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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謝琅華雙眼微眯,她凝神看着王玄,眼中尚帶着一絲迷糊。

王玄看着她嘴角一彎。

他的血一滴一滴落在謝琅華臉上,一把劍插在他的後背。

見此,剩下的刺客皆舉起手中的長劍朝王玄刺了過去。

數道劍光閃過,晃得謝琅華眼前一花。

王玄眉頭一蹙,他反手拔出背後的長劍,轉身朝一個殺手擲了過去。

“啊……”那個殺手身子一僵倒在地上。

謝琅華驟然清醒了過來,濃郁的血腥味幾乎令她作嘔。

天色已經泛白。

王玄口中不斷的湧出血來,他身上連中數劍此刻已然支撐不住,他搖搖晃晃的想要站起來,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殺了他!”一個殺手高聲喊道,眼見數把長劍就要落在王玄身上。

謝琅華雙眸一片冰封,她殺氣凜然的看着那些殺手,衣袖一揮。

“啊……”瞬間把所有殺手給振飛出去。

“王玄!”王玄搖搖欲墜的看着她,謝琅華滿目擔憂伸手扶住王玄,她匆匆掃了一眼,只見王玄身中數劍。

而她的內傷已然痊癒,她想都不用想便知道定是王玄為她療傷的,因着為她療傷,他損耗了太多內力,才會被這些殺手所傷。

王玄身子一軟倒在謝琅華肩頭。

那些殺手怎肯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撿起地上的劍又朝王玄殺了過去。

他們接到的命令是無論如何也要殺了王玄。

“王玄。”謝琅華聲音顫抖的喚着王玄的名字。

在她的注視下,王玄緩緩的看了她一眼,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他實在是太累了。

假意去溧陽提親,他去了一趟邊關,為了趕時間整整數日他未曾合過一眼,從燕京趕來北漠,他又是日夜不休的趕路,在榮陽之時他已經渡給謝琅華一半的內力,如今為謝琅華療傷又耗費了他不少的內力,他實在是累極了。

眼見那些殺手又殺了過來,謝琅華面色一沉,她一手接過王玄軟下去的身子,抬手一掌朝那些殺手劈了過去。

“砰……”這一次她用了全力,她出手狠辣令所有殺手避無可避,所有殺手身子一僵,宛若雕像一樣直挺挺的朝後倒了下去。

謝琅華顫抖的扶着王玄躺在他的狐裘上,他身上好幾處傷都在流血,謝琅華緊咬着唇瓣,剛準備為王玄療傷。

“郎君……”就在那個時候,王禮大步沖了進來。

他看都沒看謝琅華一眼,伸手推開了謝琅華,他拿起隨身攜帶的傷葯給王玄餵了一顆,又拿出一瓶白色的藥粉灑在王玄傷口處。

片刻,王玄的傷便不再流血。

王禮抬手落在王玄後背準備用內力給王玄療傷。

謝琅華看着他說道:“讓我來吧!”

王禮冷冷的掃了謝琅華一眼,他沒有開口。

謝琅華凝神看着王玄再度說道:“讓我來吧!”

“不用。”王禮一口拒絕了她,他滿目厭惡的看了謝琅華一眼說道:“因為你不配!”

在王禮眼中,如謝琅華這樣的人,實在是狼心狗肺的很,郎君為了她做了那麼多事,可她卻對郎君的付出視而不見,這不是狼心狗肺又是什麼!

可他卻忘了,在感情的世界裡,不是付出了就一定會得到回報。

謝琅華往後退了幾步,她緩緩垂下眸子。

“琅華!”王禮之後,余燁和華玥也趕了過來,他們兩個人滿目擔憂的看着謝琅華,見她安然無恙才放下心來。

“余燁兄長,華玥兄長!”謝琅華面帶疑惑的看着他們,他們怎麼都來了?

余燁笑笑說道:“我們身為你的兄長,得知你遇險怎能不來救你。”

華玥一向都是個沉默寡言的,他看着謝琅華淡淡一笑,一句話都沒有說。

謝琅華看着他們不由得紅了眼眶,她喃喃說道:“多謝兩位兄長。”

余燁看着謝琅華緩緩說道:“阿睿也很擔心你,他非要親自來北漠救你不可,是我勸住了他。”

余燁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知道,便是王玄為她付出再多,他們之間也不會有善果的,在他看來阿睿比起王玄更加適合她。

謝琅華看了余燁一眼沒有開口,她扭頭朝王玄看了過去。

他面色蒼白,唇角緊緊的抿着,額上出了一層汗,視線落在他缺失的左臂上,謝琅華心如刀絞。

就在那時赫連佑也走了進來,他深深的看着謝琅華一臉自責的說道:“你可還好?”

