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辰流武技？”擂台如洪水般崩潰，積攢的勢狂風般摧殘着所有觀眾的心靈，沒有看台的阻擋，或許下注給鯊魚的人真會衝上前去，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挑戰者撕成流蘇狀了。

陸雪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只有發生這樣震撼的場面，貴賓區域的目光才會從她身上完全挪開。

鄧楓的保護固若金湯，卻也只是讓那些隱約猜到他身份的大少忌憚三分，不敢行動，卻不代表他們完全沒了賊心。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鄧叔叔您為什麼不說話了。”

她幾乎是唯一身穿低調晚禮服，也能媲美工作人員制服誘惑的存在，如同擂台上強的沒道理的秦濤一樣，女總裁的美同樣霸道，不由分說的烙印在所有瞳孔之中，即便在某人眼中依然算是庸脂俗粉，起碼在海城內，仍然算得上是紅顏禍水了。

“如你所見，的確是這樣沒錯。”鄧楓微微搖頭，似是表露出一分失望，場面瞬息萬變，當蠻力封鎖在敵人的咽喉上時，這場戰鬥卻並沒有徹底結束，而是讓許多人發出了歇斯底里的笑聲。

“還不夠，雪晴，如果只是這樣遠遠不夠……”鬍鬚隨着話語而擺動，鄧楓終究是看好秦濤的，只是此刻掩埋在石塊和鋼筋廢墟之中的，赫然是原本佔據上風的秦濤，而不再是鯊魚。

“其實地下武者的身份根本無法掩藏，對強者來說，隱藏身份也毫無意義，何況鯊魚這個名字，在圈內還是有一定分量的，只可惜，可惜啊。”

潮大叔平復了一些心情，重回自己的角度和姿態，他的確只是一個圍觀者，破碎規則，如果可以和修鍊者的領域一同破碎，這樣的強者倒是無所顧忌，可惜他始終只是一個平庸的武者，否則武館一把手的位置，不會到現在還沒有傳給他。

“沒關係的，鄧叔叔，現在我們也只是懷疑是他而已，也許是和您的武館有淵源的家族子弟了，只是碰巧氣質和體型比較相似罷了。”表面上在安慰潮大叔，但似乎只有自己才能體會，略雪晴分明在說服自己，接受即將發生最糟糕的可能。

“沒錯，這也正是我的意思，看起來像，可不一定是呢，你看他現在的特徵就明白了。”

犬齒，在鄧楓的暗示下，影響戰鬥的因素，似乎超越了選手的武技和能力本身，鯊魚或許再很多人眼中，是一個願意為了追求刺激，也甘願改造身體的腦殘，但這種整形只是針對外表，人體構造是這樣，就算安上了老虎牙齒也不見得就可以擁有獸中之王的捕食能力。

“有點意思，我的猜測果然沒錯呢。”

燈光交錯，還因為瞬間的武技爆發，震風拳凝聚氣的能量，當然不會和傳說中所謂氣功誇張的功能一樣，只是這種氣功，是實際存在的，鍊氣士，也就是修鍊者的雛形，只是普通人能了解到的幾乎只是這個境界，所以即便遇見更高層次的人，也只會將其能力看作是進階版的鍊氣手段了。

“武宗……竟然是先天境的高手，看來這一次鯊魚真的可能要拿出底牌來了，讓我們開開眼界吧，你的王牌殺手鐧！”

很顯然，眼前的古武者和資料中完全不同，在稍微表面吃癟之後，秦濤卻只是身上的灰塵和皮肉傷顯得有點狼狽，這樣的蠻力衝擊並不能真正傷到自己，只是說是蠻力，恐怕怪力這個詞更為貼切了。

“你的武技，已經是老掉牙的東西了，小子。”儘管察覺到秦濤出手有所保留，鯊魚的虛擬面具卻愈發猙獰崩壞，僅僅是身軀上突出的鱗片和骨骼，儘管還保持在人類的範疇內，可那種氣息卻更接近於一頭野獸。

“在我這幅完美的軀體面前，就算是武宗也不夠看的，當初為了搞到那份基因藥劑，我可是拼上了所有家底。”

一頭完全失去理智，只剩下本能的捕食者。

“所以，認輸還來得及吧，現在。”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語言和態度，似乎都變得蒼白無力，隨着秦濤說出這番話，場內也隨之沸騰，嘲笑聲一浪蓋過一浪，下注給鯊魚的人簡直要笑到面目抽搐，連虛擬面具都無法捕捉到這樣扭曲的表情。

“哼，果然被嚇到了么，看來你還是比較識趣，知道妖族和人類的區別，雖然我也看不起這些低劣的種族，但不得不承認，強大的基因搭配古武技，才是最完美的組合！”

鯊魚一掃之前的狼狽和震驚，橫掃之勢逐步靠近着自己的獵物，就連被秦濤擊傷的部分都緩緩癒合着，雖然無法達到無限癒合的程度，對武者而言，這種恢復能力已經相當逆天了。

“原來如此。”

一瞬間，彷彿恍然大悟，所以這是一種侮辱嗎，還是陰謀，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下，秦濤卻選擇了拿起手機，對着那個沒有保存聯繫人的號碼發送了一條消息，提醒自己的，顯然就是陸雪晴了，那種傲嬌的語氣，卻不乏對自己的關心。

動情么，應該不太可能，只是這瞬間秦濤也不免關切對方的命運，如果真的因為自己而受傷，哪怕嘴上不說，內心終究是會波動的，這個看似和自己只有一層所謂娃娃親的女人，果然不只是他如今一層淺薄的心魔那麼簡單。

“不過，我還是為你的天真感到驚訝呢，身為武者，最應該具備的就是對自我的認知。”

身軀彷彿化為幻影，當戰意完全激發，或許秦濤才找得到完全認真的理由。

眼前對手出現的氣息，果然不是人類的味道，而是一種用來壓制妖族基因副作用的藥劑，類似鎮定劑的效果，但副作用更為恐怕。

秦家，我秦濤不管你是龍還是蟲！一旦踐踏了底線，不管背後牽扯的勢力家族多麼龐大他都不在乎，從那個地獄一般的地方離開之後他就發誓，一旦掌握到真相，哪怕只是冰山一角，這背後關聯的人也必須付出代價。

“你，你少說大話了，妖族基因的恢復能力絕不是……”窒息，充滿黑洞一般的旋律，鯊魚即將出口的話卻被活生生堵了回去，在海城，暴力不是唯一解決問題的方式，但卻是最直白有效的一種。

“你的廢話太多了，我說過，要對自己有清楚的認知才行，在你暴露底牌的同時，對我而言唯一的價值也徹底消失了。”秒殺同級別的對手，也並不能讓秦濤有絲毫的興奮和自豪。

證據，亦或是線索也好，或許秦濤要做的不只是知道更多，只有一步步找回自己失去的東西，進一步擴大在海城的勢力和根基，他才能逐步和秦家對抗。

鋼筋，扭曲的炁切割，摧殘着金屬，構建成古老的兵器模樣，古武者，這樣的名字更像是一種精神，秦濤從不在意自己的身份稱呼。

不過這倒是給與他不少靈感，武者，還是常人眼中的修鍊者，應該就是無所不能吧，自己當然可以做到，只是操控簡單的冷兵器的話，雖然和想象中的特異功能還是相差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