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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輸先生果然深明大義!”

微一愣神之後,白河便眉開眼笑,一本正經的念了幾句官腔道:“我白河,僅以聖子學宮名譽大祭酒的名義,代表學宮全體同仁、以及天下黎民百姓多謝您的大恩大德了!人類修真史上,定會有你公輸七的濃重一筆!”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塞了過來:“恭喜你,公輸先生!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聖子學宮銘文學的首席導師了,以後請多多關照!”

“什麼亂七八糟的?”

小七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拿過來一看,卻發現是一張委任狀。上面的文書也是常見的樣式,關鍵是底下蓋着的一個大印——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國璽!

竟然是聖后親封的首席導師。

小七心裡頓時又是一陣氣苦,這短短大半個時辰,他竟是跑了一趟皇宮討了這張文書,又跑來聖子學宮找了那麼多有資質的學生,顯然是早有預謀的了。

“這死賤人!”

暗罵了一句,也懶得跟他置氣了,便徑自回到了學舍內。

頓時,只聽“唰”的一聲,學舍內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大詩仙一見她走進來就猜到白河已經搞定她了,於是笑了笑。

有白河的淵虹劍這個鮮活的例子,銘文對於修真有多大的意義,大詩仙自然比誰都更加清楚,當下便長揖到地,很認真的說了一句:“姑娘深明大義,請受李白一拜!”

小七點點頭道:“先生言重了。小女子身為大周人,自當為大周修真大業出力,當不起先生如此大禮!”

“那就勞煩姑娘了!”

大詩仙說著伸手一比:“請!”然後就麻溜溜的退了出去,把時間和空間讓了出來。

“鄙人公輸七,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的銘文學導師,請多指教!”小七沒做過老師,但她見過別人教學生,當下便有樣學樣的說了一句開場白,倒也像模像樣。

“學生見過公輸先生!”眾學生又連忙齊聲問好。

“我公輸家規矩,有三不教,第一,蠢貨不教,第二,懶人不教,第三……”童姥大人氣場十足,說著掃了一圈在座諸位,然後緩緩吐出一句:“……看不順眼的不教。”

頓時“嘶”的一聲,眾學生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心道,這公輸先生好大的脾氣啊!看不順眼不教,那怎樣才算是看得順眼?

不過如今聖子學宮裡的教習,本來就有一大部分是從文心聖閣調過來的,脾氣要多詭異的都有,他們也是見怪不怪了,當下便紛紛縮起頭來,生怕自己哪裡戳了先生的眼。

“規矩講完,下面開始講學!”

然後就開始上課了。

“想要學習銘文,首先你們要知道,什麼是銘文,它是從何而來,又有什麼作用……”

心裡氣歸氣,可是一旦認真起來,這童姥大人還是很有責任心的,一開口就滔滔不絕,然後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銘文,正如白河猜想的那樣,它是一種文字,不過這種文字不是寫給人類看的,而是寫給天地。

如果將整個天地比作一台超級巨型的計算機,那麼銘文師就是給這台計算機編程序的程序猿。

如同白河所設想的那樣,修真,如果真的應該有一套很科學的玄幻理論,那麼銘文學,無疑就是最為科學的體現。

什麼是銘文?

自然界一切的演化,都會在天地間銘刻出相應的印記,比如人過留名,雁過留聲,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水流過的沙灘,風吹過的荒原,火燒過原野,枯葉間的脈絡等,這些都是天地變化的痕迹,其中蘊藏着天地法則的奧秘。

於是有大智慧者,從這些印記中摸索出天地法則的些許奧秘,然後總結出一套相應的符號來,那就是所謂的銘文。

以特殊的材料為介質,書寫出相應的銘文,就能溝通天地法則,達到相應的效果。

它由兩個部分組成,基礎銘文和組合規則。

不同的基礎銘文,不同的組合規則,形成的各種效果自然就各不相同。就好比計算機語言,各個基礎符號誰都會寫,但是以不同的規則組合在一起,形成各種不同的程序,那就是程序猿才有的本領了。

“……例如,你們的祭酒大人那把淵虹劍上,它就至少包括了以下幾種規則:能使飛劍自由飛行的反引力規則,把火靈氣轉化成飛行動力的力量轉換規則,認主規則,神識操控規則等……如此組合在一起,就成了他一個人的專屬飛劍。”

從最基礎的部分說起,逐步舉例深入,眾學生一聽,這銘文學果然博大精深,連忙打起十二分精神,認真做筆記。

“而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規則,比如說巨力,疾速,幻形……可以說,銘文的組合規則是無窮無盡的,只有你想不到,沒有銘文做不到……”

忽然“嘎吱”一聲,小七說得正興起,忽見後門有人推門偷偷了溜進來,定睛一看,不正是那死賤人是誰?一見到白河,她頓時便氣不打一處來,喝了一句道:“你幹嘛?”

“……你……干……嘛……咦?這樣的銘文規則也有?”

眾學生一不留神就把“你幹嘛”這三個字也寫進了筆記里,然後馬上就發現不對勁了,於是連忙回頭一看,結果就見到白大祭酒正貓着腰,偷偷的從學舍後門溜了進來,頓時明白,敢情她是在問祭酒大人。

“哈哈,那個啥……我就是來旁聽的,你們繼續,不用管我。”白河打了個哈哈道。

銘文學,他本身其實也是很有興趣、而且很有必要學一學的,所以剛才他就一直在外面偷聽。可是偷聽哪有上課來得直接?於是他便偷偷溜了進來,沒想到被人當場抓了包。

話音方落,就聽到小七拿起教鞭一抽講台:“出去!”

“啥?!”白河一愣。

“本席看你不順眼,你給我出去!”小七板著臉道。

“我……我!”白河當時就臉都綠了,這死丫頭!這麼多人在,給點面子好吧?還看我不順眼,剛才是誰拿小秋波來電咱來着?

“噗嗤……”

當即就有學生忍不住笑了出聲,心道這公輸先生果然厲害,她那三條規矩果然不是說說而已的,竟然連白大祭酒的面子都敢往外趕,看來以後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了,千萬不能惹惱了她。

“這……我就聽聽,無所謂吧?”

“聽聽也不行!”小七忍着笑,拿教鞭戳了戳講台,又道:“你出不出去?你不出去我出去!”

“好吧,我走……”

要是導師都走了,哪還講什麼課,學什麼銘文?於是白河一聽立馬就慫了,只好趴趴的走了出去。不料沒走幾步,便又聽到小七喊道:“你去哪?”

“走人啊,不是不給聽嗎?”

“我只是讓出去,誰讓你走了?”小七說著,然後走到門邊用腳尖畫了個圈,“過來,站好!念你初犯,這一堂課就罰你站着聽吧!若有下次,嚴懲不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