也聽說過一些,我現在詢問你們,還可以客客氣氣,等到王百戶親自動問,只怕就不會如此客氣了。”

兩名刺客一名被讀着嘴,說不出話,另一人卻是冷笑道:“不必花費時間,既然落在你們手中,要殺便殺,休要囉嗦。”

“有骨氣。”楚歡含笑道,“如此說來,從你口中,我是問不出什麼東西了?”

那人也不說話,只是冷冷一笑,閉上眼睛。

楚歡嘆了口氣,看向那嘴巴被堵之人,問道:”他不願意說,你是否要抓住這次機會?如果願意,點點頭。”

那人眼中顯出不屑之色。

楚歡搖了搖頭,道:“想和你們客客氣氣交流,你們卻不領情!”看向王未羊,道:“王百戶,看來只能交給你了。”

王未羊點頭,楚歡退後兩步,王未羊衝著那名神衣校尉使了個眼色,那神衣校尉卻是擼起袖子,從懷中取出一條黑巾,蒙住了自己的嘴巴和鼻子,王未羊卻也是後退兩步,那校尉伸手拉過嘴巴被堵的刺客一條腿,那刺客立時掙扎,也不知道這校尉要幹什麼,卻見那校尉二話不說,手起刀落,竟是照着刺客的膝蓋砍了下去。

血光飛舞,鮮血四濺,這校尉的刀異常鋒利,而且出手狠辣,竟是一下子便將刺客半條腿砍了下來,眼也不眨。

刺客口中出嗚咽之聲,只是嘴巴被堵着,不出多大聲音來,臉上肌肉扭曲,痛苦無比,身體更是扭動掙扎,校尉卻是一隻腳踩在刺客腹部,令他不能動彈。

另一名刺客瞠目結舌,萬沒有想到神衣衛出手卻是如此的簡單粗暴。

他本以為神衣衛會有其他的刑罰折磨,心下卻也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神衣衛的折磨,卻是如此直接乾脆。

王未羊盯着能說話的刺客道:“可以說了嗎?”

那刺客眼角抽搐,卻是閉上眼睛。

校尉依然是目光狠辣,拉起刺客一條手臂,又是一刀砍過去,血液四濺,噴濺到另一名刺客的臉上,那刺客全身劇震,禁不住睜開眼睛,卻是見到同伴一條手臂也已經被砍了下來。

校尉砍手砍腳,就像殺豬宰羊一樣,出刀迅捷凌厲,而且氣定神閑。

“你們!”刺客厲聲道:“你們殺了我,快殺了我!”

王未羊搖頭道:“不用着急,每個人都會死,但是死的方法卻各不相同,有時候活着,其實也是死亡的一種方式。”似乎是擔心刺客聽不明白,嘴角泛起一絲殘酷的笑意:“你很快就能明白,而且如果你願意撐下去,我也保證你能夠親自體會。”

“殺了我!”此刻瞳孔擴張,既憤怒卻又帶着驚駭,“一刀殺了我!”

雖然刺客見多了血腥,殺人無數,可是眼前這景象卻是如同刺刀一樣,扎入他的心裡,挑起了他心中的恐懼。

斷手斷腳處鮮血直流,那刺客已經是昏闕過去。

“死了也不用擔心。”楚歡忽然開口道:“還有兩名刺客在我們手中,如果這個死了,還可以將他送過來。”

校尉卻是轉身出了門,片刻之後,卻見到他捧着一隻酒罈子進來,排口封泥,將酒水倒在了刺客傷口處,這酒水辛辣無比,本來昏厥的刺客被這酒水一刺激,頓時有醒過來,臉上肌肉扭曲,瞳孔已經赤紅。

校尉見刺客醒來,這才放下酒罈,拉起刺客另一條手臂,毫不猶豫砍了過去,又是一條手臂與身體分離,刺客再次昏厥過去,校尉卻不容他昏厥,用酒水繼續潑在他的傷口處,將他刺疼醒轉過來,殘缺不全的肢體在血泊之中抽搐着,屋內充滿了濃郁的血腥味。

眼前景象,血腥殘酷,另一名刺客忽然“哇”地一聲,從口中吐出穢-物來。

他連續嘔吐,直到吐無可吐,卻是吐出黃色的膽汁。

“他還有一條腿。”王未羊面無表情道:“你是否要等他最後一條腿被砍下來才會說?”

“你們你們!”刺客額頭上滿是汗水,抬頭用怨毒的眼神看着王未羊,見到校尉舉起刀,又要砍下去,精神終於崩潰,“你們不要動手,我我都說!”

楚歡這才走過來,含笑道:“早知現在,剛才又何必固執?我說過,神衣衛審訊,就不會像我這樣客氣。其實神衣衛的手段才剛剛開始,你如果能撐得久一些,還可以看到更多精彩的東西。”臉色忽然一沉,冷聲道:“你是誰?”

