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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著孟響一望,便跟王琳實話實說。

“我倒不是想找誰算賬,只是想弄清楚,這個扎草人為什麼會這麼邪門,居然當真引得娟姐生這一場大病!不搞清楚這個,以後咱們連睡覺都不踏實了!”

王琳聽得連連點頭,說道:“高力說得不錯,一定得查清楚!而且那女人如此害人,也不能輕饒了她!”

“按照正規的程序恐怕是沒法辦她,不過她不是遭到反噬了嗎?應該也夠她受的了!”孟響說,又彎腰靠近王娟,“娟姐這個布偶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也不用拿着了,讓我們拿去做調查用吧!”

她伸手將那個布偶從王娟手上拿過來,王娟沒有緊握着不丟,反而流着眼淚感激地衝著孟響點一點頭。

之後我便跟孟響相攜出門,直接坐出租車趕到中心醫院。

沒想到中心醫院居然沒有餘蓮蓮入院搶救的任何信息。

我跟孟響相顧愕然,考慮到余蓮蓮突然昏迷,柏思強既然沒將其送進距離較近的中心醫院,那就只可能送去了更令他信服的其他醫院。

但中心醫院在所有城市當中,都會是數一數二的大醫院,能夠跟其相提並論的,就只有第一人民醫院。

所以我馬上又打電話到第一人民醫院、也就是剛剛王娟住的那個醫院。

接線的護士很不耐煩,勉強幫我們查了一下,就說沒有一個叫余蓮蓮的入住醫院。

我自己考慮一下,很可能剛剛那個接線的護士就沒有幫我們仔細查找,所以我們還是坐出租車趕去了第一人民醫院。

但在第一人民醫院,同樣沒能找到柏思強跟余蓮蓮。

“會不會余蓮蓮已經好了,所以他兩人又回思強公司了?”孟響說。

我感覺不太可能,但這兩人總不能上天去了,尤其餘蓮蓮倘若一直昏迷,柏思強不可能不慌着救她。

而要救余蓮蓮,就只能是去了哪家醫院。

所以我讓孟響先打個電話去思強公司,問問看柏思強在余蓮蓮暈倒之後,有沒有叫120。

結果那員工說道:“好像沒有叫,反正我看見老闆喚了幾聲余秘書不醒,他就直接抱着余秘書衝出公司去了!老闆自己有車,那比叫120還快些!”

既然那員工這樣說,肯定柏思強跟余蓮蓮還沒有回公司去。

正好王琳打電話過來,說道:“我姐想打電話給柏思強,可那個王八蛋居然關機了,你們找到他之後,替我跟我姐罵他幾句!”

我跟孟響一商量,乾脆將雲琅市大大小小的醫院全都跑一遍。

這一跑,就跑到了下午三四點鐘,仍舊沒能找到柏思強跟余蓮蓮的影子。

既然醫院裡邊找不到,我們只能趕去了思強公司。

上次我們來大鬧一場,思強公司的員工看到我們就怕。

孟響索性出示了警員證,雖然她不是本市警員,員工們也不敢不老實回答我們的問題。

原來在上午九點左右,余蓮蓮毫無徵兆地突然尖叫了一聲,從座椅上一跳起來,緊隨着便軟倒在了地上,還撞翻了她自個的座椅。

柏思強聽見動靜衝出辦公室,稍微檢查了一下余蓮蓮的狀況,也沒打120,便慌慌張張抱着余蓮蓮離開公司。

因為公司並不大,所以這番情形公司職員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跟孟響一時不得要領,索性問起柏思強跟余蓮蓮的感情到底有多好。

幾個女職員支支吾吾不肯說,倒是有一個男職員說道:“反正我已經遞了辭工書,不準備在這兒幹了,有什麼說什麼,你們儘管問!”

我就問他余蓮蓮這個人待人如何。

那男職員說道:“她待人還算好吧,而且非常能幹!反倒是我們老闆,自從病了一回之後,突然就跟換了個人似的,不僅……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就將以前的老闆娘撇在了一邊,跟余秘書好得像是老夫老妻一樣,而且他自身也沒有從前那麼精明了,很多事情他好像都記不得了!以至於現在公司里的很多事情,實際上都是余秘書在做主!”

我心中突然湧出一個疑問:如果王娟床下的扎草人,當真是余蓮蓮所為,會不會柏思強突然病倒、之後更像換了個人一樣,也是中了余蓮蓮的什麼邪術?

