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謬讚。”趙玉恆惶恐道，“兒臣萬萬當不起。”

他們二人打着太極，林梓坐在一旁有些昏昏欲睡。直到她終於聽見皇帝進入了正題。

皇帝道：“十三哥兒，你可聽說過此處的傳聞？”

裝作不知道是不可能的，皇帝很有可能派人跟蹤林梓和趙玉恆許久，知道他們在做些什麼。

雖然林梓可以保證，在五百米之內的地方絕對沒人跟着他們。

趙玉恆笑：“父皇可是說曼陀村長壽的傳聞？”

“正是。”皇帝道，“你可對此事有什麼想法？”

“我對這件事很有興趣。”趙玉恆道。他目不斜視，定定看着皇帝的眼睛，眼裡的坦誠叫人無法忽視。

他能騙過皇帝，卻騙不過林梓。林梓知道，他又要開始唬人了。

“說說看。”皇帝道。

趙玉恆笑：“父皇應當相信，凡事人力可定，天力可成，為何曼陀村人人可壽，這絕不是上天的旨意。”

“若不是天意，那就只能是人為。”

皇帝搖頭：“此言差矣，難不成人壽命也能人為？”

“自然可行。”趙玉恆仍舊是笑，“不然為何始皇帝要尋仙山，前朝又有人頻頻煉丹呢？”

“可見，人壽命自有人來定。”

皇帝依舊不覺得這話是對的。他認為人命與天命息息相關，壽數到了自然有閻王來取。

“父皇，比如您。”趙玉恆知道，什麼話叫他最動心，“您掌握着天下人的命運，生殺予奪都歸您一念之間，莫非小鬼能知曉您的心思不成？”

皇帝眉宇鬆開些：“這倒是不錯。”

“由此可見，您的命同樣掌握在您自己手中，而不是個小鬼的繩索上。”

皇帝展顏：“確實如此。”

“父皇，兒臣探此處的秘密也尋到了些頭緒。”見時機差不多，趙玉恆將自己的誘餌拋了出去。

“什麼頭緒？”皇帝已經被他的話徹底吸引了。但他沒有表現的特別激動，面上還是平淡無波，只是握緊的雙拳出賣了他。

“是那井水中的幾條魚。”趙玉恆道，“我和梓梓想，曼陀村整個村子都存在這樣的情況，不是空中的氣，就是井中的水，所以我二人前去查探了一番。”

“結果如何？”皇帝前傾身子，催促着趙玉恆快說。

趙玉恆欲言又止：“這......”

“那井水中的魚有什麼問題？”皇帝很快從趙玉恆前頭的話中尋到了破綻。

“那魚有古怪。”趙玉恆嘆氣，“只是十三無能，也不知是何處古怪。”

“既有古怪，就要弄個明白。”皇帝撫須，“井水乃民之本源，若水中有恙，又如何活得自在？”

“去，命人查查究竟是什麼原因。”

收到命令，高公公俯首應了句是，躬身退了出去。

“難得你同林梓有着這樣的胸懷。”皇帝點頭，終於看了林梓一眼，“虎父無犬子，你和你爹你哥哥一樣，都很好！”

“臣謝皇上。”林梓拜謝。

這樣的誇讚或許對旁人來說未免受寵若驚，可對林梓來說並不是什麼好聽的話。

虎父。虎父的下場又是什麼？到頭來還不如一塊冰冰冷的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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