謝琅華看着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赫連佑沉聲說道:“都是我連累你了。”

謝琅華看着他緩緩說道:“這是誰都無法料到的意外罷了。”

赫連佑滿目歉疚,他垂眸說道:“終究是我連累你了。”

若不是為了對付他,赫連修斷不會對她出手的,她能原諒他,可他卻不能原諒自己。

“你無需自責這不怪你。”謝琅華說著凝神看着王玄。

赫連佑順着她的視線看去,他沉默下去。

余燁與華玥抬頭看了王玄一眼,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那些殺手身上。

忽的,余燁目光落在其中一個殺手身上,他雙眼一眯,提步朝那個殺手走了過去。

華玥跟在他身後一同朝那個殺手走了過去。

赫連佑看着他們兩人,也提步走了過去。

余燁俯下身去,翻動了一下那個殺手的衣領,在他的肩上有一顆黑色的星星。

華玥看到了,赫連佑也清楚的看到了。

赫連佑皺着眉頭說道:“這不是赫連修的人。”

余燁與華玥抬頭看了他一眼。

華玥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不是赫連修的人又是誰的人呢?

余燁隨即為那個殺手整理好衣領,他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

只是他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華玥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問道:“可看出什麼端倪?”

余燁看着他說道:“一時半會也看不出什麼來,只是這些人的身份着實可疑的很。”

他說著抬頭朝謝琅華與王玄看了過去:“也不知是衝著誰來的?”

華玥一瞬不瞬的看着余燁。

在他的注視下,余燁的目光有些躲閃。

華玥若有所思的看了余燁一眼。

謝琅華站在王玄身旁,看着王禮為他療傷,她眼中滿是擔憂與愧疚。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王禮才收回手,王玄的面色不似方才那般蠟黃。

華玥提步朝王玄走了過去,他抬手落在王玄的手腕,王禮並沒有制止他。

片刻,華玥看着謝琅華說道:“好在背上那一劍偏了半寸並沒有傷到要害之處,其他的不過是些皮肉傷,修養數日便可痊癒。”

他說著從衣袖中取出一個白色瓷瓶交給王禮,接着又道:“每日溫水送服一粒,五日便可痊癒。”

王禮沒有推脫,他接過華玥遞來的瓷瓶,一言不發背起王玄就走。

謝琅華眼睜睜的看着王禮帶着王玄消失在他眼前。

赫連佑看着他們幾個人說道:“你們難得來北漠一次,隨我一起回宮吧!安心休養幾日再走也不晚。”

余燁和華玥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朝謝琅華看去,顯然在等她的答覆。

謝琅華心中記掛着蕭氏和謝恆,又記掛着王玄的傷勢,她看了余燁和華玥一眼,對着赫連佑說道:“我杳無音信多日,母親和阿恆一定擔心壞了,此刻我歸心似箭就不去王宮了。”

赫連佑臉上閃過一抹失落,他勾動嘴角說道:“也好!”

幾個人一起離開了山洞。

得知賀予安也來了,謝琅華親自向他道了謝。

道謝之後賀予安便離開了。

赫連佑已經命人把赫連修關進天牢之中,他讓人給謝琅華他們準備了馬車,和路上所需的東西。

王禮帶着王玄早已離開。

謝琅華他們在北漠王城休息了半日。

他們離開的時候,赫連佑親自來送他們,任誰都沒多言。

赫連佑看着謝琅華上了馬車,他笑笑說道:“一路小心。”

“嗯。”謝琅華輕輕的點了點頭。

即便有餘燁和華玥兩人陪着謝琅華,赫連佑還是派了很多侍衛護送謝琅華回燕京。

謝琅華朝赫連佑揮了揮手,她輕聲說道:“多保重!”

赫連佑點頭說道:“你也是!”

謝琅華最後看了赫連佑一眼,她抬手放下車簾。

車輪緩緩轉動。

“阿姐!”

“大小姐!”怎料就在那時謝恆與方幻雲的聲音響了起來。

謝琅華一驚,她撩開車簾朝外看去,與此同時開口說道:“停車。”

馬車才停了下來,謝恆與方幻雲便出現在她眼前。

不等她下車,謝恆便朝她撲了過來。

謝恆提步上了馬車,他緊緊抱着謝琅華,聲音哽咽的說道:“還好你沒事。”

方幻雲看着謝琅華也紅了眼眶,一路上帶着阿恆,因着顧忌着阿恆的身子,他們才來晚了。

謝琅華伸手抱住謝恆,她喃喃說道:“我沒事讓你們擔憂了。”

赫連佑為他們準備的馬車十分寬敞,方幻雲也上了馬車。

一行人返回燕京。

來時是日夜不停的趕路,一行人皆是一臉疲憊,回去的時候他們放緩了行程,白天趕路,夜晚休息。

他們足足用了半個月才返回燕京。

華玥並未隨他們一起回來,一入燕國華玥便離開了。

馬車入了燕京城的時候,正是下午燕京城最為熱鬧的時候。

余燁似有急事,一入燕京城他便下了馬車,換上了馬直奔王宮而去。

馬車上只剩下謝琅華,謝恆,還有方幻雲。

方幻雲早已飛鴿傳書把謝琅華安然無恙的消息告知蕭氏

“你們聽說了嗎?天人之姿的王家七郎竟近不得世間所有女子是個不舉的。”馬車路過一間茶肆的時候,一道聲音忽然傳入謝琅華耳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