我越想越感覺這個想法並不是很不靠譜,既然余蓮蓮能夠憑着一個扎草人令王娟差點兒死掉,那麼她使用其他邪術令柏思強對她動心、甚而對她死心塌地,都不會是很困難的事情。

那個時候已經接近下班,我跟孟響仍舊出門坐車,回到王娟家裡。

王琳一見我們就搖頭,說她姐堅持不肯離婚。

所以我就直截了當,問王娟為什麼不肯離婚。

王娟再次落下淚來,說道:“他變心變得這麼快,簡直就跟換了個人一樣!所以……既然你們說了那女人會用扎草人差點兒要了我的命,會不會……她也用扎草人讓思強變了心?”

我沒想到王娟居然會跟我有同樣的想法,正要開口回答,王琳說道:“可是姐,咱們只聽說扎草人會害人,沒聽說扎草人還能讓好好的一個男人變成一個花心無情的人啊!更何況我們剛剛檢查過書房床下,根本就沒發現還有另外一個扎草人啊!”

“她不一定還會使用扎草人吧?”我接口,“其實我贊成娟姐的想法,如果娟姐生病當真是那個余蓮蓮所為,那或許這個女人還會使用其他邪術,導致柏思強變了心吧!”

“其它邪術?扎草人已經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難道這世上,當真會有那麼多……邪術存在?”王琳說,臉上現出迷惘之意。

孟響伸手摟住她肩膀,說道:“如果不是娟姐的這場病,咱們又有誰能想到,這個世上當真會有扎草人這種邪術?所以,有一必定有二,你之前為了救娟姐闖進急救室的勇氣去哪兒了,怎麼現在會是這種表情?”

“之前為了救我姐,我是豁出去了,可是現在想想,這種事情,當真是越想越怕,就像人說的……細思極恐!”王琳說。

她說得沒錯,這種事乍聽起來遠沒有鬼魅妖孽那麼可怕,但卻不能細想,否則就會越想越怕。

因為鬼魅妖孽要害人起碼還能看見個影子,但像扎草人這種邪術,基本上是殺人於無形之間。

比如這次王娟生病,若不是碰巧我跟孟響路過此地,又碰巧孟響跟王琳前後在王娟的卧房住了一晚,導致她二人忍不住地打掃房間,那恐怕等王娟病死了,包括王娟自個兒在內的所有人,都只會認為她僅僅是因病而逝。

孟響大概也想到了這一點,忍不住面色發白瞥了我一眼。

我知道,她是在為我擔心。

因為一旦我深入調查下去,而那個余蓮蓮卻重新活轉過來、又或者還有另外一個會扎草人的邪徒,那恐怕連我都會有病倒病危的可能。

可我既然是“超自然”調查人員,遇到了如此邪門之事,就不可能撇下這件事不再理會。

第二天我跟孟響繼續查找柏思強跟余蓮蓮的下落,但柏思強跟余蓮蓮,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僅找不到半點蹤影,而且柏思強手機關機,也沒去公司露臉。

我們勸王娟振作精神,先到公司穩定一下員工的心,之後按照孟響的主意,直接去警局報警。

接待我們的是一個姓朱的警員,在聽我們提到是一個大男人兩天不見蹤影之後,他明顯流露出不以為意的表情。

直到孟響出示了警員證,看在同事的份上,朱警員做了登記,又調出兩天前的監控查找。

我們很容易找到了柏思強的車子,並且發現柏思強的車子一直開出市區,在經過市區西部一條大公路上的幾個紅綠燈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那警員也跟着重視起來,在請示了領導之後,帶着我跟孟響開警車去到柏思強的車子消失的那一段路。

結果發現那一段路上有好幾條岔路,而且岔路上沒有監控。

我們跟着朱警員往那幾條岔路上走訪了一下,可畢竟是兩天前的事,就算有人看見過柏思強的車,也不敢點頭確認。

“你們這麼急着找他,他又這麼奇怪的故意岔進小路,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啊?bǎngjià?”朱警員疑惑地問我們。

我們只能搖頭,告訴他我們也不知道。

“那看來只能再等等了,如果是bǎngjià,綁匪肯定會打電話!我期望你們能夠跟我保持聯絡,不要私自採取行動!”朱警員最後這樣說。

我們當然滿口答應,又請朱警員幫我們調查一下余蓮蓮這個人,看看能不能查到余蓮蓮的家庭住址。

之後我們回去王娟家裡,把情況照實一說,王娟禁不住愁眉深鎖,直接又躲進屋裡哭去了。

王琳很是過意不去,說道:“把你們兩人也絆在這兒了,不行你們先回去吧,等……柏思強跟那個狐狸精露了臉,我就直接報警!”

{請看第508章《柏思強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