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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蕭詩琴說:“這個家還輪不到你趕人出去...小夥子進來。”

那個男孩怯生生的,目光一直在蕭詩琴的身上和臉上流轉,這個就是自己的媽媽?

她為什麼不認自己?

為什麼要趕走自己?

他有些不明白現在的情形,他手足無措,不知該進還是退,有些局促不安。

或許這樣貿然上門找媽媽,有些唐突,讓人很不舒服,他有這種強烈的感覺。

容媛媛一聽大哥,大嫂要讓這個渾身散發著臭味,穿得破破爛爛的乞丐進屋的時候,當即就暴怒起來喊道:“你們瘋了?他一個乞丐給兩塊錢打發他走就行了!他要進屋家裡還不得醜死?你們難道要讓我跟這樣的一個下等人待在一間房子里?”

她的語氣誇張的跟驕傲的公主一樣,彷彿看到了什麼骯髒齷齪的東西,一臉的嫌棄和厭惡...

足以讓門口的男孩退卻,任誰聽了這樣的話自尊心都會受到嚴重的挑戰,他也不例外。

蕭詩琴看男孩有些膽怯的想走,頓時也尖着嗓子譏笑起來:“也不知哪裡冒出來的雜種,在這裡胡言亂語,還不快滾!”

她的話成了男孩自尊界限的奔潰點,男孩有些失望的垂下眼睛,咬牙說了一句:“你們遲早會後悔現在趕我走的!”

也許對於他這個年紀的男孩來說,這就是他在此時此刻能說得出口的唯一有分量的話。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這句話在別人眼裡不過就是一句笑話!

容媛媛大聲笑得彎腰道:“不過就是一個不入眼的臭要飯的!你還能翻天?”

其餘人一直冷冷的看着,容許在此刻沖溫陽遞了一個眼色。

溫陽忙走上去拉住正要離開的男孩道:“我邀請你進屋,別理他們。”

男孩擺手無奈說了一句:“我是人,不是狗,他們不歡迎我。”

“難道你忘了你來這裡的原因,也許有什麼誤會,進屋說吧,外面冷。”

奶奶也適當的開口,知道這個男孩不會無緣無故的稱蕭詩琴是他媽,咳嗽了兩聲說:“孩子,有什麼話進屋說,外面冷。”

容山河一直鐵青着臉,看着接下來的鬧劇。

蕭詩琴卻堵住溫陽的去路,看着她身後的男孩說:“你不就是想訛錢嗎?說出是誰指使你的,我保准讓你吃飽穿暖!”

她說的很是慷慨,一臉嫌棄的打發叫花子的表情,雙眉高挑的看着少年。

誰知那男孩忽然大笑一聲說:“就當我沒有你這個媽!我就不該不聽我爸的話跑來找你!你真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溫陽看他這樣,有些心疼,畢竟他是無辜的,他沒有做錯任何事,無端受到親媽和親姐的一通侮辱,這也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吧?

他可能滿懷期望的以為找到過好日子的親媽他的人生就會改變。

不然他也不會走破了鞋找到這裡,誰知等着他的只是冷眼和侮辱。

蕭詩琴沒有相認的意思,可能早就已經忘了他這這個兒子。

蕭詩琴一聽這個男孩辱罵自己,伸手就要打他耳光,不過被溫陽扯住衣袖狠狠甩開:“我要有你這樣的親媽,我也恨不得你沒生過我!”

容媛媛一聽這話裡有話,有些摸不着頭腦的問了一句:“溫陽,你什麼意思?臭乞丐誰是你媽?你們什麼意思?媽,他到底是誰?”

她忽然有些一種不祥的預感,仔細的打量着男孩的臉龐和眉眼,仔細一看之下,她忽然有些驚慌的捂住嘴巴,喃喃道:“他長得好像媽媽...媽,他到底是誰?!”

容山河一聽容媛媛的話,也認真仔細的從頭到腳開始打量這個被溫陽護在身後的男孩。

他的眉眼與蕭詩琴如出一轍,要說他跟蕭詩琴沒關係,那就是自欺欺人。

他走上前,一把將男孩扯進大門,連拖帶拽拉進客廳,在明亮的光線下,大家都圍攏來,氣氛很不尋常...每個人神色各異。

大家都像看怪物一樣看着這個男孩,只有溫陽找來容許的衣服,又拿了一雙冬天的拖鞋遞給他,在廚房熱了飯菜端給他飽肚子。

客廳里很是詭異,蕭詩琴早就被嚇得不敢多說一個字。

誰也沒有阻止溫陽的行為,只當她是善良,誰也不敢阻攔她。

等男孩子吃飽喝足,渾身的寒意被溫暖的衣服和毛毯烘熱之後,容山河威嚴的看着他問:“你說這個女人是你的媽媽,你有什麼證據?你父親是誰?現在何處?叫什麼名字?”

“這是我媽和我爸的照片,我還在她的肚子里,看到沒?她那時候大着肚子,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我爸爸是李玉成,他現在在南京,病得很嚴重,我管不了他,他也管不了我,我來投靠我媽!”

他這時候吃飽了飯,說話好像也有了底氣,一副無畏無懼的樣子。

他根本不管這裡的都是些什麼人,他只知道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只要讓媽媽收留,能有一口熱乎飯吃。

容山河眯着眼睛去接男孩懷裡逃出來的相片,蕭詩琴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事到如今是無法否認的,於是忽然跪地痛哭起來:“我那時不是自願的...我是受害者,我是被他強迫的!是他玷污了我!

我當年發現懷了孩子時,他已經很大了,沒辦法弄死...我對不起你,山河,你知道的,這一輩子,我只愛你一個人,你原諒我...我不是自願的...

我也曾想過zìshā,我知道我的身子已經不幹凈,可是一想到那時候媛媛還小,她需要媽媽的陪伴,我才忍着巨大的痛苦煎熬的活下來...

這個孩子是個意外,我不是有心要生下他的,我只是當時沒辦法弄死他...請你相信我的話!”

蕭詩琴的話聽在大夥的眼裡,有了不同的含義。

容山河仔仔細細的看了好一會照片,忽然無力的向後一倒,差點昏厥倒地,還是張嬸扶了他一把。

容山河站了站緩過勁來,搖搖頭無奈的說了一句:“早知如今,何必當初!我真是作孽!”

張嬸躬身把照片撿起來遞給奶奶,溫陽和容許湊過去看,照片上的男人摟着蕭詩琴,蕭詩琴則幸福的撫上高聳的肚子,兩人笑得有些甜蜜,一看就是兩口子,而且是新婚夫妻那種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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