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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師傅,麻煩你了”,

第二次坐這輛桑塔納了,陳墨不像上次那麼拘謹,但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還是和司機客氣了一聲。

趙建國笑道:“不麻煩,這裡離滴水湖很遠的,做地鐵要換線,出來還要坐公交或打車,太麻煩了,xiaojie怕你找不到”,

他比上次熱情許多。

活到他這個歲數,能力不一定有多強,但眼力勁一定是有的,他不得不承認上一次是自己看錯了,對程xiaojie來說,這位陳先生並不是普通朋友,雖然他現在還摸不清程瑤對這位陳先生到底是個什麼態度,但對他與別的朋友不同是不會有假的。

興許是當小白臉養着吧,以程家現在的地位,xiaojie想和程先生修成正果是沒什麼可能的,但程瑤本也不是賢良淑德的性子,畢竟偷個腥,養個"qing ren"什麼的在這個年代對女人來說也是稀鬆平常。

想到這裡又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眼神已經變得有些曖昧。

瞟到他的目光,陳墨一臉的茫然,不自覺的往後縮了縮......

滴水湖位於魔都邊界的崇安島上,從市中心到這裡有近兩個小時的車程,又逢周末堵車,陳墨到滴水湖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作為遠近聞名的景點,崇安島山清水秀,島外水天一色,遊船往來,島上別墅聯排,綠樹成蔭。

桑塔納順着小道一路開到滴水湖,遠遠的陳墨就看見一排排別墅,俱都是臨湖而建,過了聯排的別墅區後就是獨棟的別墅區,也是這裡真正能夠體現出財富的地方,獨棟的別墅依山傍水,不僅佔據位置上的優勢,面積上也大了不少。

程瑤家在滴水湖買的獨棟別墅內置停車場,游泳池,健身房,門口自己又做了一個鞦韆床,看起來像是一個小莊園。

陳墨來的較晚,他到的時候別墅里已經很熱鬧了,有樣貌姣好的女孩子正坐在鞦韆床上曬着太陽,有三五成群的一群男孩子在外面的茶桌旁圍坐着在玩shǒujīyóuxì,有幾人在客廳里握着話筒唱歌,一個個都是光鮮亮麗的樣子。

陳墨一下車就覺得自己與這裡顯得格格不入,就像一隻猴子忽然掉進了孔雀堆里,只覺得渾身都不大自在,腳步也不由得放慢了幾分。

“墨墨”,

正躊躇間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順着那聲音望去,看見楊艷正在泳池邊上和瞿穎站在一起。

楊艷穿着很隨意的黑色裙子,只化了淡妝,瞿穎則打扮的十分精緻。

這時泳池邊上的人不多,並沒有陳墨想象中的比基尼少女—程瑤的朋友雖然都玩的很開,但那是在夜店裡,藉著重金屬音樂的掩護和昏暗的燈光,情緒被調動起來後才能放得開的,這個時候在場的人中並不是一個圈子裡的,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在泳池邊上的人多少都還有些約束。

楊艷向他揮了揮手,陳墨便如蒙大赦般向她那裡走去,見楊艷的穿着和他一樣隨意心裡才輕鬆一點。

“墨墨,路上堵車伐?”,

“嗯,周末堵的很”,

“我們也剛到,瑤瑤在裡面跳舞,你要不要過去?”,

別墅里內置的舞蹈房裡有跳舞機,程瑤和幾個女孩子玩的最多的就是這台跳舞機。

陳墨搖了搖頭道:“我不會跳舞”,

雖然上學的時候學校里提倡的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但那只是口號而已,多數時候陳墨喜歡的體育課,音樂課,美術課都會被語數外佔用,這使得陳墨長成了一個毫無特長的書獃子。

而高中就退了學的程瑤和他恰好相反,雖然她一看到書本就頭疼,甚至家裡給她安排好的公家單位也待不住,但唱歌跳舞這些卻能無師自通。

陳墨和楊艷、瞿穎說了幾句話,也沒有進屋,就躺在泳池邊上的沙灘椅上玩手機,曬太陽,tony在裡面已經吃了些蛋糕和水果,又在眾人面前唱了首歌,出來消消食,見陳墨躺在沙灘椅上,笑了一下便走了過來。

“陳哥”,

他走到陳墨身旁的沙灘椅上坐下。

“tony”,

“陳哥不大習慣這種場面吧”,作為一個過來人,tony看得出陳墨的拘束。

陳墨笑道:“還好,我這個人喜靜不喜動,習慣了”,

tony給他遞了一杯果汁,陳墨接過後道了聲謝。

tony道:“我以前也不喜歡這種場面...或者說,覺得格格不入吧”,

“剛來的時候,自己土裡土氣的,自卑嘛,看見本地人穿的光鮮亮麗的,覺得人家的圈子特高大上”,

陳墨吸着果汁偏過頭,老實說,他的確是有這種感覺。

大概每一個剛到這裡的外地人都會有這種心理。

“其實啊,完全就不是這麼回事”,tony點上煙吸了一口,笑道:“進去了就知道,這個圈子很稀鬆平常的,土豪大佬當然有,但絕大多數就是本地的土著,陳哥你不知道,劉哥第一次帶我進這個圈子的時候,飯桌上的話題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什麼金融啊、股票啊、期貨啊,為了不丟劉哥的面子,我還提前學了蠟燭圖,結果飯桌上聊得全是動漫,low的不行”,

陳墨跟着笑了笑。

“就說這裡的人吧,都是瑤瑤的朋友,有幾個我還認識,他們表面看着光鮮,實際上根本就上不了檯面,你看,正在唱歌的那個,染着黃頭髮,瘦瘦的,矮矮的那個,叫張華,看着很潮吧,經常出入高端場所,實際上是個無業游民,家裡在郊區有一套房,除了本地的戶籍外什麼都沒有,家裡有一點存款,以前他和朋友在外面靠放印子收點錢,現在出事了,印子錢收不回來,正打算把家裡的房子抵押出去還債,聽說偷偷的還吞了朋友的幾萬塊錢,說不定過幾天他就要在這個圈子裡消失了”,

“那個女孩,張華旁邊那個胖胖的那個,從小被家裡人寵着,什麼也不做,畢業後家裡人托關係給她找了幾份工作,但因為自己作,哪家公司都待不長,今年才半年的時間,換了五家公司了,動輒遲到早退,家裡的關係都被她得罪光了,就這樣還不自知,一天到晚看韓劇做白日夢,家裡給安排相親卻沒有成功過,前兩天家裡的房子拆遷了,家裡分到了一筆錢,她奶奶重男輕女,把拆遷款分了一半給她哥哥,再分分其他人,留給她的就只能打打牙祭了,氣的她在朋友圈裡咒罵,但這有什麼用?估計再過一段時間都要眾叛親離了”,

“有你說的這麼誇張嗎?不是在黑人家吧”,

tony說的這兩個妖魔鬼怪讓他覺得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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