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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哪不老實,我那是……”李曉禾手上比劃,做着解釋。

“還說。”冷若雪的臉更紅了。

“轟隆隆”,滾雷聲起。

“快走,要下雨了。”李曉禾趕忙扶地站起。

下意識看了看天,冷若雪說了聲“走”,當先走去。

李曉禾在後面緊緊相隨,並不時提醒着“小心”。

“轟隆隆”,

“咔嚓”,

滾雷、炸雷交互響着,就像戰鼓一樣,催的半坡二人加快了步子。

離着坡底越來越近,雷聲也越來越響。

看着離坡底還有幾步之遙,冷若雪心中暗喜,猛的加快了步子。

物極必反,樂極生悲,這是老祖宗早就留下的經驗之談,冷若雪自是心知肚明,可此時卻偏偏犯了這樣的錯誤。

由於腳步加緊,冷若雪腳下就是一栽歪,下意識伸手去抓灌木,穩住了身子。可是手上刺痛了一下,她趕忙鬆手去甩手臂,腳下便又是一栽歪。

“哎喲”了一聲,冷若雪向一旁倒去。

李曉禾忙伸右臂,攬住了對方身體。

“哎喲哎喲”,冷若雪繼續喊叫着,身子向下蹲去。

以為對方是要擺脫自己的胳膊,李曉禾道:“書記,您先站好,我再鬆開。”

“我怎麼……哎喲,我站不穩呀!”冷若雪的聲音帶着顫音,“疼,腳疼。”

李曉禾這才明白,原來是自己理解錯了。於是讓對方倚在自己肩頭,忙又俯下*身去:“哪只腳?”

“右……左邊,左邊。”冷若雪一邊回應,一邊疼的直吸涼氣。

伸手抓住左小*腿,李曉禾追問:“是這隻腳嗎?”

“是,就是,哎喲。”冷若雪疼的身子更彎了。

“這樣,到下面平地。”李曉禾說著,慢慢起身,很自然的把對方胳膊放到自己脖子上,同時右臂攬住對方後背。

冷若雪身子微微一顫,但並沒掙脫,也沒說話,不過臉卻紅了。

李曉禾沒去注意冷若雪神情,而是架着對方,向坡下挪動,嘴裡提醒着:“小心,慢點,慢點!”

本只剩下不足兩米,儘管走的很慢,但還是很快便到了坡底。

李曉禾收住身子,一手架着冷若雪,一手取出包中雨衣,扔到地上:“書記,坐雨衣上面。”

“幹什麼?”問過之後,冷若雪抬頭看着天空,“快點走,儘快上車,這雨馬上就來了。”

“轟隆隆”,滾雷聲再起,為冷若雪的說辭做着註解。

“不是還沒下嗎?抓緊時間處理一下。”李曉禾語調很和緩,但卻有着一種不容辯駁的力量。

冷若雪順從的曲下*身子,在對方雙臂幫扶下,坐到了半攤開的雨衣上。

“自己坐好。”李曉禾蹲在旁邊,右手輕輕抬起對方右小*腿,左手抓住了對方鞋子。

“我自己來。”冷若雪說著,就要探手伸向左腳。

“坐好,保持平衡。”說著話,李曉禾左手輕輕用力,取掉了鞋子。

“哎喲喲……”冷若雪吸着涼氣,把臉扭向一旁。

李曉禾沒理這些,放下鞋子,在對方“哎喲”聲中,輕輕扯下了那隻腳上的薄襪。

白白的腳丫上,踝部已經腫起,泛出了紅『色』,看樣子崴得不輕。

左右看了一下,李曉禾乾脆席地而坐,把對方腳丫放到腿上。

“你……你要幹什麼?”冷若雪忽的問道。其實這純粹就是廢話,誰都看得出來,但卻是她情急之下能想到的。

李曉禾沒有說話,而是用微笑回應着。然後從挎包中取出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左手拖起對方腳掌。

只覺一股電流通過腳掌,迅速傳遍全身,冷若雪不由得抖動了一下。

“怎麼啦?疼嗎?”李曉禾關切的問着。

“疼,疼。”冷若雪順勢給出這個理由。

“用水處理一下,傷勢便會減輕。”李曉禾說著,向下傾斜着瓶口。

礦泉水緩緩的灑到紅腫處,又“嘩嘩”的嘀到雨衣上。

疼痛真的減輕了,只是不知是清水的作用,還是心中那絲異樣掩蓋了疼痛。

“轟隆隆”,

“咔嚓”,

雷聲一陣緊似一陣。

“馬上要下雨了。”冷若雪憂心的仰頭看了看天。

“很快就好。”李曉禾已經取出紙巾,輕輕擦拭着對方腳、腿上的水跡。

偶爾被對方手指接觸,冷若雪只覺得麻麻的、酥*酥的。

一邊幫對方套上鞋,李曉禾一邊說:“襪子先別穿了,省得到時不好脫,其實鞋也不應該穿,只是……”

“快走吧,雨真要來了。”冷若雪提醒着。

其實不用提示,李曉禾已經在扶着她起身。別看坐下時順勢而為、很輕鬆,現在要半蹲着架起一個人,而且對方好腳還沒用上勁,也多少有些費力。但也僅是相對而言,李曉禾自是很容易的架起對方,然後又把雨衣胡『亂』的塞進挎包。

略一遲疑,李曉禾俯下*身去,把後背給了對方:“來,上來。”

