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吃飯了。”卓一凡將一盤盤菜放到一張四方桌子之上，大聲叫喊。

夏嬌嬌從樓上卧室里下來，看到一桌子六個菜，四個暈菜，兩個素菜，好在自己不吃辣的。它們都沒有放辣椒。

“吃飯了，一凡。”夏嬌嬌坐上椅子說。

卓一凡瞧一桌子菜發獃了。

“你在看什麼？”夏嬌嬌拿筷子問。

“有菜沒有飯怎麼吃啊？”卓一凡看到了重點問。

“哦，對了。我忘記煮了。你先別著急，我們先喝點啤酒，再吃飯。”夏嬌嬌忘記了自己是主人，把客人難倒，自知抱歉地說。

這還差不多，有酒吃菜，才像個吃飯的樣子。

“嬌嬌，啤酒放在哪裡？”卓一凡主動尋酒了問。

“在冰箱里。”夏嬌嬌去淘米煮飯了，半個小時後熟了。

卓一凡在雙葉門大冰箱看到大量酒的啤酒，各種口味和各種品牌的。這就奇怪了，卓一凡發現兩個怪女人。苗玉家冰箱里只放酸奶，而嬌嬌家這裡只放啤酒和即食食品。原來嬌嬌冰箱里有這麼多珍藏的即食食品。我餓壞的時候，也沒有貢獻出來給我吃。我家的冰箱是藏不住可吃的食品。我一夜不吃完就會寢食難安。

“你喝幾瓶啊？”卓一凡看到了問。

“我兩瓶，你喝多少自己拿。”夏嬌嬌淘好米煮上飯說。

一個兩瓶，卓一凡兩手拿上四瓶青島純生啤酒，到桌子用筷子特殊手法開啟了四瓶啤酒。夏嬌嬌特意拿來開啟瓶蓋的啟子。

“你把酒開了啊？”夏嬌嬌看到笑了，將手裡啟子放在桌子上。

“來，我們干幾杯。”卓一凡好像當上一家之主的熱情邀請。

夏嬌嬌端上滿啤酒的杯子說：“乾杯！”

“乾杯！”兩個大杯子碰上。

卓一凡喝大口停下來。

夏嬌嬌也只淺淺的喝了一口。

“你來吃菜。”卓一凡夾上一塊肉放到嬌嬌碗里說。

夏嬌嬌來不及攔上說：“我不吃肉，這個你吃。”

聽到奇怪了，她不吃肉，吃什麼菜啊？只見夏嬌嬌到廚房再拿來一個空碗。卓一凡為了摸清嬌嬌到底要吃什麼樣的菜？用筷子指着一個個菜問：“這個吃嗎？那個吃嗎？”

“我不吃。你只吃兩個素菜就可以了。”夏嬌嬌乾脆直接坦白地說出。

“哎呀，你不吃菜怎麼行了？你油水不沾，肚子最容易餓了。”卓一凡勸嬌嬌要吃肉地說。

“我們閩南人很少吃肉的。”

“哪吃什麼？”

“吃海鮮啊，我們閩南海鮮比肉都還便宜。我們吃的肉都跟海鮮混炒混煮。”

哦，原來是這樣的。她們這裡靠近大海的人喜歡海鮮可以理解。我還真以嬌嬌不吃山珍海味了。

“是喔，我們晚上去吃海鮮大餐。”卓一凡聽到嘴饞地說。

夏嬌嬌夾上碗里一塊肉送到一凡嘴裡，眨個媚眼，微露潔齒說：“好啊，半夜我帶你吃個夠。”

“你是夜貓啊？”

“我們這裡茶館白天沒有什麼生意？到晚上就多起來了。一凡，你到我這裡待幾天，考察我店裡的生意情況。”

機會難得呀，原來夏嬌嬌真心待我作朋友。在商言商，做生意時分毫必爭，這是不是他們的閩商文化？

“好，我沒有問題，只是麻煩你幾天了。”