刺客一番嘔吐之後,似乎體力和精力也都被吐出去,有氣無力道:“我我是我是天山遁!”

“天山遁?”楚歡皺起眉頭,“這是你的名字?”

刺客道:“是,這這是我的道名!”

楚歡眼角一緊,“你們是天門道的人?”

刺客道:“不不錯,我們是我們是六十四弟子,他他是風山漸!”

王未羊皺起眉頭,楚歡在那刺客身前蹲下,“你們果然是天門道的人,天門道六道五門,六十四卦弟子,你們原來是這中間的人。”

楚歡對天門道已經頗有了解,他知道天門道眾雖然有百萬之眾,但是真正屬於天門道核心圈子的,卻只有區區六十四人而已。

這六十四人分布在天門道六道五門之中,整個天門道便是以六道五門為核心,控制着天門道百萬之眾。

“你們既然是天門弟子,自然是奉了天公之令前來刺殺。”王未羊冷聲道:“神衣衛追查天公下落多年,卻毫無頭緒,他現在在哪裡?”

“天公?”刺客笑道:“天公何其神妙,又如何會在這種俗地出現?我告訴你們,此番行刺,並無人派遣!”

“哦?”王未羊一聲冷笑,看向校尉,那校尉尚未動,此刻已經嘆道:“罷了,實話對你們說,我們是奉了暗尊之命,前來行刺徐昶,只是徐昶的王府守衛森嚴,我們一直沒有找尋到機會,恰好知道你們前來,所以才改了主意,要將你們行刺,如此一來,你們之間互結仇怨,對我們天門道自然是大大好事。”

“暗尊?”楚歡知道,六道五門,五門乃是五行將軍,不過五門其實隸屬於將道,而將道其實包含在六道之中。

將道七雄,日月雙將乃是天公最為信任的心腹,被稱為左右雙將,而剩下的五行將軍,則是掌管金木水火土五門。

六十四卦弟子,都是受到五行將軍的節制,天門六道,將道居,五行將軍在天門道的地位卻也是極高。

六道之中,除了將道之外,又有金、鬼、術、暗、兵五道,楚歡聽他說到“暗尊”,心想如果猜得沒錯,那位“暗尊”應該就是暗道領了。

顧名思義,暗道顯然就是專門從事潛伏暗殺這一類事情。

果然,那刺客道:“暗尊是我們的領,此番前來,目的是為了行刺徐昶,只不過是臨時改了注意而已。”

楚歡微一沉吟,搖頭道:“你在說謊。”

刺客目光閃綽,道:“你你若不信,我也沒法子。”

“我相信你們早已經潛伏在衛陵府,甚至徐昶身邊都有你們的人。”楚歡道:“你們的目的是挑起事端不假,可未必是要行刺徐昶。”

刺客冷哼一聲,並不言語。

“那麼你說的暗尊,如今在何處?”王未羊沉聲問道:“他如今自然也在衛陵府城。”

“暗尊事情繁多,派遣我們前來已經足夠,又何須親自前來?”刺客天山遁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你們再想知道什麼,我也說不了。”

“看來他真的只知道這些。”楚歡站起身來,嘆了口氣,“他只是奉命行事的小人物,也不會知道太多。”

天山遁聞言,道:“該說的都說了,要想殺我,給一個痛快。”

“殺你?”楚歡淡淡道:“我們說話做事,向來一諾千金,既然說過只要你如實招來,便會放你離開,便不會食言。”

天山遁眼中划過喜色,“你你說的是真的?”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除了你們四個,還有還有其他刺客?”楚歡冷聲問道。

天山遁搖頭道:“我們四人奉命而來,並無其他人。”

楚歡沉吟片刻,終於道:“我們可以放你走,不過這四周都是兵士,你能否自己逃脫,就是你自己的本事了。”向王未羊道:“王百戶,放了他吧。”

王未羊皺眉道:“就這樣!”楚歡已經道:“我做事向來信守承諾,說到做到,你總不會讓我食言?”

王未羊見楚歡衝著自己使了個顏色,心領神會,出刀挑開了綁在天山遁身上的繩子,冷冷道:“此番就饒你一條性命,再若見到,必定殺死。”

天山遁爬起身來,看向風山漸,楚歡搖頭道:“你不用想帶他離開,你二人劍法相似,配合默契,我知道你們關係不淺,不過既然只有你如實招認,也就只能放你離開,而且就算我們讓你帶他離開,你帶着此人,恐怕也出不了這院子。”

天山遁皺眉正自猶豫,王未羊卻是伸手在他背上狠狠一推,冷聲道:“還不快滾!”

天山遁往前踉蹌兩步,回頭看了昏厥過去的風山漸,無可奈何,閃身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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