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紀小煙在甜蜜路的主題咖啡館裡一起喝了一杯咖啡，吃了一塊蛋糕，十點的時候把她送到西華大學的宿舍樓下；回家的路上陳墨感覺自己走路都是飄着的。

雖然還沒有正式確定關係，但這種青澀而純真的感情一朝填補了陳墨單身二十幾年的空白，能感受到的便只有和紀小煙在一起時的開心和甜蜜；他覺得上天對自己真實不薄，竟安排他遇上紀小煙這樣美好的女孩子。

“主人，有什麼開心的事嗎？”，

他的喜怒哀樂素來都是寫在臉上的，回到家時妲己也看得出他的心情比往日都好。

“嗯，妲己，給你買了蛋糕和牛奶，暮瑤，一起吃東西吧”，

暮瑤已經是家裡的常客了，經常來蹭吃蹭喝蹭電視；暮瑤媽媽每天還是工作到很晚才回來，暮遠在外地讀大學，每年只有寒暑假的時候回來住一段時間，其他時候都是暮瑤孤零零一個人在家，有的時候小不點會去回家，但小不點作息時間規律，每天八點準時睡覺，八點一過暮瑤就連個玩伴都找不到了。

相比之下，陳墨家有個每天都能變着花樣做許多好吃的菜的妲己，有能收看五十個頻道的有線電視，還有陳墨這個老實好客的主人，一來二去小姑娘就在這裡樂不思蜀了。

沒過多久暮瑤媽媽就知道了這件事，起初她既覺得不放心又怕麻煩人家，接觸過後見陳墨這個小夥子相貌老實，人品可靠，又是大學剛畢業不久，起初的那一點不放心便煙消雲散了，每次見面是都是陳老師陳老師的叫—二十世紀初的大學生和現在的大學生分量是截然不同的，現在的大學生畢業即時失業，大多數都混的慘兮兮，但那時的大學生可是稀有物種，剛剛恢復高考二十幾年，每年能考上大學的就那麼幾個人，一個家庭能把兒子女兒培養成大學生就算是成功家教的典範了，暮瑤的哥哥暮遠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無論是學校里還是社會上的人都對大學生十分尊敬。

陳墨也因此心懷忐忑地獲得了暮瑤媽媽的尊敬，與此同時還獲得了暮瑤這個小拖油瓶。

小姑娘聞言放下遙控器噠噠噠跑過來，抱了一盒提拉米蘇和一瓶牛奶後又噠噠噠的跑回沙發上把遙控器攥在手裡。

去小不點家裡或同學家裡看電視的時候總要和人搶遙控器，雖然在這裡並沒有人和她搶，但小姑娘仍是保留着把遙控器攥在自己手裡的好習慣。

“陳墨哥哥，這是什麼？好好吃啊”，

陳墨和小暮瑤有着十幾年的代差，魔都蛋糕店隨處可見的提拉米蘇和奶油小方等物暮瑤還沒有見過，平陽縣的所謂蛋糕店做的是一種老式的雞蛋糕，縣裡的人拎着雞蛋和一些麵粉，付幾塊到十幾塊不等的手工錢店老闆就會用模具做出愛心或熊貓形狀的蛋糕，那種蛋糕剛做出來的時候黃亮亮的色澤極好，但只要放幾天色澤就會變暗，蛋糕也會變硬，再吃的時候就會感覺毫無口感。

對於每天零花錢只有一塊錢的暮瑤來說那種蛋糕就是最好吃的零食了，至於陳墨從紅寶石買的蛋糕則完全超出了小姑娘對食物的遐想。

陳墨笑道：“提拉米蘇，還有呢，待會帶一盒回去吧，晚上餓了或明天上學都可以吃，剩下的我放進冰箱，你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吃”，

他說著幫暮瑤把沒有拆開的提拉米蘇盒子裝好放進她的小書包里。

“但還是要以吃飯為主，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需要補充營養，早上要是有空的話來我這裡，可以喝一些熱牛奶”，

看完電視，給她檢查完作業後陳墨就送她回去了，回來後陳墨一個人在房間里，本想與紀小煙煲個電話粥，但此時他身在十五年前的平陽縣，紀小煙卻在這時的魔都，身處不同的時空，連基站都不同，自然也無法通過手機聯繫，陳墨只好一個人悶在屋裡看書。

看看到了十二點，陳墨打了個呵欠，放下書剛準備關燈睡覺輕輕敲門聲便響起。

“妲己嗎？請進？”，

妲己轉動門鎖，門打開，她抱着被子進了屋。

“主人，妲己想和你睡一起”，

穿着睡衣的妲己小聲地說道。

“額...你不是有自己的房間嗎？”，

房間里有三個卧室，早在租這套房子的時候陳墨就把大的那一間卧室讓給了妲己。

“妲己的房間冷”，

妲己可憐兮兮地道，她本就擅長魅惑之術，這時這麼一副樣子更是顯得楚楚可憐。

時已初冬，平陽縣的溫度剛剛降到零下，這個時候空調還沒有普及，三個房間都只裝了吊扇，夏天的時候倒是可以用來吹吹風，但一到冬天就只能用爐子來取暖；而陳墨早就忘記爐子該怎麼使用了；魔都的溫度與這裡相差很大，就在魔都居住的他來到這裡也覺得有些冷，特地在床墊上鋪了一層柔軟的絨被。

想到自己身下的絨被還是妲己幫着鋪的陳墨更是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她，撓了撓頭道：“那...你來我這裡睡吧”，

妲己便嘻嘻一笑抱着被子走進來，反手關上門。

陳墨掀開被子走下床時被寒風一吹才想起來現在是冬天，沒有辦法再和夏天時一樣打地鋪，和妲己大眼對小眼看了一會兒才想出法子，像暮瑤家一樣在床上窩了兩個被筒，他一個被筒，妲己一個被筒。

兩人嚴嚴實實包裹在被筒里時果然暖和多了，被子嚴絲合縫，兩個邊角被壓在身下，一點風也透不進來；只是一轉頭就看見妲己精緻的臉孔正對着他，那雙漂亮的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心頭微微一跳，擠出一個笑容慌忙關了燈閉上眼睛。

“主人，和妲己睡在一起不開心嗎？”，

妲己似乎能感知到他的情緒。

陳墨搖了搖頭，道：“我只是...有點難過”，

“難過？”，妲己眨了眨漂亮的眼睛。

“沒...沒什麼，只要快點睡着就好了”，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