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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陵縣警方趕到之後,隨行的法醫一見我頭上又是血又是泥,趕忙先替我處理包紮了一下。

一晚上的身心煎熬,已經令我精疲力盡,所以我回答了王隊長几個問題,便迷迷糊糊陷入昏睡。

等到清醒的時候,已經是在病房裡,在我的病床邊,守着我的未婚妻。

她叫孟響,是臨南市警局刑偵科長。

她長相美麗,身材一流,人人都說單看外形我其實配不上她。

我跟她曾經出生入死,相互感情男女戀人之間要牢固很多。

不過我跟她一同經歷的那些恐怖事件,在後邊的故事中會有詳細講述,這裡就不多做贅述。

看見我醒來,孟響一下子眼圈就紅了。

“要我說,你別干這份工作了行不行?又不是沒有其他事情做,你爸媽還等你接手他們的商行呢!”

像這樣的話孟響已經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說,每回我遇險受傷,孟響都會紅着眼圈勸我。

而我爸媽開了一家商行,生意還算不錯,他們也曾一再勸我不要做什麼調查員了,回去跟着他們學做生意。

當然他們只知道我是“疑難案件調查員”,不知道我真正調查的,其實是稀奇古怪的“超自然”,要不然他們更不可能支持我。

“沒事,這次是大意了,所以被一個傻子打了兩棍,你知道我的本事的,總是會逢凶化吉!”

我沒有誇口。

這一次我雖然落得個狼狽不堪的下場,但那的確是我完全忽略了外在的危險所導致。

畢竟我已經相信范要強的轉世之說,認定李耕才是殺人兇手。

而李耕早就搬去了縣城附近住,並且廢了一隻手,基本上對我構不成威脅。

但結果,我萬萬沒想到,李山這個弱智的男人,會突然對我發起攻擊。

而孟響是知道我的那項特殊本領的,所以她嗔怪地瞪我一眼,就沒再多說。

我握住了孟響的手,正情意綿綿,偏偏有人大煞風景呵呵一笑,說道:“你醒來啦?早說讓你幫我申請一下,也加入你們那個組織你不肯!要是有我在,哪會出現這種事情!”

說話的人強壯結實,昂揚挺拔。

他叫高凌凱,是一再跟我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但他並非我的親兄弟,只因我們倆脾氣相投,而且他非常非常講義氣,有難有險他總是會搶先沖在最前邊,所以我們倆是真正的情同手足。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將手裡端着的一個飯盒放到病床前的桌子上,又道:“我剛去了一趟縣警局,回來的時候順便幫你買了份粥,沒想到你正好醒過來了,你看我跟你是不是心有靈犀?”

他一邊說,一邊打開飯盒。

孟響趕忙站起身來,伸手接過飯盒餵給我吃。

我的兩隻手好好的,而且頭上的傷勢也並非十分嚴重,但有未婚妻這樣溫存照料,我當然不會拒絕。

“雷局長知道你出事,特意安排凌凱過來協助陵縣警方破案!連雷局長都覺得凌凱跟你很合拍,所以我覺得你真該考慮一下凌凱的提議,如果有他跟你協同調查,我也不用這麼擔心!”孟響說。

高凌凱現在也是臨南市的一名警員,不過他更希望與我並肩作戰。

不止是因為他跟我情誼深厚,更因為他天生就喜歡驚險刺激。

而雷局長則對我十分賞識,如果不是我加入了“超自然案件調查聯盟”,他早就已經吸收我做了他的部下。

“你以為我不想讓凌凱跟我一塊兒啊?”我嘴裡含着飯,一邊含混回答,“但一個地區就只能有一個名額,雖然我可以申請一名助手,可助手的薪水,會少了很多!”

“薪水再少,也不會比當警察少吧?”高凌凱在旁邊接口,“我的能耐本來沒你大,給你當助手我心甘情願!何況你這種案子幾個月遇不到一次,我早就已經打算好了,只要你肯幫我申請,我就辭了警察的工作,另外開一個健身房起來。有案子的時候我跟你一同查案,沒案子的時候我就自己做老闆,這樣一來,我的收入肯定不會比你少。”

他說的也有道理,所以我考慮一下,終於點一點頭。

“行,等這個案子過後,我在寫案卷總結的時候,順便提交申請!”

高凌凱很是高興,就連孟響都露出笑容。

“這一次到底是什麼案子啊?剛挖出來的那具女屍,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孟響問我。

孟響跟高凌凱都是跟我一同經歷過詭異案件的,所以在他們兩人面前,我可以實話實說。

但這件事我到現在都一團迷糊,還不敢百分之百確定跟“超自然”有關係。

所以我搖一搖頭沒有回答孟響,而是轉臉看着高凌凱,問他:“你說你剛剛從陵縣警局回來,那具屍體挖出來了吧?初步鑒定情況如何?”

“初步鑒定是一具年輕女性,死亡時間暫時還不能完全確定,但至少是在五年以上。死者喉管斷裂,可以肯定是被掐喉致死。”

我心中暗暗琢磨,確信我之前的揣測沒有出錯:這具女屍並非范要強的上一輩子,也不是李耕所殺,而是死在李山手裡,並且被李山埋在了那棟房子里。

因為首先,范要強一再說他清楚記得李耕拿着把大砍刀惡狠狠地往他身上砍,但這具女屍,卻並非被砍死,而是被掐死;

其次,范要強今年已經十二歲,如果他所謂的“上一輩子”成立,那麼他上輩子的死亡時間,至少不會少於十二年。

而法醫既然給出了被害人死亡時間的初步估算,那這個估算跟實際死亡時間就不會有太大出入,否則法醫只會三緘其口,直接用精密儀器測定之後再給結果。

換句話說,既然法醫說了死亡時間是在五年以上,那麼準確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五到八年之間,最多不會超過十年。

“李山被拘留起來了沒有?”我又問。

“他跑了!據他媽所言,昨晚他跑出去之後,就一直沒有再回來!警方去他家裡搜查過,沒有得到任何跟女屍案有關的證物,現在警方正在找李家的其他人調查傳訊!”

我有點坐不住了,反正頭部傷勢沒什麼大礙,所以我下了病床,要換身衣服去警局。

孟響明知道勸我不聽,只能嘮叨我兩句,便幫我穿戴整齊。

但因為孟響還有工作要忙,而且她身為市局刑偵科長,到了縣警局人家還要招待她,所以從醫院一出來,她就直接趕去火車站,坐車回臨南市去了。

我跟高凌凱一同趕往陵縣警局。

我不確定李耕是不是殺過人,到現在我連范要強的話都半信半疑。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起碼這一起凶殺案,跟李耕完全沒關係,殺人者肯定是李山。

不止是因為李山曾經想要活埋我,更因為只有李山,才會將被害人屍體埋在自己家的房子里,並且很白痴的在埋屍點堆上滿屋子的爛木頭。

然而當我抵達警局,在跟相關警員了解案情的時候,其中的一件證物,卻再次令我陷入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