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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腕,被蕭令牢牢捏住了。

年輕男子的力道大得驚人,那老嬤嬤痛得感覺骨頭都要碎了,忙惶恐地看向長公主,道:“長公主……”

長公主臉色難看到極點,冷厲道:“令兒,我是你姑母!!”

蕭令一把甩開老嬤嬤的手,道:“陸姑娘無心之過,請長公主不要在意。”

長公主嫁到永安侯府的時候,當時裴延盛已經娶妻。

她是以妾室的身份嫁過去的。

為了讓裴家支持自己的弟弟,這個高傲強勢不可一世的公主,不惜委身自己下嫁。

也因此,皇帝對裴家、對長公主、對裴郡主,特別看重。

而這曾經的委屈,被這個高傲至極的女人視為屈辱,誰提誰死。

長公主怒道:“無心之過?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令兒還要護着不成?”

蕭令挑眉道:“那長公主想要怎樣?打她一頓嗎?”

長公主道:“掌嘴算是輕的!”

那老嬤嬤見狀狗仗人勢,得意洋洋道:“若只是挨幾個耳光,當然是最輕的懲罰。”

蕭令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嘴角卻揚起淡淡微笑,問道:“那嬤嬤認為當如何?”

這老嬤嬤是長公主的乳母,從小伴隨着長公主長大,從皇宮到永安侯府,作威作福慣了,聞言朝陸晚訓斥道:“像這種不懂規矩的小賤蹄子,最好是拔了舌頭,讓她此生都不敢再胡言亂語才是正理!”

“聽上去不錯。”蕭令聲色淡淡。

他負手繞着陸晚慢悠悠轉了一圈,似乎在考慮如何拔了她舌頭最省力。

那老嬤嬤一邊輕輕撫着長公主的背,給長公主順氣,一邊嘴裡念叨道:“長公主何必跟這種賤蹄子生氣,沒得氣壞了身體。說起來當年您是被那個女人害的。可現在她不是遭到報應了嗎?死了連墳頭都不能……”

話未說完,一個響亮的耳光結結實實落在了老臉上。

“可惡刁奴!”

蕭令這一耳光攢足了所有的怒火,那老嬤嬤被扇得往地上一趴,眼冒金星,嘴流鮮血。

“你!!!令兒!”長公主氣得怒目圓睜,說不出一句話來。

蕭令一拂衣袖,掃了一眼錯愕萬分的陸晚,掏出錦帕緩緩地擦着手指,冷冷道:“下次這種事別讓本王親自動手!”

長公主一口氣終於順了上來,怒喝道:“蕭令!!我是你姑母!!你竟然敢打我的奶媽!”

“我要稟報聖上,治你個不孝之罪!!”

她氣得渾身直顫,臉上的妝容也變得猙獰,一陣天旋地轉,竟暈了過去。

那老嬤嬤淚流滿面地爬過來,抱着長公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老奴沒臉活了,讓老奴一頭撞死得了吧……咱們主僕的情分,來世在續了……”

蕭令一把將手帕甩在地上,轉頭對陸晚吩咐道:“你,去給這老刁奴長長規矩!教教她什麼是尊卑貴賤!”

陸晚回過神來,第一個念頭是:完了!徹底得罪了裴家!

第二個念頭是:壞了!他讓我打人??

她還在怔怔地,那頭老嬤嬤突然放下長公主,一頭向她撞了過來!

“賤蹄子!竟敢欺侮長公主!我要和你同歸於盡!!”

陸晚驚呆了。

一道銀光閃過,那老嬤嬤手裡竟然拿着一隻髮釵!!

這一釵子划過來,就算不死,她的臉也沒法看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和誰爭,也從來不去理會找上門來的斗,可這些人卻一次次的想要她的命!

何其狠毒的心思!

心中的委屈和憤怒化為一股洶湧而來的氣勢,陸晚揚手拔下頭上髮釵,一頭烏髮甩在腦後,迎了上去!

那老嬤嬤猝不及防,慢了一瞬。

只這一瞬,陸晚的髮釵便刺在她肩部。

“小浪蹄子!你敢刺我!!”老嬤嬤眼露凶光,惡狠狠地將髮釵向陸晚臉上划了過去。

陸晚避過襲擊,低頭一口咬在了她脖子上!

腥甜的鮮血充斥在口齒之間。

“下作的小娼婦!你敢咬我!永安侯府不會放過你的!!”老嬤嬤痛得尖叫,手捏髮釵用力的揮舞着。

“是嗎?那就一起死吧!”

陸晚揚眉,劈手奪過髮釵,又朝着她另外一邊肩部刺了下去。

老嬤嬤痛得臉都變了形,滿臉的橫肉顫抖着,表情幾近瘋狂,破口大罵:“賤婢!我是長公主的人!你是什麼東西敢打我!我要稟報聖上,讓宮裡來人教教你什麼是規矩!”

陸晚揚手照着老嬤嬤的臉就是一耳光,道:“規矩?我今天就教教你什麼是規矩、什麼是禮儀!”

長到十五歲,她是第一次動手打人,雙手被震得發麻,可心中堵着的那口屈辱終於發泄了出去!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不都是一條命嗎?!

老嬤嬤尖叫道:“我是長公主的奶媽!!當年顧皇后都要讓着我三分……”

聽得這話,蕭令猛然轉過身來,唰地抽出長劍,聲音冷極怒極:“顧皇后,這三個字是你叫的?你也配?!”

老嬤嬤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看着冰冷的劍鋒已經抵在胸口,她突然絕望道:“晉王你、你你要殺我……你敢……”

他冷笑一聲,道:“是嗎?”

陸晚轉過頭來,只見蕭令一腳踩在那老嬤嬤的心口,手中長劍正指着她的臉。

他嘴角依然帶着若有似無的一絲笑意,眸子里陰冷而無情,持劍的手卻一動不動,彷彿在思考這一劍下去的後果。

陸晚渾身一凜,一把扯住他衣袖,叫道:“殿下!”

蕭令一動不動,恨恨地盯着地上的人。

良久,才收了劍,嫌惡道:“快給我滾出去!”

老嬤嬤得了一絲生機,從地上爬起來踉蹌向門外奔去,倉皇尖叫道:“來人啊!!晉王要殺長公主!!”

門外兩列侍衛沖了進來。

這些侍衛均身着寒甲,手持銀槍,一身黑衣冷厲肅殺。

正是永安侯府的親兵。

蕭令一愣,看向帶頭的侍衛,道:“裴安?”

裴安冷漠一禮,道:“晉王殿下。”

老嬤嬤臉色慘白,肩膀上插着兩隻髮釵,鮮血像兩條血紅的蛇一樣蜿蜒爬滿了手臂。哆嗦着叫道:“裴統領!救命啊!!晉王想殺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