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說。”林梓倒是打算聽聽，舌燦蓮花的他，究竟能翻出什麼花樣。

“你的條件，大抵就是不背叛潤王。”鍾錦笑，“而我的條件，是找到潘一鳴。”

林梓冷哼，“你既知道玉恆同潘一鳴聯手，又怎麼不知道潘一鳴是誰？”

這話中明顯的漏洞，倒不像是鍾錦能說出來的。

“我知道他們聯手，同知道潘一鳴是誰，並無矛盾之處。”鍾錦笑，“就像你知道趙玉恆是誰，卻並不知道趙玉恆同潘一鳴聯手，是一個道理。”

他起身，瞧着天上的圓月，將笑容收斂了些，“這是我和你的區別，也是趙玉恆同潘一鳴的區別。”

林梓知道這區別在何處。

鍾錦不知潘一鳴的身份，大抵是因為不信任。而趙玉恆不讓自己知曉他們的合作，大抵是不想讓自己沾染這份血污。

他的用心，林梓尚能看出。

“既然如此，我又為何要同你合作。”林梓知道，與鍾錦合作，無異於是與虎謀皮。

“因為，你若不與我合作，你就會每次都同先前一樣，無能，無力，甚至連林景曜林大將軍的屍骨都收不回來！”

月光下，鍾錦從袖中掏出一隻約莫手掌大小的盒子，遞給林梓，“這，是我合作的誠意。”

林梓接過。不用鍾錦解釋，她也知道這裡面盛着的究竟是是什麼。

他的骨灰。未曾見到面的，她忠義的爹的骨灰。

林梓抱住，沒有出聲。

“今日是林將軍，明日，也許會是林家的任何一人，後日，或許就是潤王。”鍾錦知道林梓已有動搖之意，他趁熱打鐵，意圖說服她。

“這是我從潤王手下劫回來的。”鍾錦喋喋，“原本，他應當是想帶給你。只可惜，他的手下盡數折損在路上......”

“閉嘴。”林梓起身，眼圈稍紅，眸中似有凶光。

鍾錦稍稍後退，竟隱隱有了懼意。他知，他說中了林梓最痛的地方，無論是林將軍，還是趙玉恆，都是她不可觸碰的點。

可他今日要達成目的，就必須得碰！

“林梓，或許我該叫你林梓。”鍾錦站直，笑道，“你想想，我的目的，是想要找到潘一鳴，而你的目的，是要在潘一鳴手下保住潤王。”

“這並不衝突，咱們有着同樣的目標，希望的，是同樣的結果。”

“只要......”

“你反了潘一鳴。”林梓斂眉冷笑。

她逼近鍾錦，眉間冷凝成霜，“真沒想到，忠心如你，也有反的一日。”

虧她一直以為，陶巾，是潘一鳴身邊忠貞不二的一條狗！

鍾錦面色微僵，不過很快以笑容代替，“忠心？我幾時忠心過？”

林梓點頭，依舊一步步朝他逼近，“原來，你從前對他，都是虛情假意。”

鍾錦後退，情況，似乎脫離了他的掌握。

“你要我找到潘一鳴，先解決他，再回過頭來收拾我和玉恆，對不對。”林梓笑，一字一句說得清楚。

鍾錦撇頭，“子虛烏有。”

“看來果真如此。”林梓掐住鍾錦的脖子，並未用力，“這樣好的算計，這樣好的誘惑。”

鍾錦突然轉頭看向她，眸中光芒大盛。他大笑，“林梓，我倒漏算了一點，這是我的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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