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命。”林梓道。

“都退下去罷。”皇帝擺手。

眾人剛想退去，又聽得皇帝道：“潤王留下。”

趙玉恆才頓住腳步，目送他們離開。

林梓和林沐直到走出了宮也沒有開口說話。宮中耳目眾多，稍有不慎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兄妹二人達成默契，對方才的事情閉口不言。

坐在馬上，林沐瞧見林梓的臉色依舊不好：“小梓，你可是不舒服？”

臉上沒有半分血色，並且林沐注意到，林梓從一開始就僵硬着背，似乎在忍着什麼痛苦。

“昨日喝了些酒，他們來的時候我還在歇息。”林梓揉揉眼眶周圍，確實是副沒睡醒的模樣。

林沐頓了一下，他看着林梓無所謂的模樣，還是沒將口中問候說出來。

他很擔心，方才那驗身事件幾乎是要將他嚇脫了魂。他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究竟林梓是怎麼矇混過關的。

二人一同到了林府，跳下馬時，林沐忽然覺得不對。他嗅見了一股淡淡的血氣。

往旁邊一瞧，林沐見林梓的臉色愈發白，忙問道：“你受傷了？”

他抬手去扶林梓，卻見她的身量似乎不大對。

“先進去。”林梓道，也不等林沐扶她，自己率先進了門。

林沐愈發覺得不對，他命人關好門，沉聲：“你究竟是誰？”

“是我。”林梓抬頭的時候，聲音不是方才的那個。

他伸手撫過下巴處，輕輕將一層薄如蟬翼的東西揭了下來，露出的是另一張臉。

“潤王！”林沐愣住。再怎麼樣他也不會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居然會是方才留在宮中的潤王。

那宮裡的那個人是誰？

趙玉恆將面具重新戴回去，速度很快，幾乎叫人無法察覺。只是抬起頭來，那張與林梓一模一樣的臉叫林沐有些錯亂。

“四爺！”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喜鵲在他二人身前站定，“老夫人說您有故友來訪，還請您過去一趟。”

“我知道了。”趙玉恆道。他轉身看了林沐一眼，“大哥，一同？”

林沐蹙眉，卻抬腿跟上。

老夫人房中歡聲笑語，有女人在說著什麼，逗得屋中人放聲大笑。

直到趙玉恆和林沐走進屋裡，才停了笑聲。裡頭有個姑娘身着鵝黃色襦裙，坐在林母身邊。

她抬頭看見趙玉恆，笑道：“你來了？”

顯然，她是特意來此處等趙玉恆的。

“小梓快到祖奶奶這裡來。”林母笑着同趙玉恆招手，她不知趙玉恆的真實身份，只能靠着他的臉辨認出他是林梓，“你認得的這個姑娘好生有趣。”

“祖奶奶，你可莫要打趣我。”黃衣笑，“您這些日子好好養着，吃些葯粥，定能長命百歲。”

這個黃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夏溶月。

“好好好，長命百歲。”林母笑，臉上的褶子皺到一處。

夏溶月笑道：“祖奶奶，我有些話要對小梓說，您看......”

林母知道他們還有事要做，揮手道：“罷了罷了，你們去罷，我巴巴地叫你們過來，又要走了。”

她扶着個丫鬟起身，往林沐身邊走：“還是阿沐留下來陪我再說會話？”

林沐看他們已打算離開，便沒有再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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