“不麻煩，你待幾天幫我打個下手。我茶館裡沒有請人。全都由我一個忙，有時候好想三頭六臂招呼客人。”

卓一凡端起啤酒杯，跟嬌嬌默切地碰上杯子，再痛快地喝上。

“你這為喀？當老闆的不請人怎麼做事做開啊？”卓一凡自個喝酒吃菜地問。

“你不知道，我請個人要發多少錢啊？開工資，住宿費，管吃管喝，我賺的錢一半發到請人上了。”夏嬌嬌隨口道出請人的成本。

“你這麼一個開茶館不就累死人。”卓一凡完全不能接受她短見的想法。

“唉，為了省錢累一點沒有辦法。”夏嬌嬌晃頭說出，喝上的啤酒都是苦的。

卓一凡跟嬌嬌碰個酒杯，敬酒地亮起眼神：“你以前在卓剛那裡當老闆娘，應該對開茶館經營搞得很清楚。我正想也搞一個茶館。”

“呵，”夏嬌嬌當聽到卓剛茶館的時候，一臉苦笑的呵出聲音來，對他狀況十分在意地說，“他若沒有我兩年幫他當家。你的茶館早就倒閉了。他開茶館一半在啃老。他拿他爸生產出來的茶，不發一分錢成本，賣了茶就歸自己的。”

“他家只有卓剛一個兒子，老頭子的就是他的。可他有兩個姐姐。”卓一凡對他們一家也不是很了解地說到一半說不出來。

“我跟你交個底，他家很快在卓剛手裡慘敗下來。他表面沖胖子，其實私底下沒什麼錢？”夏嬌嬌對卓剛一肚子苦水說。

“他會沒錢？他百把萬不是有問題吧？”卓一凡不信地說。

“呵呵，他啊，叫他拿幾萬塊不是問題，如果有二三十萬，就是把我的人頭砍了也不信。他發錢流水，你是不知道。”夏嬌嬌向卓一凡掀出卓剛老底。

“哎，”卓一凡把頭伸過去悄悄地問，“我聽說，你拿了很大一筆分手費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過，那些錢在我眼裡都是小錢。那是我應得的血汗錢。我那兩年幫他賺了不少錢。卓剛為了做一筆大的生意，他把我賣了都行。你說這樣的男人，我能長久跟他過日子嗎？”夏嬌嬌說到氣話上倒出一肚子的苦水。

卓一凡能同情地點點頭，端起酒杯說：“來，不說他了。他就是有幾個錢了不起的人渣。”

夏嬌嬌端酒碰上杯子敬酒說：“他就是人渣中的人渣。那兩年多我跟豬睡了。”

卓一凡聽到臉上特高興地笑了，卓剛活在世上有一個人一生一世的都在詛咒。他到時候不破產都很難啊。

“哎，我問你幾次了。我去開個茶館，你給我講講經驗。”卓一凡開始虛心求教。

夏嬌嬌吃口菜，射出可笑的目光。卓一凡面對到如此的目光，心兒涼了大半截，卻一心求教地看着。

“我跟你說吧。你能聽進去嗎？”夏嬌嬌在眼前雙手叉着一根食指指上臉問。

“你說，我來取經的全聽。”卓一凡伸長耳朵和鼻子等着。

夏嬌嬌瞧他一本正經地受不了，推上一掌說：“你離開一點，你這樣子，客人來了以為我們在不正經了。”

