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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高凌凱沒心沒肺的樂觀與開朗,能夠令他驚叫出來的,不知道是怎樣恐怖之事!

我本來就沒睡着,更被他的驚叫聲嚇得一個激靈翻身坐起。

“怎麼啦?”我張口就問。

高凌凱兩眼獃獃地看着我,閃耀的火光映照在他臉上,看得出來他滿臉驚詫。

“到底怎麼啦?”我再問一句。

“方才……我看見……我看見……”

他吞口唾沫,居然像是不敢續往下說,引得我也跟着緊張起來。

“你看見什麼啦?”我追問。

“我看見……有個女孩子,緊靠在你身邊,我一睜眼,她就不見了!”

我萬萬料不到他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不由一愣,問他:“你方才打瞌睡了?”

他抓抓頭,這才回答。

“明明不困的,可是你剛一閉眼,我就感覺眼睛睜不開了。不過我是真的看見……有個女孩子,穿着白衣服,飄飄忽忽的,就好像……”

“像什麼?”我追問。

“像個女鬼!”他說,縱然膽大包天,也禁不住向著前後左右瞅瞅。

我心中一動,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在唐遠河被黑影擄走之後,我曾聽見有個人湊在我耳邊,溫溫柔柔安撫我,叫我別怕。

而且就在剛才,我確確實實感覺,彷彿有個人安安靜靜依偎在我身邊。

但這話不能說給高凌凱聽,我只能搖一搖頭瞥他一眼。

“我看你一定是眼花了!要不你睡會兒吧,我來看着!”

“還是你睡吧,我再看會兒!”高凌凱不好意思的一笑,“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再打瞌睡!”

“你呀!”我無奈一笑,“彆強撐着了,趕緊睡吧!”

高凌凱“嘿嘿”一笑,終於沒再客氣,靠在火堆的另一邊躺下。

他確確實實困得很了,連兩分鐘都沒有,我就聽見他微微的鼾聲響起來。

而我,靜靜看着那堆火光,心中卻在想着一個女孩子。

不是孟響,是張小雲!

因為我相信,昨晚撫慰我哄我睡覺的,一定是張小雲。

而方才高凌凱乍然看見的,同樣是她。

雖然她是鬼魂,但在我心中,沒有恐懼,只有溫暖。

她昨晚曾經告訴我說,她不會讓任何東西傷害我,我相信她一定能夠說到做到。

所以我感覺無比的安寧與踏實,以至於望着火堆跳躍的火苗,我居然像昨晚一樣,就那麼抱膝而坐,再次進入沉沉夢鄉。

我感覺自己站在雲霧之間,陽光投射下來,照得四周飄飄渺渺。

“張小雲,是你嗎?”我大聲喊。

很快地,一個白衣美女從雲霧之間飄然出現,向著我嫣然而笑。

“原來真的是你!”我看着她美麗容貌,充滿感激,“這兩天,你一直在保護我嗎?”

“我哪兒有本事保護你呀,只能是跟在你身邊而已!”她微微一嘆,臉上現出哀傷之色,“本來我只能夠留在我家附近,但是這幾天……那個東西被帶進了山裡,並且被從鐵盒裡邊拿了出來,我這才能夠勉強跟在你身邊。只是……離開那個東西太遠,我的能力會相應減弱,如果遇到什麼壞人,我還能勉強現身將壞人嚇跑。但是遇到野獸、還有野人,我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我自然知道她說的“那個東西”是指什麼,之前她已經跟我說過,她不能夠離開那個東西太遠。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離開“那個東西”太遠,還會使她的能力相應減弱。

我曾經設想過,那塊浮雕很可能有使手機信號放大的功效,今日看來,我的設想恐怕是確證無疑。

但跟張小雲不可能討論這個,我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還有野人”這句話上。

所以我張口問她:“昨天擄走唐遠河的,真是傳說中的野人?”

“是啊!”她睜大眼睛看着我,“怎麼成傳說中的了?我們山裡人都知道,野人是真實存在的。”

“那唐遠河現在怎麼樣?你能不能帶我去救他?”我忙問。

“我看你還是別去了!”她搖頭,“你那個同伴不會有性命之憂,但如果你要往那兒去,恐怕……不等走到,就已經送了性命!”

“為什麼?”我大感疑惑,“為什麼我會送了性命,唐遠河卻沒有性命之憂?”

“因為那野人擄走唐遠河,是想……”她忽然臉一紅,羞答答地改了一句話,“那是一隻母野人,明白了吧?”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事實上從昨晚唐遠河被黑影擄走,我已經有過諸般猜測,也曾想過擄走唐遠河的,很可能是一個母野人。

因為傳說中時有山民被野人擄走,大致是因為野人數量太少,一些母野人不得不藉助人類男性繁衍後代。

但是想想那種情形,我反而更是感覺渾身發毛,因為那對於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絕不會比死了更好受。

“我覺得還是應該去把唐遠河救出來,你不能跟我一同去嗎?”我說,懇切地看着張小雲。

“不不,我不能跟你一同去,我不敢去!”張小雲回答,美麗的臉上,現出恐慌之意。

而能令她感覺恐慌的,只能是一樣東西——

那塊浮雕!

她之所以能夠凝聚不散,全是因為那塊浮雕。而且她剛剛說過,離那塊浮雕距離太遠,會使她的能力相應減弱。

換句話說,當初她能夠使出那些殘酷手段,對朱思豐等人實施報復,也是因為離那塊浮雕比較近的緣故。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根深蒂固的,對那塊浮雕有一種深切的恐懼。

甚至於每次提到那塊浮雕,她都不敢多說,好像說得太多,那塊浮雕會將她毀滅掉一樣。

以至於到目前為止,我一直無法從她口中得知,那塊浮雕到底出自哪裡,為什麼她會如此懼怕。

“為什麼你不敢跟我一同去,難道……那塊浮雕,當真落入了擄走唐遠河的那個母野人手裡?”我又問。

“不不不!”她立刻搖頭,“這山裡,還有一個更兇猛的野人,是個公的!”

我明白了,浮雕想必是落入了那個更兇猛的公野人手裡,而要去營救唐遠河,就很可能碰到那個公野人。

{請看第133章《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