“啊?你要背我?這怎麼行?”冷若雪一手扶對方,單腿站着沒動。

“哪有人?一會兒雨要來了,還可能發大河。快點吧!”李曉河催促着。

“即使沒有人,這也不成體統呀,哪有縣委辦主任背着女書記的?要是讓好事之人看見,還不知道傳成什麼樣呢。”冷若雪依舊堅持着自己的說法。

李曉禾彎着腰,轉回頭,急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崴腳以後,在二十四小時內,應該保持靜卧或靜坐,還得墊高腳。現在不可能做的那麼到位,可也不能耽誤呀,要是因此造成瘸……走路跛腳,您這麼漂……那才麻煩呢。”

“啊?真的嗎?”冷若雪不由驚呼。

“還煮的呢。”李曉禾不再絮叨,直接向後伸出雙手,攬住對方小*腿,催促着,“快點,摟住我脖子。”

“恐怕……”遲疑到半截,順着對方的一攬之力,冷若雪趴在對方後背,雙手搭上對方肩頭。

“走嘍。”李曉禾一直腰,背着冷若雪向前走去。

可走了沒幾步,就覺着不得勁,於是提醒着:“再往上一點,摟住脖子,你這快把我勒的沒氣了。”

“我,我這已經盡量往上了。”冷若雪支吾着。

“還有兩條腿,那得蜷起來。你這麼向下抻着,還不得掉下去?”李曉禾說著,又彎了些腰身,然後身子一用力,向上掂了兩下,就像背口袋那樣的掂着。

這一下不要緊,本來整個前胸俯在這個男人脊背,冷若雪已經覺得渾身異樣,心跳加速。再這麼重力接觸幾下,頓時身上酥*麻不已,乾脆便一摟對方脖子,俯在脊背上,愛咋咋地。

現在身後的人又趴的向上一些,雙*腿也已夾在了腰部兩側,李曉禾覺得背起來順手了好多。

“轟隆隆”,

“轟隆隆”,

雷聲一陣緊似一陣。

“摟緊了。”李曉禾提醒後,腳下加快了步子。

在小跑步幅顛簸下,前胸不停的摩擦着對方後背,尤其再嗅到男人略有的汗味,冷若雪只覺得眩暈,心頭也燥熱不已。

跑了一段兒路,後背的人又下沉了,李曉禾便又向上掂了掂,雙手也攬得向上了一些。

忽然,李曉禾只覺右手手指處涼絲絲的,軟乎乎的。怎麼回事?瞬間他明白了,身體的某些地方反應也更強烈。其實剛才身上就已經有了反應,而且反應越來越強,現在又加了一個更字。

比起這個奔跑的人,冷若雪反應更為強烈。在對方手指剛觸到的時候,她便顫慄了一下,隨即明白,『臀』*部褲子破了。

被他『摸』了屁*股?冷若雪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她多少帶着一些懊惱,卻又一時說不清懊惱什麼。當然她更多的是害羞。可是鑽地縫是不現實了,只能把頭埋在這個男人身上,以遮住大紅布一樣的臉頰。

一直被對方前胸蹭着後背,再讓那柔柔的熱氣一呵,李曉禾腦中不禁出現了邪惡的想法,本能的邪惡。但他極力抑制着那份邪惡,暗暗告誡着自己:不能趁人之危、君子坦『盪』『盪』。

“轟隆隆”,

“啪”,

“吧嗒吧嗒”,

大雨點砸了下來。

“雨傘,給我雨傘。”冷若雪急忙喊着。

瞅准右前方一道石牆,李曉禾輕輕放下冷若雪,讓對方扶着石牆。然後迅速取出雨衣,披在對方身上。

“我打傘就行,你穿雨衣。”冷若雪說著,向著挎包里去掏。

“到處是風,哪能打得住傘。”李曉禾不由分說,就像照顧小孩子一樣,給冷若雪穿好雨衣,戴上帽子。

冷若雪也不再說什麼,迅速系了衣領和胸口處的扣子。

李曉禾再次哈腰:“走嘍!”

這次不用費事,女人便摟住了男人,男人也背起了女人。

“吧嗒吧嗒”,雨點更稠密了。

有着雨衣阻隔,那種異樣感覺很快消失,冷若雪鬆了一口氣,卻又不禁有些失落。

忽的一笑,冷若雪在對方肩頭拍了一下,清脆的喊了一聲:“駕。”

加之雨衣相隔,再被雨滴一打,李曉禾的燥熱消失,清醒了好多。開始沒聽清,及至再次聽到“駕”、“駕”時,也不禁惡作劇起來:“豬呀羊呀送到哪裡去,送給……”

“好啊,你敢罵我,膽太肥了吧。”冷若雪嬌斥着,揪住了對方耳朵,“你才是豬,是豬八戒。”

李曉禾脫口耳出:“我是八戒,你是誰?”

“你……你欺負人。”冷若雪的臉又紅了。

“嘩”,雨勢忽然大了。

剛才還奔行的步伐,一下子緩了下來,雨大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避避吧……”話到半截,冷若雪忽又道,“汽車,咱們的車來了。”

李曉禾抬頭望去,雨幕中*出現了一輛越野車。看到車輛,他頓覺鬆了口氣,卻又不無遺憾。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冷若雪催促着,同時推着對方後背。

李曉禾“哦”了一聲,蹲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