也是，卓一凡做得不對，馬上糾正姿態，向後仰靠着椅子，不喝酒不吃菜等着嬌嬌傳授經驗。

“我跟說啊，你要聽進去了。我勸你打消開茶館的念頭，那樣會把你的錢全部逼死在茶館裡。開一個茶館至少需要兩個大門面組合吧。你要搞出高檔裝修，你的租金，轉讓費，就這樣子發掉你四五十萬。這個還不是最重的，如果你的客戶資源是零，那麼你的開張生意也是零。茶館靠什麼賺錢？靠的賣茶。一般普通消費者不會進茶館買茶的。茶館一般都搞大批生意，跟批發商一樣。只是茶館裡多了精品茶。精品茶絕大部是人買到送禮的。你沒有客戶和人脈關係，你就是你的茶再好也是沒有生意。我想你開了茶館沒有生意，一天天生意都是零，你茶館一天的開銷成本是多少？據我所見到的，你們縣城裡開茶館做發財夢的年年都有很多，但開不了幾個月就茶館轉讓和倒閉。這個你相信我嗎？”夏嬌嬌耐心講出來，眼神霸氣地征住了一凡。

卓一凡聽完之後，全身冰涼發抖，剛才聽到嬌嬌的忠言逆耳，勝讀十年書。可我還是要把生意做出去，有時候是需要冒險試一試的。

“是那樣啊。但我還是要開店子把生意做到城裡去。我不可能叫客戶到鄉下去吧？”卓一凡道出自己的想法。

“你到縣城裡開個店子，我不反對。但你一定要考慮到成本，你第一次開店只做茶生意。首先要考慮店子的租金成本。你要做的是批發茶的生意，散賣茶都是精品包裝茶。第一，你要求不要指望店子一個月一年給你賺多少？關鍵要養活店子和員工。店子不需要開到什麼城中心，地點位置可以遠一點，安靜一點沒有關係，最重要的是要租金便宜，第二個是要開車停車都很方便。如果店子面前不好停車的地方，你根本不要去考慮。那樣的店子你朋友都不會光顧。一般老城區的面門前面都是不好停車的。門面被別人車子擋道了，一天的生意也就完蛋了。新城區一般規劃的比較好，停車都比較方便。”

“那個新區茶街，我在那個找個門面開店子可以吧？”卓一凡順着嬌嬌說的想到了問。

夏嬌嬌眼神笑了說：“那裡你最好放棄，不要到那裡找門面開店子。那裡門面轉讓和租金都已經炒得很高了。現在一般轉入到手的店子都很難轉讓出去。現在卓剛的茶館轉讓出去都是幾十萬。你新入行的，你敢接手嗎？一個門面一年租金四五萬。他四個門面一年租金十七八萬。你沒有生意，看租金能不能壓死你？”

卓一凡認真聽着，渾身冰涼冷顫。幸虧有嬌嬌提醒啊。我還一直夢想開一間跟卓剛一樣大小的茶館。想跟他做生意一較高低。看來現在把所有的想法統統刪除掉。開店做生意一定要三思而行。弄不好，全盤皆輸，到時不光被人恥笑不止，就連自己都沒有人生鬥志了。

“我怎麼開店啊？”卓一凡求助上來地問。

“你信我的，我就給你支一個招。”夏嬌嬌停下喝酒吃菜，將身子坐直了說。

“你講？”

“你找一個三四十平方的店子，最好是空門面直租的，中間沒有轉讓費，門面要有廚房和衛生間。位置離開城區都無所謂。門面租金控制在三萬塊錢左右一年的。門面外面一定能隨意停車，道路寬闊，大貨車都能通行。你的店子當倉庫存茶，也做個喝茶聊天的茶桌。像我這樣子都可以。你做了精品茶櫃檯。這些都可以參觀別人的茶店搞一些裝修。這樣子你開店的成本不是很高，生意同樣能夠做得好。茶生意跟別的生意不一樣。你一定要主動去找客戶拉客戶，人際關係非常重要。如果你這樣搞好了，你的茶生意就會慢慢做出來。等有了足夠的銷量，和大量的客戶資源，你可以根據實際需要再搞什麼大茶館的都行。一凡，我說的這些，你能接受嗎？”夏嬌嬌詳細地講出自己的想法。

卓一凡爽快地深呼吸，在此終於取到了我量身定製的生意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