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之前救醒被德普和薇諾娜殃及的格溫妮絲時，並沒有清除她身上的邪氣。

而他也不覺得那股邪氣會自然消散。

“難道是那代表三條原罪的邪氣轉移到其他人身上了？”

一時間，夏洛特疑竇叢生。

不過，他也知道，這事情一時半刻查不清楚。

而他目前還有工作要做——

“我現在說，選定查理茲做女主角，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

之前的試鏡過程中，夏洛特一直沒怎麼說話。直到現在，他才最終開口詢問。

朱迪·福斯特和安德魯·沃克都點了點頭。

事實擺在眼前，也就沒有什麼好爭辯的了。

“夏洛特，你這次去哈德森峽谷堪景，感覺如何？”

安德魯·沃克問道。

“這個……該怎麼說呢？”

夏洛特撓了撓頭，

“哈德森峽谷的地貌，以及保留的古代村落建築風格，都很符合原著，跟劇本的要求也差相彷彿，如果是一個純粹的古裝劇的話，已經夠了。”

“然而呢？”

朱迪·福斯特笑着問道，

“你會這麼說，一定還有然而吧？”

“你說的沒錯！”

夏洛特點了點頭，

“然而，我們要拍攝的，是一部古裝奇幻恐怖片，單靠哈德森峽谷的正常景緻，恐怕表現不出那種黑暗和詭異的風格。”

《斷頭谷》本身的故事，就是黑暗而詭異的，甚至連原著《沉睡谷傳奇》也是如此。

所以，即使夏洛特不是蒂姆·伯頓，不會離了黑暗哥特風就不會拍電影，他還是不能直接使用哈德森峽谷的自然布景。

“那麼，要搭設人工布景嗎？”

安德魯·沃克問道。

夏洛特堪景是帶着攝影師艾迪森·楊一起去的，後者拍攝的記錄影像，安德魯和朱迪·福斯特這周都已經看過了。

所以，聽到夏洛特的話，他們並不吃驚，安德魯更是直接問出了後續的問題。

畢竟，這個年代，沒法直接在外景地拍攝的影像，也就只能搭設攝像棚了。

——全綠幕拍攝，在這個年代，技術上實現還相對吃力，並沒有大規模流行起來。

可夏洛特卻搖了搖頭，

“全部外景都靠攝影棚來搭設的話，太耗費時間和資金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打算還是在哈德森峽谷進行外景拍攝，不過我會通過一些技術手段，對畫面進行渲染，以達到故事需要的黑暗和詭異風格。”

“渲染！？是用電腦渲染嗎？”

朱迪·福斯特和安德魯·沃克都是一愣。

他們兩個並非完全沒有接觸過類似的技術，可據他們所知，要想達到夏洛特劇本里想要的效果——

“現在的技術應該做不到吧？”

夏洛特卻沒有說話。他只是開啟設備，在攝影師艾迪森·楊的幫助下，放起了一段影像……

*******

艾迪森·楊一直期待着這段影像。

他跟夏洛特在紐約附近的哈德森峽谷堪景時，兩人就討論過該怎麼把普通的自然風光變得黑暗詭異的問題。

除了大規模人工布景，艾迪森並沒有想到其他的辦法。

可夏洛特卻說可以用特效技術進行渲染。

“用我之前提到的那種技術進行特效渲染，應該就可以。”

他說的有板有眼，這讓本來很是懷疑的艾迪森也不由期待起來。

而夏洛特也沒有辜負攝影師先生的期待。

“這是——”

剛看了一眼夏洛特播放的影像，艾迪森就吃了一驚。

而很快，同樣看過不少錄像和電影的朱迪·福斯特和安德魯·沃克也明白了。

“這與之前我們看的記錄影像是同一段！？”

“是同一段沒錯。”

夏洛特點了點頭，

“區別在於，這一段是經過了特效渲染的。”

屏幕上，與之前一模一樣的自然風光，卻顯得陰鬱、晦暗，陰風測測……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

攝影師艾迪森·楊暗自琢磨着。

他還記得，當時夏洛特要求他拍攝的很多鏡頭都有些奇怪，其中大部分更是使用了一種他沒見過的濾鏡——

“難道與那種濾鏡有關？”

現場拍攝的時候，他並沒有發覺經過那個濾鏡後，畫面有什麼變化。可現在，經過處理的畫面卻發生了如此神奇的變化。

“也許過濾的，並不是可見光！”

作為攝影師，艾迪森·楊對光學是十分了解的。他懷疑，夏洛特給他的濾鏡，是過濾了部分類似紫外線之類的非可見光。

“估計是那些波普的光會影響特效的製作吧？”

艾迪森·楊猜測着，

“這麼看來，夏洛特說的那個艾麗克西斯，還真是不可小覷！女程序員里一樣有變態啊！”

——好吧，雖然艾迪森的想法有些性別歧視的嫌疑，但他的猜測，確實有一小部分是正確的。

——當然，不是與艾麗克西斯有關的那部分。

夏洛特給他的濾鏡，的確能隔絕部分非可見光。

但那並不是那個濾鏡最主要的作用。

它最主要的作用，是可以將夏洛特用易容術變化後的形象，記錄到攝影機中。

——這就是夏洛特以前說過的，將來自邪神的易容術變化後的形象記錄下來的方法。

他將那塊濾鏡，變成了一個類似生命體眼睛的東西。

它的上面，有着微弱的意識。

來自夏洛特本身的意識。

有了意識的因素干擾，濾鏡就像人眼一樣，能夠接收到易容術帶來的形象變化。

而濾鏡後面的攝影機，也就會受到濾鏡的影響，記錄下這種變化。

當然，這並不是原本記錄的自然風光變得陰鬱詭異的原因。

但本質上，原理是類似的。

濾鏡上既然附了夏洛特少許的意識，自然也就能按照他的希望，拍下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那時，他用法術凝聚了哈德森峽谷中的陰氣。

這種變化，用常人的眼睛，是什麼都看不出來的。

但是，用特殊的法術觀察，卻立即就能看到測測陰風。

在夏洛特的法術作用下，艾迪森·楊的攝影機其實是記錄下了這種景象的。

只不過攝影師本人看不到罷了。

而經過夏洛特事後的處理，這種詭異恐怖的景象才最終顯現了出來。

——也就是現在的這段影響。

“應該說，這畫面的確是經過了渲染的！”

夏洛特心中嘀咕，

“不過，不是數字渲染，而是法術渲染！”

PS1：《奇妙的影像》是2011年的一個紀錄片，裡面有包括克里斯托弗·諾蘭和蒂姆·羅斯在內，2：哈德森峽谷，就是《沉睡谷傳奇》原著發生的地點，《斷頭谷》拍攝時，導演組的確去哪裡堪景過，得到的結論就跟我書里寫的一樣，只不過他們不跟夏洛特一樣會法術，3：所以，《斷頭谷》這部電影中，其實大部分景色，都是人工搭建的，這也是它耗資巨大的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