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有，你幹嘛還要用晶石？”

鍾離癟癟嘴，拿了兩袋讓她提，說的格外有理“有那麼多晶石不用幹嘛，反正五階以下的對我們都沒用。”

這茬不提九兒還忘了，她已經很久沒有用晶石買過什麼東西了，當下也不多說，兩人一路走走逛逛的買了不少，將東西放進空間後又繼續。

“姬九兒…”

鍾離挑眉，隨着九兒聞聲轉首，刺眼的光線猛的照進眼中，她伸手遮了遮，入目是零五一張明媚夾雜着冷淡臉，及身旁暗搓搓一會偷看美人，一會用質問眼神看她的零二。

心下不由好笑，又想起答應零二的事，勾起嘴角看向零五輕聲道“是你們啊，本來很想找機會見一面，沒想到這兩天忙的脫不開身。”

零二暗裡翻白眼，他敢保證，姬九兒壓根忘了幫他追零五的事了，他不以為然，零五卻對其好感有家，哪還有當初的針對勁，竟幾步邁進笑的開懷“知道你忙，七階中期，很強。”

“你不一樣？”

不過兩日不見已經步入七階之列，零五的天賦比大哥勝了不知多少，也難怪能在末世前便激發異能，成為國際特工，自有其特別的原因。

零五勾唇，笑的格外燦爛，沒什麼比提升等階更值得開心的事了“還要謝謝你給我們的晶石，我和零六，加上隊長，都成功到了七階。”

“不用謝我，若不是零二，我也無法恢復異能的，自然沒有贈予你們的機會，到不到七階這種事情，畢竟是你們自己的努力占的成分更多一些。”

零五這才端端正正的看了眼零二，惹得零二受寵若驚，忙端正姿態，一派紳士大氣的模樣。

“說的沒錯，自己的努力占的多。”

這話稍有意有所指的味道了，九兒的眼神格外犀利，雖然零五表現的極淡，卻不難看出還是有隱晦關注的，至少零二沒能步入七階她是失望的，失望中還帶着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對女人而言，若真沒感情，就是死了也不會多看一眼，若有，或多或少都有關注。

心下一動，已然有了底“當然，不努力者大多浮躁，心不在焉自然影響發揮，哪天心事散了，一切自然水到渠成。”話落視線一挑，幽幽落在零二身上“零二沒能成功，必然是心裡裝了事的，是不是哪家姑娘擾的你徹夜難眠，心心念念，腦子裡想的都是兒女情長，哪還能靜心提升等階呢，對吧？”

“對…”

簡直不能在對了！

“睜眼閉眼全是她，她要能原諒我，我一定成為七階，一步步走上頂端，永遠保護她，愛她，至死不渝。”

零五耳根泛紅，只覺身後的視線灼熱的一塌糊塗，一字一句俗氣到死的台詞，卻聽的她心口直顫。

零五深吸口氣，當下轉了話頭“這也與我無關，對了，我要去一趟黑市，據說到了批進口貨，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九兒點了點頭，不管是武器還是答應零二的事，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零五滿意一笑，轉身看向零二道“我想要把刀，你去逛看能不能弄到，我和九兒去就可以了。”

這幾乎是長時間以來零五第一次主動和他說話了，要敢說不，怕是以死明志對方也不可能和他重新在一起。

零二忙不迭點頭，滿眼期待的看着九兒，奈何後者沒理他，正對鍾離說著話。

“你要不要去？”

“不，我和他一塊得了，去弄兩把刀。”

九兒點了點頭“若我一直沒有回來，你就先回去。”

鍾離不客氣的沖她翻白眼“我還是小孩子不成？”

九兒笑笑不多說，看了眼零五轉身走去，走的遠了，才聽零五輕聲說“他現在，變了很多。”

九兒不置可否“心裡還是有他的。”

“哪能說忘就忘，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九兒抿了抿唇“他把最後一頁給我的時候就說了，讓我幫他追你，我回來後又一直沒辦這件事，他怕以為我是騙子了，剛那眼神…嘖嘖…”

零五沒忍住笑“瞧他那點出息。”明媚的臉上到底有着顯而易見的歡喜，九兒看的分明“末世最忌諱談情說愛，但兩情相悅，何必又苦了自己，像零六…”

九兒微頓，隨即嘆口氣“沒有在一起，一樣承受回憶侵蝕，還多添了遺憾悔恨。”

“你是覺得，我該和他在一起嗎？”零五側身看着她，認真的眸眼幾乎不讓人懷疑，倘若她點頭，零五能馬上轉身去找零二，答應與其在一起。

九兒頓住腳步，眸光幽深似海，雙眸瀲灧生波，與第一次相見，更加不動聲色，莫名的，就讓人心靜下來。

零五按耐浮躁，就見九兒一抬手，修長的五指輕飄飄落在她胸口“別問我，問它。”

