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趙玉恆順手將她發散下，“既要歇息，便早些睡。”

“哦。”林梓挪下去躺好，將身子轉到牆那邊。

“轉回來。”趙玉恆道。

“可是......”她不想看見他的臉好不好？雖然這個提議是她提的，但是......

“手不疼？”趙玉恆嘆氣。

“哦。”林梓發現，自己轉向裡邊，似乎壓着了自己的傷口。忙轉過來，就瞧見趙玉恆的臉在燭光的映襯下明滅不定。

就如他的心思，從來都讓人看不清。

摸着掛在帘子上的鉤子，林梓將它擲出去，按滅了燭火，釘在了門上。

還不等她緩過一口氣，就感覺到有人慢慢湊近她的臉。失策失策，她只想着沒有光自己不會這麼緊張，卻沒想到黑夜將她的感知放大了。

她的聽覺和觸覺變得異常靈敏，能清楚聽見趙玉恆在她耳畔的呼吸，和他手輕撫過自己面頰的酥麻感。

林梓的背綳得僵直，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只被綁好剝了皮的野雀架在火上烤，半分也不敢放鬆。

儘管，被灼燒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怎麼不睡？”趙玉恆輕笑。

林梓呵呵笑兩聲，往後退了退，“我記起今日不曾沐浴，想想還是......”

她受不了，她要離開這個地方。林梓起身，卻被趙玉恆環住。

“沒關係。”他道，“我並不嫌棄。”

可是我自己嫌棄！林梓欲哭無淚，早知道，她幹什麼要自己造這個孽？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要......”

“你不要。”趙玉恆打斷她的話。

“我想......”

“你不想。”趙玉恆再次打斷她的話。

林梓突然安靜了下來。

她安靜，趙玉恆倒忍不住，“怎麼？你生氣了？”

“明天我要和他們一起出京。”林梓道。她記起，自己要出京半月，送林景曜歸陵。

這一走，就大約要半月。這也就是為何林梓要急着今夜動手的原因。

“路上小心。”趙玉恆垂眸，伸手攏住她的頭，“或許他們會在路上動手。”

皇帝未必不會懷疑兵符還在林家，而太子和邕王，也會從中進行干擾。

林將軍離世，為安撫人心，林沐必然得到重用。若他接手林將軍的位置，太子和邕王就沒法再安插自己的人手。

林家，直接效忠於皇上，並沒有牽涉黨爭。

所以林家，同樣也是太子和邕王心頭的一根刺。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林梓點頭，“你在京中也萬分當心，我既離開，還有修言在你身邊，切莫讓他離你太遠。”

趙玉恆沉下了臉，“能不能別再這種時候說他的名字。”

不，是每個時候都別說他的名字！

“為什麼？”林梓不解。

“因為我討厭他，你不知道么？”趙玉恆冷哼，伸手掐林梓背後一下。

偏他又不敢太用力，林梓只當他撓自己，往後縮了縮，笑道，“口是心非，你和修言每每都說討厭對方，其實關係還是很好。”

從前，就是如此。

“我，和他，關係好？”趙玉恆冷笑，“我和他關係才不好。”

若不是看在他們倆同一陣營的情況下，他真的極想掐死他。

林梓笑，沒有回答他的話，“早些睡，明日起早些還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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