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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因為去了國外就不能照顧奶奶。

“國外好啊,國外什麼都比國內強。趙老師溫陽考了多少分?”

雲姍姍心底打着小算盤,溫陽去了國外,容許又在部隊,兩人常年分居見不着面。

現役軍人又不能私自出國,他們之間就算徹底斷了,婚姻還能長久嗎?

趙老師聽雲姍姍問他,笑呵呵地回答:“718分!是天京狀元!厲害吧?”

雲姍姍心底有些驚奇,她竟然考了這麼高分?

別是作弊的吧!?

怎麼可能?

她看上去也不像聰明人....

不過,只要她出國讀書,管她考多少。

她語重心長,秒變溫柔知心大姐:“雲海,你看看人家溫陽,她考這麼好!你還讀了三年高三,你真是太不爭氣了!

溫陽,我跟你說,我爸爸媽媽也有意送雲海出國念書,不如你跟他一起去,互相有個照應,奶奶也放心,容許你說呢?”

“她決定就好。”

容許淡聲回了一句,事不關己的模樣。

溫陽犯難了。

雲姍姍兩步走到溫陽身邊,親親熱熱耐着性子說:“國外多好啊?容家又不是供不起你,你到國外能學到很多有用的知識,以後好找工作,對不對?”

雲海也湊上來說:“溫陽,要不咱倆一起去國外上學?你放心,我肯定不讓別人欺負你。

我肯定好好照顧你,你就放心吧。”

雲海說得很慷慨,一副義薄雲天的模樣...

“我要好好想想。”溫陽拿着志願單,走到了另一邊坐下。

這件事她真的要好好想想。

雲姍姍站了一會,又走過去,溫陽匆忙蓋上剛寫好的兩所大學名字。

沒看到溫陽填的學校,雲姍姍又撇嘴走開。

不讓看,我還不稀罕看呢!

雲海已經豪邁的眉飛色舞寫上清華大學,北京大學,他想着反正錄取不上,遲早要出國念書,所以就沒當回事。

溫陽安靜的糾結了幾分鐘,才拖拖拉拉把表交給趙老師。

趙老師瞄了一眼,露出讚賞的目光:“有志氣!好好學,以後多和老師寫信!”

“謝謝趙老師,對了,這是我奶奶讓我帶給您的一點禮物。”

袋子里是些應季的水果。

盒子里還有一雙皮鞋,是剛才她路過店裡買的。

趙老師是一個很樸素老師,常年穿一雙布鞋,穿壞了也不捨得扔,縫縫補補接着穿。

她以前就有送他皮鞋的念頭,只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也曾偷偷觀察過趙老師腳的尺寸,這雙皮鞋正是按照他合適的碼子買的。

趙老師很感動,看見鞋盒的一瞬間,分外高興:“溫陽,你的這份禮物老師收下了,謝謝你!”

“是我該謝謝趙老師,做您的學生是我的榮幸!”

溫陽的情況趙老師是清楚的,他也知道容家不會虧待溫陽這樣一個用功上進的孩子。

一雙皮鞋算不得貴重,這是溫陽的心意,他為了讓溫陽心底踏實,勉強收下。

容家的奶奶曾經親自找他打過招呼,知道溫陽的身世,知道她很不容易。

看她學習好,又刻苦認真,對她多了些同情。

她在學習上,從來自覺,又聰明努力,完全不讓自己操心,他十分看好她的前程。

“好了,回去吧。我哭起來你可勸不住。”

趙老師也不是那種死板的老師,平時與學生之間也能開些小玩笑。

溫陽很喜歡他的偶爾幽默。

記得有一回下雨,她找趙老師借過傘,後來那把傘還回去,趙老師死活不要,只說就當是師生之間的一份小情誼,只作尋常事。

溫陽收下那把傘,一陣感動。

禮不在輕重,關鍵是心意。不要錦上添花,要雪中送炭。

那傘是趙老師親自動手做的油紙傘,用細毛筆寫了一首小詩:“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她喜歡這幾句詩,這把傘她再也捨不得用,至今還好好收藏着。

“趙老師,晚上我們在天京酒樓訂了酒席,誠邀你及其家人參加,還請您一家賞臉光臨。”

容許恰到適宜的開口邀請。

看趙老師的欣慰高興的樣子,他猜測他應該對溫陽很盡心。

邀請這種小事,不用別人叮囑,他自然懂得人情世故,會辦妥帖。

“謝謝邀請,那我趙某人晚上攜家帶口過去。”

趙老師沒見過容許,但聽說過,容家有個孩子在軍部,看他的精神氣肯定是軍人無異,所以也沒張口多問。

溫陽填好志願,送了皮鞋,邀請完老師,今天的事圓滿完成。

“晚上有酒席啊?那我也要去!”

雲海從小貪吃貪玩,怎麼可能放過天京酒樓的酒席。

“好。姍姍你也一起來,伯父伯母在家得空也一起過來。”

雲海開口,容許自然不能拒絕,順勢邀請雲家人。

本來,容山河也有這個意思,這會兒可能電話都打到雲家說過這事了。

“趙老師,晚上見,我們等您。”溫陽笑着囑咐。

容許會邀請趙老師一家去酒樓,在她的意料之外,本來她想親自邀請,但被容許搶先。

她以為容許是那種不理俗事的熱血青年,沒想到他知世故而不世故,很難得。

告別趙老師,四個人走出去,雲姍姍還未走出校園,在雲海耳邊說了一會悄悄話。

雲海抱歉的張口:“容許哥,溫陽你們先走。我再回去找趙老師說說我志願的事。”

“好。”

兩人齊聲答應,雲姍姍拉着雲海往回走。

到了趙老師的辦公室,雲海進去對趙老師一陣胡攪蠻纏把他拖出去打籃球,雲姍姍趁機溜進辦公室。

沒費什麼力氣,找到溫陽填的那張志願表,她看了一眼,自言自語:“還真是不自量力,這個學校那麼貴,她也敢填!”

看完把志願單子一扯,撕成碎片,放進包包。

又從抽屜里拿出一張新的志願表,重新填上溫陽的名字,篡改溫陽剛才填的學校名字,填完之後,放回原處。

她得意又滿眼的兇狠:“你的人生被我徹底毀了!這回我讓你知道什麼是絕望!”

雲姍姍心情大好走出學校,等了一會雲海,見他大汗長流的跑出來:“姐,你剛才到底去趙老師辦公室做什麼?我好累啊,又被他數落了好一陣...”

“擦擦汗,你不用知道。”

雲姍姍從包里拿出一盒精緻的香紙巾遞給弟弟,又取出一支煙點燃。

順便把剛才帶出來的碎紙屑灑在風中,溫陽的夢想就這樣被風吹散,不知下落。

她挑眉吞雲吐霧,根本不管雲海快要驚掉的下巴....姐姐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

晚上,天京酒樓。

容家邀請的人悉數到場,除了趙老師一家,還有容許的幾個堂弟妹。

雲姍姍踩着一雙恨天高和弟弟姍姍來遲,他們的父母自然不稀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