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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軍醫瑟縮了下身體,硬着頭皮上前安撫,“夫人,我們評估過,您的身體條件好可以順產,且順產對您和您的孩子都好,再堅持一會兒,已經開了七指了。”

這一瞬間,沒有那麼疼,言歡倒也能把醫生的話聽進去,她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閉上眼睛休息。

天已經大亮,言歡疼到差不多虛脫,而俞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精神似乎處於暴戾邊緣,房內,院長都不敢來。

就在這時,宮/口全開,女醫生安排護士進入產房,給言歡吸上了氧。

俞繁留在室內,女軍醫攆人,“首長,您不能在這兒,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俞繁不管不顧,“我偏要在這兒,總歸是我媳婦一個人在這兒生,我呆在這裡又不礙事。”

因哭過,言歡鼻音濃濃,“俞繁,你就聽醫生的吧。”

董雲春和蕭鳳琳也勸俞繁離開。

俞繁望着言歡,“小歡,有事喊我啊。”

“嗯。”

產房內。

在助產醫生的指導下,言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孩子給生了下來,聽到孩子洪亮的大哭聲,她再一次流下了眼淚,她生平第一次,嘗到了感動的滋味。

她在這一刻,感受到了為人父母的不容易,理解了那句天下父母心的意義。

想到遠在天邊的父母,眼淚如何也止不住。

女軍醫給孩子擦乾淨身子,量了身高體重,用小包被裹好,抱到言歡跟前,笑吟吟的說,“夫人,快看,是個大胖小子,六斤七兩。”

言歡哭過後,正閉着眼休息,聞言,睜開,朝女軍醫的方向看去,只見一白白軟軟,臉皺巴巴,頭髮濕漉漉,額頭還有老頭紋一樣的丑貨睜着一雙大小眼盯着她看,是盯着!這是她生的那個?要不是這間高級產房就她一個人,她懷疑這個醫生懷裡抱的是別人家的孩子,“這,怎麼丑成這樣?”

孩子一聽,彷彿受了委屈一般哭的撕心裂肺。

女軍醫哄着孩子,“哪有夫人您說的那麼丑啊,已經是我接生過的最好看的一位了,您先歇着,我把孩子交給首長和您婆婆,一會兒還得給孩子做全身檢查,要打預防針。”

言歡看向了眼襁褓中的孩子,在丑也是她懷胎十月,疼了近十二個小時才生下來的,“讓我摟一下再抱他出去行不行啊?”

女軍醫將孩子輕放在言歡身旁,“行啊。”

言歡使了些力氣翻身,細細打量眼前的小人,他真的好小啊,這麼一近看,更丑了,可是,她還是很喜歡他呢。

產房外。

董雲春和蕭鳳琳焦急,原地轉了一圈又一圈,終於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蕭鳳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此時她比花襲人生孩子時候還要高興,她笑道,“好大的嗓門啊,肯定是個帶把兒的小子。”

董雲春眉眼含笑,“我聽着也像。”

俞繁滿心都是言歡,此時,他顧不上孩子,只想見言歡,不管這胎是男是女,他都不要第二個了,他再也不想看到痛苦哭泣的言歡,這比挖他的心還教人難受。

這時,病房門被從內拉開。

女軍醫抱着孩子出來了,說了孩子的性別。

董雲春笑的合不攏嘴,她也有孫子了!她立馬迎上去,從軍醫手上接過孩子,“喲,我孫子真俊啊。”

蕭鳳琳湊近,笑着說,“比我們家那兩個生下來的時候要好看一些。”

俞繁望了一眼孩子,提闊步進產房,走到蓋着軍綠色薄被的言歡旁邊,“小歡,辛苦你了。”

言歡有氣無力,“何止辛苦啊,我覺得自己像丟了半條命。”

俞繁深情的說,“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言歡掀眼皮,望俞繁,“一輩子那麼長,等你做到了再說,現在我有些口渴。”

俞繁道,“我去給你倒水。”

“嗯。”

隔了半小時,言歡想起醫生叮囑,產後得去廁所方便一次。

想起自己此時還衣衫不整,她讓俞繁道柜子里拿一套病號服給她換上。

俞繁掀開被子一看,氣極,生了個孩子,他媳婦被好幾個人看了遍,雖然都是女的,但他就是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

言歡似是知道俞繁所想,“生孩子都這樣,花襲人給我講過。”所以今天醫生對她做的事,她都有心理準備,就是內檢的時候,的確讓人有些難以接受,不過這也是避免不了的。

且在生孩子過程中,她還被側切了,剛開始並未發覺,等到醫生縫合傷口時才有感覺。

想來是因為陣痛,痛到麻木,那點傷已經不算什麼了。

俞繁說,“下次不生了,咱們只要那一個丑東西就好。”

言歡撲哧一笑,“你看到了啊,哎,真是白瞎了我們倆這麼好的基因了。”

俞繁啄了下言歡的額頭,“你生的,再難看我也喜歡。”

又過了十來分鐘,董雲春抱着孩子和蕭鳳琳一道進了病房。

蕭鳳琳在病房內坐了一會兒,便說,“俞師長,雲春,歡歡啊,我先回去了,一晚上沒回去,不知道襲人和傭人怎麼樣了。”她昨晚便想着回去照顧自己孫子,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怎麼也邁不開步子走,聽着言歡的哭聲,就像自己孩子在裡面受罪一樣讓人心疼,現在言歡平安的生下孩子,她也能放心了。

言歡感激的說,“,嬸,謝謝你陪我來醫院。”

蕭鳳琳溫柔的笑笑,“客氣什麼,嬸有空再來看你啊。”

“鳳琳,我送送你。”

董雲春把孩子放到言歡身邊,同蕭鳳琳一道出了產房。

俞繁和言歡湊在一起看孩子,他的眼睛已經閉上,顯然是睡著了。

言歡拿手輕碰了一下孩子的臉,“這麼一看,也不是很醜,不過他怎麼沒有眼睫毛啊?”她才看到。

“你不說,我倒沒注意,他還真的沒有眼睫毛,這長大了以後得多難看啊。”

兩人就孩子的相貌討論起來,無非就是嫌棄他丑。

董雲春走到門口,聽到後生氣的推開門,“你們兩個懂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