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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過了十點鐘,馬驍盡量溫軟勸丁思佳上床休息,所有事情都等到明天再說。

丁思佳卻忽然抬頭看着馬驍,問他:“你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馬驍實在是找不出新的說辭來哄她,只能苦笑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是再等等,說不定到明天你這個網友就聯絡你了呢?”

“不會的!”丁思佳茫然搖頭,“我覺得……他不會再聯絡我了!他從來不會這麼久不回我的信息,他一定是知道……我們去了他家裡!”

後邊這句話說完,她連嘴唇都開始發白,禁不住將兩隻腳縮上沙發,整個身體都縮成一團,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馬驍趕忙伸手,安撫地攬抱住她肩膀。

“不要胡思亂想,我想……這個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鬼!”

他一句話說完,自己到暗暗地打了個寒顫。

丁思佳立刻抬頭,淚眼朦朧看着他。

“你也覺得……有鬼是嗎?”她渾身都在微微顫抖,很明顯已經驚恐到了極點,“你說……會不會……一直跟我聯絡的那個人,從一開始,就不是人,而是……鬼?”

最後一個字說出口來,她更是渾身哆嗦,迅速地左右瞅瞅,沒等馬驍給出回答,她已經一縮頭鑽進了馬驍懷裡。

她是馬驍喜歡了好幾年的人,縱然此刻馬驍自個兒也不輕鬆,仍不由得一顆心起了陣陣漣漪。

所以馬驍沒有即刻開口,只是安安靜靜摟抱着丁思佳好一陣,這才溫柔說道:“我堅信……世上沒有鬼,所有事情,都一定會有合理的解釋,只不過這個解釋,咱們現在還不知道而已!而且……你忘了那個人昨天才給你匯了三萬塊錢?何況還有……宋巧巧,她可是……那個人的秘書!”

“什麼秘書啊,我瞧她跟……那個人根本不是很熟悉!”丁思佳脫口反駁。

馬驍真沒想到丁思佳居然也有這樣的感覺,但此刻不能順着她的話頭兒說,馬驍只能善言誆騙,又道:“怎麼會?我瞧着宋巧巧就是蘇修平的秘書,只不過她身為秘書,不敢隨便透露老闆的情況而已!”

丁思佳抬起頭來看着馬驍,良久搖一搖頭,從馬驍懷裡脫出身來,重新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

“對了!”馬驍忽然想起來,“楊麗麗呢?她是最先去的那個小漁村,怎麼到現在也沒見她回來?”

“不錯,說不定這些都是楊麗麗搞的鬼!”丁思佳立刻坐正身體,“她一直嫉妒我嫉妒得要死,肯定是她串通那個漁村裡的人,故意說蘇修平已經死了,還把蘇修平的照片掛在那家牆上,好讓我看到嚇死我!”

馬驍明知她的揣測不合情理,但此時巴不得她能轉移心思,所以點一點頭,說道:“我來聯繫一下楊麗麗,看看她到底在搗什麼鬼!”

“肯定是她在搗鬼!”丁思佳重重點頭,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來,“我明白了!那個一直在追她的醜八怪,不是也在廣海市嗎?說不定我們今天去的那個小漁村,就是那個醜八怪的家鄉,掛着蘇修平照片的那一家,就是那個醜八怪的家!那個醜八怪早就想

搏楊麗麗的歡心,正好借這個機會,串通了鄰居來騙我!他是小漁村的人,他的鄰居自然都會幫着他!”

她的這番假設,倒不是完全不可能,可問題是——

“蘇修平的這個地址,是楊麗麗給你的?還是你從蘇修平那兒得到之後,又告訴給了楊麗麗?”馬驍問。

丁思佳猛然愣住。

她本來已經很有信心一切都是楊麗麗搗鬼,可馬驍說得不錯,那個小漁村的地址跟名稱,全都是蘇修平在微信上告訴給她,她又透露給了楊麗麗。

所以楊麗麗不太可能搗鬼,那張掛在牆上的遺照,也不太可能是故意掛在牆上專等着給她丁思佳看的。

可如果那張“遺照”確實是一個死人的照片,為什麼“蘇修平”發給她的照片,會跟這張“遺照”一模一樣?

更為什麼,每次她跟蘇修平視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張“遺照”上的英俊人臉?

這個“蘇修平”究竟是誰?

是人?還是鬼?

