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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慍,你不後悔嗎?”謝琅華抬頭看着崔慍,他側臉光潔如玉,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謝琅華聲音一落,崔慍臉上的笑驟然一凝,他凝神看着謝琅華一字一句的說道:“阿琅,你還不信我嗎?”

不等謝琅華開口,崔慍低頭擒住她的唇瓣。

屋裡燭火搖曳,將兩個人的身影拉的長長的。

謝琅華雙頰一片緋紅。

片刻,崔慍才鬆開了謝琅華。

他嘴角一挑:“阿琅,你現下信我了嗎?”

謝琅華羞得臉都紅了,她微微點頭。

崔慍低頭再度擒住她的唇瓣,在她口中攻城略地。

謝琅華微微有些抗拒,她終究還是跨不過心中的那道障礙。

這一次,她伸手推開了崔慍。

“阿琅,如今你信我了嗎?”崔慍雙目灼灼的看着謝琅華。

“信。”謝琅華緩緩吐出一個字來。

崔慍朗朗一笑,他握着謝琅華的手,在另一張紅色的柬帖之上,寫下謝琅華的姓名,籍貫,還有生辰八字。

兩張鮮紅的庚帖擺放在一起。

一張寫着崔慍的生辰八字,一張寫着崔慍的生辰八字。

滿室溫情!

崔慍拿起那張寫有謝琅華生辰八字的庚帖,在謝琅華的目光中,他心翼翼的收入懷中。

而後,他拿起寫有自己生辰八字的庚帖,輕輕的放入謝琅華手中。

他嘴角一彎:“阿琅,今日我把自己交給你了。”

謝琅華目不轉睛的看着崔慍的庚帖。

男女雙方交換過庚帖,便正式定下婚約。

謝琅華麵皮一紅。

崔慍伸手將她擁入懷中,他就喜歡她害羞的模樣。

他軟軟的說道:“阿琅!”

“嗯!”謝琅華輕聲應道,她將頭靠在崔慍的胸口。

外面寒風呼嘯,雪花落了下來。

崔慍緊緊的抱着謝琅華,這一刻他心中尤為滿足。

“阿琅,我會擇一個吉日儘快訂下我們的婚期。”崔慍緩緩說道。

“好。”謝琅華靠在崔慍胸口。

她聲音一落,崔慍雙目灼灼的看着她,他一臉歡喜。

可不知為何他再也找不回當初那種純粹的幸福。

縱然她已經應允了。

可他心中無論如何都有一個無法彌補的遺憾。

那個遺憾如一根刺一般扎在他心頭,令得他時時刻刻隱隱作痛。

崔慍陪了謝琅華一會便離開了。

房中只剩下謝琅華一個人,她心翼翼的攤開崔慍的庚帖,看了一遍又一遍。

也許她前世的種種磨難與苦楚,都是為了換今生的圓滿。

如今對她來說已經很圓滿了。

可夜深人靜,她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心中難免還是有些不安與顧慮。

民間有句話,正月不嫁娶!

崔慍縱然在如何心急也只能把婚期定在二月。

司馬睿與莫良辰的婚期定在二月初八!

崔慍請人算過了,二月初六也是個好日子,宜嫁娶。

故而他將婚期定在了二月初六。

因着陛下二月初八立後,尋常人家都會有意避開這個月行嫁娶之事,崔慍偏偏反其道而行也就算了,還趕在司馬睿之前,這分明是故意挑釁司馬睿。

崔慍還未與謝琅華商量便把婚期宣揚了出去。

不過一個上午,燕京城中便人盡皆知。

等謝琅華知道的時候,旁人也已經知曉。

“琅華,陛下二月初八立後,崔家郎君偏偏把你們的婚期定在二月初六,這着實不妥啊!”蕭氏眉頭緊鎖看着謝琅華說道。

崔家雖是士族之家,可他們謝家卻是朝廷新貴,怎麼也要顧忌陛下的顏面。

謝琅華也覺得不妥,她明白崔慍的意識,卻不想他這樣做。

“你父親在朝為官,朝臣如何看待我們謝家,陛下又如何看待我們?”蕭氏着實擔憂的厲害。

“你能不能與崔家郎君商量一下把婚期定在三月,避開陛下立後的日子。”她緩緩說道。

“去請崔家郎君過來。”謝琅華抬頭看着方幻雲說道。

她擔心的不止崔慍把婚期定在二月初六,會引得陛下與朝臣不滿,她更加擔心司馬睿會出手阻攔他們的婚事。

士族從未與朝廷新貴聯姻,她與崔慍算是頭一樁,這其中必然困難重重,他們要打破的不僅僅是世俗,還有一些舊例。

“是。”方幻雲轉身離開。

不過片刻,崔慍便來了。

“見過母親!”崔慍素來是個嘴甜的,他看着蕭氏拱手說道。

蕭氏已經給謝長安去了信,他終究是琅華的親生父親,琅華成婚如此大事,不能不叫他拿個主意。

“你來了,快坐吧!”蕭氏看着崔慍淡淡一笑。

崔慍挨着謝琅華坐了下來。

不等蕭氏開口,謝琅華看着崔慍說道:“母親的意思想讓我們把婚期定在三月,避開陛下立後的日子。”

“更改也不是不可,只是如今燕京城中已是人盡皆知,我若是貿然更改,只怕有人會說我士族懼怕了陛下,只怕王家與陳家都不會應允的。”崔慍沉聲說道,事實上他從未想過更改婚期,故而才早早將婚期宣揚了出去。

謝琅華凝神看着崔慍,不知為何這一刻她覺得他尤為陌生。

他此舉從未為謝家考慮過半分。

她縱然出嫁了,可父親還要在朝為官的,以後要他如何在朝堂立足!

蕭氏只得開口說道:“侯爺就快回來了,不若等侯爺回來,問問侯爺的意思!”

“母親說的是!”崔慍笑着說道。

蕭氏看了謝琅華一眼。

“我還有些事要處理。”蕭氏起身站了起來。

“母親慢走!”謝琅華與崔慍起身把蕭氏送了出去。

“你此舉分明是故意的。”蕭氏一走,謝琅華凝神看着崔慍說道。

“我什麼都未想,我只想着早一日把你娶進門。”崔慍一瞬不瞬的看着謝琅華說道。

“你何曾為我們謝家考慮過半分?”謝琅華皺着眉頭說道。

他將婚期定在二月初八,分明是給陛下難堪。

可他從未想過,他此舉不僅令得陛下難堪,可更難堪的是謝家。

旁人會說謝家剛剛攀上崔家便不把陛下放在眼中了。

日後讓他們謝家如何為人處世?

“阿琅!”崔慍目不轉睛的看着謝琅華說道:“便是我們把婚期改在三月又如何?你有沒有想過過你與我成婚,本就是要打破士族與王權如今的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