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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這件事,謝琅華心中更是煩悶,她隨意點頭說道:“嗯!”

既然這件事老太太已向父親提及,而且父親已經應允了,此事便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不過她也不怕,如今她喪門星的名聲在外,誰有敢娶個喪門星回家呢!

王玄抬頭看了謝琅華一眼,淡淡說道:“你可有中意的人?若是有的話,我或許可以給你一個成全。”

謝琅華想都未想斬釘截鐵的搖了搖頭:“不曾有。”

莫說她沒有什麼中意的人,便是有的話,也斷然不敢麻煩他的,他若是再給她來個獅子大張口,她可承受不住。

王玄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垂下眸子,說道:“你今日非見我不可所為何事?”

王玄聲音一落,謝琅華定睛看着他,慢慢起身,幾步上前跪在王玄面前,她學着王玄身旁的謀士拱手說道:“琅華有一事相求。”

王玄看着她沒有開口。

謝琅華接著說道:“舍弟前日從馬上摔下來,不幸摔傷了腿,宮中的余太醫說只怕今後都站不起來了,琅華想着郎君身旁高人眾多,或許有醫治的法子,求郎君務必幫忙,不管多少金琅華都願意一試。”

她說的誠懇,眼中已帶了淚光。

王玄慢慢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徐徐說道:“你可知宮中的余太醫是何人?他是余氏一族的少主,余氏一族世代行醫,傳言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神技,他既已經說了藥石無醫,你覺得我身邊的醫者,醫術會比余燁更加精湛?”

王玄一盆冷水潑了下來,瞬間把謝琅華給澆了個透心涼。

她咬着唇瓣,固執的看着王玄,眼淚一行一行落下,低聲說道:“我不信真就沒有一點辦法了。”

王玄緩緩說道:“縱然難以接受,可這就是事實。”

便是他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

謝琅華用力的搖着頭,她一把抓住王玄的衣角,苦苦哀求道:“求你就讓他們去試一試可好?”

若是不試一試,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死心的。

她不信天下之大就沒有人能醫治好阿恆,余燁如何?余氏一族又如何?

人外有人,天外有人,高人不計其數,她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王玄沒有開口。

“郎君。”就在那時王禮大步走了進來,看着王玄拱手說道:“陳家阿意在外求見。”

王玄抬頭淡淡的掃了王禮一眼,冷冷說道:“不見。”

王禮餘光瞥了跪在地上的謝琅華一眼,叉手說道:“是,屬下告退。”

哪知,他聲音才落,一個白色的身影便施施然然的走了進來,她聲音如珠似玉:“玄哥哥,為何不肯見阿意?”

她雖是在質問王玄,可聲音卻是含着笑的,沒有半點怒火很是動聽。

謝琅華下意識抬頭朝她看去,不由得微微一怔,她一襲白色衣裙,眉目如畫,氣質如蘭,便如畫中走出的仙女一般,沒有半點塵世的俗氣,燕國第一美人實至名歸!

陳家貴女陳意,謝琅華雖然從未見過她,卻是知道她的。

上一世她便是王玄的嫡妻。

無論從容貌,還是家世來說,都是配得上王玄的。

就在她打量陳意的時候,陳意也不着--

痕迹的看着她,謝琅華瞧的分明,她眼底閃過一抹寒意,似乎誤會了她與王玄。

謝琅華覺得很是冤枉,莫說她無心與男女情事,便是有這個心,也斷斷不敢肖想王玄的。

她是什麼身份?王玄又是什麼身份?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在她看來也只有陳意這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王玄。

陳意的視線淡淡的從謝琅華身上掃過。

王玄看着她淡淡一笑:“阿意怎麼來了?”

比起崔家,王陳兩家可是世交,王玄的母親便出自陳家,乃是陳意實打實的親姑母,姑母愛侄女,陳意又與王玄的妹妹關係十分親密,王玄與陳意可以說的上是青梅竹馬了。

事實上王玄的母親也一直在用心撮合他們。

陳意眉眼一彎,盈盈一笑,緩步朝王玄走來,邊走邊說:“知道玄哥哥喜歡吃雲片糕,我今日親手做了便給玄哥哥送來一些。”

陳意說著從身旁的婢子手中接過一盤雲片糕來,她親手拿了一塊遞給王玄。

王玄卻並沒有接。

陳意眼中神色一暗,又將那片雲片糕放回盤中。

王玄抬眸看了王禮一眼。

王禮大步上前接過陳意手中的那盤雲片糕。

王玄淡淡笑道:“這些事交給下人做也就是了,何必親自勞煩你。”

他說出的話很客氣,卻也很疏離,彷彿刻意與陳意拉開距離。

陳意想起王玄舉手投足間的排斥,又想起他抱着謝琅華的摸樣,她視線一轉落在謝琅華身上,輕聲說道:“玄哥哥這是哪家的貴女啊?怎地跪在地上?”

謝琅華不等王玄開口,便趕在王玄前面說道:“我是定遠侯府謝琅華,今日前來是有事求王家七郎。”

謝琅華自報家門,忙着與王玄劃清關係。

哪知陳意從看見王玄抱她的那刻起,便已經對她另眼相看了。

玄哥哥從不近女色,房中連個婢女都沒有,對任何女子都是避如蛇蠍,便連她也不例外,卻肯紆尊降貴的去抱她,她又忙着與玄哥哥劃清關係,豈非欲蓋彌彰?

王玄看都沒看謝琅華,淡淡的說道:“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沒看見人家忙着與他劃清關係嗎?

也好,他便如她所願。

陳意笑笑沒有說話,卻是深深的看了謝琅華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長很是複雜。

王玄淡淡掃了謝琅華一眼,開口說道:“你且退下吧!”

“是。”謝琅華畢恭畢敬的說道,眼中帶着敬畏緩緩起身。

對着陳意盈盈一福轉身離開。

謝琅華才走了幾步,陳意的聲音緩緩響起:“玄哥哥怎會招惹上這樣的人?”

她是聲音清晰的傳入謝琅華耳中,謝琅華慢慢的垂下眸子,她一臉的失望,眼角眉梢爬滿疲憊不堪。

熬了整整兩日,又被王玄潑了一盆冷水,她滿心絕望,已經有點支撐不下去了。

她如踩在雲端一樣,渾身輕飄飄的,一步一步出了王玄的別院。

“大小姐。”她剛出來便迎上一臉擔憂的春桃,那瞬間她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