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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悲傷的故事?”刁浪感興趣,走進了隔間,和夏初然面對面站立,從頭到腳看了她一邊,看到夏初然難得不好意思,才笑問,“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嗎?”

啊?夏初然聽到這個,有些莫名其妙。

“一天半,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你可真能睡。”刁浪微彎腰,對着她眯眼,似乎在考量什麼。

一天半?!這麼久?

夏初然下意識的摸摸肚子,難怪她這麼餓。

“不過也不怪你。”刁浪自顧自地說,伸手彈了夏初然腦門,“這幾天你超負荷,能這麼累也是情有可原,不過這可差點把你小叔嚇死,瘋了一樣要帶你下山,要不是最後白玫掃了他記憶,讓銘風把他帶下山,你這邊應該很慘。”

夏初然想象了一下夏仁傑會做的舉動,對刁浪心懷感激。

“怎麼樣,還能想起自己為什麼昏迷嗎?”刁浪問。

夏初然疑惑了一下,前思後想,最後搖了搖頭,確實不記得,她只記得自己躲在了席者後面,其它的完全不記得。

對了!夏初然忽然想到什麼,急忙說,“水連升呢?也就是鼠目怎麼樣了?我給你算好了時間,你成功了嗎?”

刁浪摸摸下巴那三根鬍子,湊近她,反覆琢磨她的表情,“你希望我成功嗎?”

夏初然愣了一下,低眸抬頭間,很用勁地搖了搖頭,“不希望,不過我希望你心裡舒服。即使這件事真的會對你造成無可挽回的影響,可是你如果心裡一直不舒服,對你造成的傷害也將是永生永世,基於這一點,我希望你幸福。”

夏初然的回答真誠,那股沁人心脾的暖意令刁浪都頗感驚訝。

就是因為這樣吧,在他即將殺了鼠目的時候,他耳邊想起了夏初然的聲音,因為那聲音他內心湧起強烈的不安,也就是因為這樣,他的手頓在只離水連升心臟不足一厘米的地方。

他想去看一下夏初然的情況,想確認她的平安無事,雖然她愛鬧騰,但也不失為一個好人,作為神,都是這樣愛惜凡人的。

到了現場果不其然,席者慌張地找人,夏初然陷入深昏迷,怎麼也喚不醒,隨後趕來的白玫匆匆給她檢查了身體,說是邪念侵體。刁浪也就顧不得那邊天兵帶走的水連升,趕緊帶她去一個安全而平靜的地方。

並拜託白玫做了及時的救治。

雖然最後也沒醒,不過白玫說她睡著了,因為疲憊和勞累,進入深睡眠。這樣,折騰了許久的刁浪才長喘一口氣,看着熟睡的夏初然,忽而氣又不打一出來,直接給她扔棺材裡,風風火火一天過去,倒忘了之前自己要做什麼。

等他再想起鼠目,刁浪的念頭,也只有去極寒之地會一會他,其他的暫時還沒想起來。

“說吧,你說什麼悲傷的故事。”

刁浪轉了一圈扯了點其它的事,最後還是轉回夏初然說的故事身上,夏初然能站在這裡,就和那晚她拿着血刀站在這裡一樣,有什麼原因讓她在這裡,刁浪很想搞清楚。

“浪哥,最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總是會進入將死、或者已死之人創造的幻境中,我一直猜我可能被鬼附身了……”

這一點,刁浪默默沒有發言。

“那晚,玲玲姐出事的那晚,我在蠻靈創造的爆炸幻象里又被鬼附身,所以,我看到了很不一樣的場景。”

“場景里,水連升對水世義又打又罵,年幼的玲玲姐跑過來向我求救,我還看到水世義在反抗自己的父親,而這一切,在水世義對着隔間牆面的一個空洞下戛然而止。他跟我說,我應該知道他如何出的事。”

夏初然的眉目放鬆,緩緩講述期間也沒感到任何壓力,刁浪靜靜聽着,屋頂投射下來的光中,升騰着點點的灰塵,浮游而愜意。

夏初然繼續講述,“剛才醒來後,我被這隔間牆面,吸引,而靠近途中我看到了一個硬幣大小的孔洞。根據我在老師事件里,兩次被附身的經驗——幻境與現實共同的存在。我猜這個孔洞所含有的東西遠不止此,而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了,玲玲姐和我說的一件事……”

“她說,她的大哥水世義,從小並不是聰明的孩子,可是作為水家長子,水世義擔負著水家的責任。因為這樣,父親水連升為了鍛煉水世義,總讓他躲在隔間里聽外面的對話,等到對話完全,要水世義複述並分析給水連升。那個時候,尚且年幼切很沒安全感的水世義,就獨自一個人是躲在隔間里,通過孔洞,看着大廳的一切……”

夏初然的手蓋在了孔洞上,刁浪側步移到孔洞位置靠着牆,繼續聽。

“你說水世義出事那天,水連升身上有他的殘魂,我通過幻境里水世義和水連升的對話,估計,水連升對下水世義下了殺手。可是為什麼對水世義下殺手,我以為是爭吵,而爭吵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你說了,你捉到的黑影是水世義的殘魂,在起屍的那天晚上,他的殘魂為什麼要衝進正廳,而後又因為個別原因逃走。我想,是因為這隻有一半的殘魂,還在找另一半靈魂……”

“我還記得小時候第一次來這裡的場景。那時候我很小,大廳還是議事的大廳,羅文君是懂禮數的大家閨秀,她總是坐在一側的位置,聽着大廳里的你來我往,而後,默默朝那幅畫的位置看,一次,兩次,溫柔地目光注視着孔洞,我當時不知道為什麼,結合這些事,我想已經很清楚了。”

“如果找浪哥所說,水世義的起屍是因為觸碰了羅文君,那麼,水世義對自己母親該不是恨意,而是深沉的愛。他當日一定來這裡找過自己的母親,哭着抓起過羅文君的手,因為這一下,他沾染了屍氣,也被水連升發現,他們可能因為種種在爭吵,而水連升就在失控的情況下,殺了水世義。”

夏初然緩緩地敘述,手移開了孔洞,看了眼刁浪,刁浪心領神會,打了個響指,孩童模樣的水世義便出現在了孔洞的位置,他極力的朝孔洞望去,勾起的腳尖下是累着的書本,他一直站在這裡,待在母親能看得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