丁思佳再次陷入越想越怕、越怕越想的境地,不由得再次蜷縮在沙發上,嚶嚶地又哭泣起來。

馬驍暗暗後悔不該問她那個有關“地址”的問題,只能一邊用手輕揉着丁思佳的肩膀以示安慰,一邊撥通楊麗麗的手機。

手機里傳出“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馬驍也開始暗暗恨起楊麗麗,感覺這個女人好像真的是故意的。

所以他安慰丁思佳,或許真是楊麗麗搗鬼,要不然楊麗麗不會偏偏在這個時候聯絡不上。

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只要等楊麗麗回來問一問,說不定就真相大白。

丁思佳聽他說得有理,這才慢慢地停止哭泣,又呆坐了一陣,便起身進浴室洗漱去了。

當晚馬驍自然留在了套房,當然是睡在昨晚楊麗麗睡的那間房。

睡到半夜一驚清醒,聽到丁思佳正在尖叫。

馬驍立刻起身衝進丁思佳的房間,看見丁思佳坐在床上,雖然已經停止尖叫,卻用手矇著臉在哭。

“做惡夢了嗎?我在這兒,別怕!”

馬驍立刻坐在床沿上,伸手攬抱住丁思佳,用手輕輕拍打她的肩背。

丁思佳哭了一會兒,漸漸平靜下來,抬臉問馬驍:“那個毒辣的女人,還沒回來嗎?”

“還沒有!”馬驍搖頭,“可能她真是做了虧心事,不敢回來見我們了!”

“不敢回來見我們?”丁思佳冷笑一聲,“她敢如此戲耍我,除非她不回公司上班了,否則我絕不可能放過她!”

馬驍其實並不認為,所有一切都是楊麗麗在搗鬼。

首先那張遺照並非隨時都能製作出來;

其次這件事牽扯到的人不是一個兩個,楊麗麗不可能讓那個漁村裡的人一個個全都撒謊騙人。

他只是覺得楊麗麗很可能是個知情者,又或者楊麗麗早就已經察覺到真正的“蘇修平”不是活人是死人,要不然她不會背着丁思佳一個人跑去那個小漁村,更不可能在打電話叫丁思佳去那個小漁村之後,她自己卻玩起了失蹤。

好不容易將丁思佳重新哄睡,馬驍回到另一間房躺下,自然一整夜翻來覆去沒怎麼睡熟。

等到第二天一早起床,馬驍看到丁思佳也很明顯精神不振,正跟她商量乾脆改簽了火車票,儘快回寶源市算了,突然有一個廣海市的號碼,撥通了丁思佳的手機。

丁思佳接了電話,對方自稱是廣海市警方,問丁思佳現在在哪裡。

丁思佳一聽嚇一跳,立刻報上酒店名稱。

她跟馬驍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能六神無主等在酒店。

不久兩男一女三個警察就趕到了,其中女的好像還是個科長,由她開口向丁思佳提問。

馬驍則被兩個男警員帶到另一間房去問話。

“你認識楊麗麗吧?”女警員一開口先是這樣一個問題。

“認識,她是我的同事。”在警察面前,丁思佳自然實話實說,“這次我們一同從寶源市來廣海市遊玩,但昨天她單獨行動,而且一直沒有回酒店,我們也聯絡不上她,不知道……她是出了什麼事嗎?”

“她被殺了!”女警員說,注意觀察着丁思佳的神態表情。

丁思佳“啊”的一聲,猛一下子跳起身來。

“她她她……被殺了?這這這……為什麼?”

“我們也想知道為什麼!”女警員揚揚手示意丁思佳坐下,“我們找到了楊麗麗的手機,發現你是跟她最後通電話的人,所以我們才會來找你!”

“可我……可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丁思佳忽然間就哭了出來,不是在為楊麗麗傷心,而是因為震驚、以及從昨天就開始的那種茫然與驚恐。

女警員耐心地等着丁思佳哭停了,這才開口問她:“請你回憶一下,楊麗麗跟你通電話的時候,到底說了什麼?”

“她她她……沒說什麼!”

本能地,丁思佳不想透露“天地無限”的事情。

“天地無限”給她轉了三萬塊錢,那令她心中仍舊存着一個萬一的幻象,幻想“天地無限”不僅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且是一個愛着她的大富翁。

只不過某一個地方出現了差錯,導致“天地無限”跟死了的“蘇修平”成了一個人,但等“天地無限”將這些差錯全部擺平,自然就會來跟她解釋清楚。

這當然是她的一廂情願,而且是不合情理的一廂情願。

然而這樣的不合情理,比起承認“天地無限”跟死了的“蘇修平”當真就是一個人,起碼對於丁思佳來說,要更加容易接受些。

所以丁思佳盡量編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她昨天剛到廣海,就說身上不舒服,所以今天我們出去玩的時候,她一個人留在了酒店!她給我打電話,只是告訴我,她身上好多了,想要到街上轉一轉!”

這番謊話很合情理,但她臉上的陰晴不定,卻令女警員暗生疑惑。

“就這麼幾句話?”女警員問。

“是!”丁思佳點一點頭,隨即反問女警員,“不知道楊麗麗是怎麼被殺的?”

「請看第371章《因何被鬼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