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這才反應過來，他們還處在‘蛇池’之中。玉恆剛醒來看到這番場景當然會害怕。

“這些蛇不咬人，倒像是通了靈。”林梓道，“就是看着怪嚇人。”

想想一群蛇在自己身周繞來繞去，或許還要待上幾日，林梓就覺得有些恐慌。

“通靈？”趙玉恆嗤笑，“我看像是有人養在此處的。”

“你說圈養蛇？”林梓道。蛇不同於貓狗，想要收服就十分不易，想要讓它們做事就更加困難。

“嗯。”趙玉恆應道。他的聲音小了不少，顯然是有些撐不住。

林梓晃晃他，“玉恆別睡。我去將你的衣服洗洗烘乾，你先泡會。”

她剛從泉水中站起來，就瞧見岸邊蛇如潮水般涌動，推着兩個木盆過來。

“或許不用。”趙玉恆道。

確實不用。木盆里竟然是兩套完整的衣物，乾淨整潔疊放完好。

林梓信了趙玉恆的話。這群蛇是有人養在這裡的。

“不知是何人能有這樣的手段。”林梓嘆，若有可能，她倒是想見見這個人。

趙玉恆笑：“這也不難。”

他仰頭，示意林梓往上看。石壁上頭空出一方，竟構成幾個大字：

問安。念。

除了這幾個字，上頭還畫著一把匕首一把摺扇，正是林梓和趙玉恆的花押。

“所以此處是特意為你我準備下的。”林梓還有什麼不明白。一次巧合叫巧合，兩次巧合叫設計，三四次的巧合……就足可以叫人惴惴不安。

“是。”趙玉恆眯眼道，“但人家對我們並無惡意。”

否則，他們落得如此境地只要稍稍動點手腳就沒法活命。

“罷了。”林梓想想似乎也沒什麼可怕的，“你轉過身，我換個衣服。”

趙玉恆沒有說話，打量她一眼，面有笑意。

“是么？”林梓皺眉，默默抬手想要拔出發上的簪子威脅他。摸了半天什麼也沒有。

她這才記起來自己的簪子早在兩人掉落的時候就已經被磨平，葬身在懸崖峭壁之上。

林梓有些沮喪，那是玉恆送給她的東西。

“算了，我......”趙玉恆抬手想要往前走一步，卻不料腿上劇痛，叫他之間失去平衡埋進池中嗆了好大的一口水。

林梓忙將他撈起來。

“我的腿......”

趙玉恆面上的恐慌清清楚楚。他失了分寸，看向林梓眼底有一抹求助閃過。

對趙玉恆來說，最可怕的或許不是死亡，而是像上輩子一樣殘廢一生。那是他至今的痛，也是他最不願回憶的往事。

“沒事的，沒事的。”林梓上前抱住他，拍拍他的背，“沒事的玉恆，只是摔下來的時候折了，我已經替你接好，休養幾日就好了。”

“嗯。”

“再說我們應該就快啟程，回到京城去找夏溶月，她的醫術你知道的，一定不會有問題。”林梓哄他。事實上她也是這樣想的。

趙玉恆恢復平靜，冷聲：“這回失算了，叫鍾錦擺了我們一道。”

能做出這樣計算的人，能利用火藥的人，一定不會是應相，只能是鍾錦。

應相的目的是皇帝，而鍾錦大抵是朝着他和林梓來的。

“這個我想得明白，我想不明白的是......”林梓看向趙玉恆，“當時你為什麼要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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