四目相對，良久無聲。

零五轉瞬笑了，遮了薄霧的瞳孔再次化作清明的色彩“走吧，弄點乾貨放你這，有空在切磋一下槍法。”

話題就此揭過，九兒很清楚，她該做的，已經做完了。

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剩下的就看零二的修為了。

人群熙攘，交易市場的擁擠度前所未有，買賣的，更換的，交談聲陣陣入耳。

而在這其中，那一聲聲不斷響起的‘不好意思’接連入耳，鍾離黑着臉再也沒忍住將人一拽“誒，你是不是傻啊，能不能看着路走？”

零二滿腦子都是零五那邊的情況，就在這雜亂街道的只是一個軀殼，這一路走來不是撞人就是撞東西，若不是那一身迷彩，險些被人罵流氓。

“不好意思，我就是擔心。”

他對九兒承載的希望太大了，倘若不行，他不知道怎麼辦。

鍾離皺眉，毫不客氣的開口“一個大男人你擔心什麼，追女人別人只能說句話，其他都得靠自己，警告你不成功也別說是我家九兒怎麼怎麼的，姑娘不答應完全是你人品有問題，別指望誰能幫到你。”

她等了一天才得到的逛街，就被這兩個毀了，客氣…

沒門！

說實話，說話這麼不客氣的都特么匯聚在死神一堆了。

零二認栽，當下斂了心神開始觀摩起周邊的武器，肩卻一疼，鍾離豎著食指點他的肩，力忒大。

“去那，圍了好多人。”

幾乎不給零二拒絕的機會。

嘴角微抽，零二邁步跟進，隨着間距越來越小，聲音便明顯了起來。

“這把長刀等閑無法折斷，說是削鐵如泥也不為過，由特等煉鐵打磨而成，經歷三百六十五天鍛造燒溶，成現在這般模樣，握在手上還輕巧，很適合女孩子用。”

攤主生的一口好嘴，巴拉巴拉一通直說的人暈乎乎的有些發矇，若真是濠頭還好，一笑而過便作罷。關鍵是這長刀還真就看着就心痒痒，深刻點起源材料誰也不懂，只知道這光看就是好東西。

“不錯是不錯，不過十顆五階晶石會不會太貴了？”

“是啊，十顆四階怎麼樣？”

“攤主你還是少點啊。”

攤主叼着煙席地而坐，一身犀利哥造型格外有個性，亂糟糟的頭髮下抬頭紋皺的要死，鬍渣過長，吞雲吐霧的模樣頗有些看破紅塵的味道，無動於衷只是搖頭。

圍觀者不乏有想要的，零二跟鍾離點頭示意圍了上去，他要給零五找自然就要好的，那把長刀的造型很合他意，若真如攤主所說，晶石從來不是問題。

眼看人群圍的越來越多，最先看到的圍觀者不由心下發慌，想要買不起，又怕後面來者有買得起的，就錯失了降價的機會。

那攤主不傻，也不願多說了，冷淡又傲慢的開口“十顆五階一點都不得少，末世活着若沒有兵器哪敢去和皮糙肉厚的喪屍斗，不鏽鋼，還是電影道具？其他的好貨能露給你們這些窮屌絲？命重要還是晶石重要？要死了還能和喪屍討價還價等一分鐘嗎？省省吧讓開讓開，別打擾老子做生意。”

霸氣一漏，人群四分五散，有人罵罵咧咧離開了。

鍾離看的好笑，零二已經走近了，還沒開口，卻被另一位帶着口罩和鴨舌帽的女人搶了先“十顆五階晶石對嗎？”

鍾離勾起的笑臉微滯，皺眉看去，腳下微動，緩緩往零二走去。

零二心下不爽，價也不問，直接摸出晶石道“我要了。”

攤主也是個聰明的，當下悠哉悠哉的挑眉“不行了，那是剛才的價，現在…漲了…二十顆。”

周圍人群當下開罵，各種難聽的都有，攤主巍然不動，虱子多了不怕癢，泰然自若的坐在那。

零二眯了眯眼，就聽身旁之人輕笑一聲，拿出一袋丟在攤上“三十顆，夠你吃下半輩子了，可以給我了嗎？”

“這當然…”

“嘖嘖，三十顆算什麼，十顆六階，趕緊給我們。”

人群驚呼出聲，只覺這二人跟個傻逼似得，薛柔一怔，帽檐下的雙眸划過忌憚的神色，抬眼就見面前女人一臉傲慢的看着她，滿是不屑的味道。

見她沉默不言，攤主忙不迭的將長刀遞了出去，鍾離接過，挑釁看向身側之人“穿的神神秘秘的，還敢和我爭東西，切…”

渾然一副傻大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