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杜元嘉和林梓的面色都緩和了許多。

杜元嘉轉身坐下，推手示意熾爍出去候着：“你們倆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刺殺玉恆兄的人，可捉住了？”

林梓道：“這件事怕是查不清楚，皇上那邊也沒能查出個所以然。”

她沒對杜元嘉說實話。她總不能告訴他，這件事不必查了，刺殺潤王的人就坐在他面前，正是堂堂潤王趙玉恆自己。

趙玉恆笑：“方才梓梓還說要請你來，不如就讓修言走一趟。你留下來陪我用膳？”

他還記得方才林梓說要帶邀月樓酒菜的事情。他雖然只能清湯寡水，但總不能也叫別人陪着。

屋頂，林修言狠狠打了個噴嚏，差點沒從房頂上掉下來。

該死，沒準又是底下那狗賊計劃着叫我去跑腿了。林修言揉揉鼻子在心裡抱怨。

***

暮色降臨，林梓帶着半身酒氣敲開了林府大門，身後茗笙戰戰兢兢的跟着，垂頭有點想哭。

哪家有這樣的姑娘，整日不務正業就罷了，還同別人喝酒，真是...真真是...唉！

見到林梓，早有人去裡間通傳。一時間不光驚動了夫人，就連老夫人也巴巴地趕了過來。

上下看過林子無礙後，姜文冰瞪着林梓：“怎的？你還知道回來？”

林梓笑，上前一步拉住她的胳膊：“娘，你看我這不是回來啦？”

她從懷中掏出一隻蝶步簪送到姜文冰面前：“我給你賠罪，都是我不好，娘原諒我好不好？”

姜文冰冷哼一聲，沒有再責怪她，也沒說原諒她。轉頭無視林梓討好她的東西。

林梓將蝶布簪搖了搖，垂着的三塊青玉片發出清脆聲響：“您不收下嗎？孩兒這樣一直端着，可累了。”

說著，甩甩手，果然是極累的模樣。

姜文冰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冷哼探手，將簪子握住轉身離開，“知道錯了就去宗廟抄一遍金剛經，否則我定不饒你。”

目送她離開，林梓長舒口氣，又見遠遠的老夫人趕了過來。

合著，眾人都來半路上堵自己了。

林梓忙迎了過去：“祖母您怎麼出來了？夜深露重，當心着涼。”

從林母身後的丫鬟手中接過件紅呢薄披風，林梓替林母整齊掛好。

“你這個孩子，一去就是幾日，叫人怎麼不擔心？”林母扶着林梓的手，“凡事也得多記掛家裡。”

林梓聽她這樣說，不免心酸。

林母發已白，只有根端還有些烏色。林母年邁，可自己總還叫她記掛，叫她勞神。

眼底稍暗，林梓低頭不語，她並非不願意記掛家中，只是孰輕孰重她總要做出個選擇。

照顧趙玉恆，並不只有喜歡這一層。自己若不在，真的有刺殺旁人根本應付不來。

林母似乎也想到利弊，嘆氣：“罷了，咱們不說這些，阿杉阿槿。”

站在一旁許久的林杉，林槿兩兄弟這才找到空子過來：“祖母有何吩咐？”

“我那存了些酪點，你們同小梓一起過去嘗嘗。”

“祖奶奶，您總是這般偏心小梓。”扶住林母的另一隻手，林杉笑，“每每有好東西都要等着四弟才有，這回我們又沾了四弟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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