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我看現在是瞞不住了，不過照實說，我們這趟也算是白跑了，對不住了，秦小子，這趟我們勢在必得，誰都有私心，虎爺我算是欠你一個人情，但我還是希望你可以自動放棄爭盟主的位置，你的勝算並不高。”

恐怖的漩渦在凝聚，整個過程虎炮王都堅定無比，彷彿做出了什麼重要決定，只是同樣感受其中氣息的秦濤，就不是那麼好受了，嚴格來說這種煞氣完全是針對自己而來。

“你的威脅，最大。”

那瞬間，甚至還相隔數遠，秦濤表面上還從容不迫，自己的精神就完全被鎖定住，這個看起來和陸雪瑾年紀相仿的小鬼，竟然可以做到只是一種無形氣場，就讓所有人潛意識想要放棄戰鬥。

“有點意思，虎炮王，你現在算是在和我談條件嗎，只是我不覺得你現在還有這種資格，談判的最基本條件還是信任，現在既然我們最基本的東西都無法考慮了，還是聊聊比較實際的好了，關於你如何安排接下來的事情，我還是十分好奇的。”

劍，隨處都可以取材，秦濤看到了遠處的一根柱子，確切來說還是變異之後的植物，那種顏色十分灰暗，被掩埋一般的感覺，只是仔細觀察後，分明能體會到一種渡劫重生的活力，想必就是被稱為珍惜材料之中的虎竹了。

“龍虎本是一道，奈何庸人強分，就拿這個來淬劍好了，很久沒這麼做了，倒是有些不太習慣，其實嚴格來說，修鍊者和煉器師應該比科學家還要懂科學吧，只是到現在，還有人無法認可，科學可以和修鍊重疊，真是可悲呢。”

秦濤深知時代的發展是一種不可抗力，只是似乎總是會有頑固派，許多歷史上曇花一現的人物更是如此，曾經是思想最革新的一代，反倒是學習很多年後，變為了腐朽頑固的一派，冥頑不化，站在了落後一方，修行亦是如此。

“真仙的煉器術？你小子，看來藏的夠深的，只是我們的寶貝孫子，也不是這麼好容易對付，老頭子，這件事還是盡量不要干預比較好，你的想法我可是一清二楚。”

夏沅和虎炮王的站位都十分精髓，既表現出自己的內心狀態，情緒更是一清二楚，至於這二老的解釋也的確讓秦濤哭笑不得，之所以選擇這樣規劃，也是吃准了秦濤的脾氣，看上去傲氣衝天，內心終究是守着當初自己母親那份本性，善性大過惡性。

“還真是夠精彩的，這一出好戲完全是你們自導自演，我現在才算明白，其實閣主多少位我考慮，知道這件事之後的心情，就像是咽下一百隻蒼蠅一樣，但其實蒼蠅一點都不噁心，讓我覺得噁心的，是你們自以為是的想法。”

煞氣纏繞的小鬼正是繼承了另類基因的幸運兒，但也可以說是不幸，天賦超然，反倒是缺少管教，畢竟觀察者的認知層面，或許都無法完成對這件事的完全解讀，自然也就力不從心了。

“堵不如疏，這句話，我還是從華夏學到的。”

亞克斯無奈搖頭，關於盟主之位爭奪，其實半妖本身的競爭力不算強勁，上一任觀察者的發言，更是擁有殿堂級的話語權，只是在華夏，權威發言終究不能一言蔽之，秦濤更不是武斷的人，短時間內就推敲出了來龍去脈。

“這件事沒那麼複雜，大叔，只是兩個老人想要護短，一場鬧劇罷了，不過他們雖然胡鬧，我倒是可以理解這種心情，難道你沒有發現，就算是無序幽靈，都開始停止自己的腳步逐漸消散了，身為觀察者的你，肯定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脈衝磁場，級別擴張，堅定之中的亞克斯身軀都衍生出炙炎的雙翼，光芒纏繞在能量之上，頗有一副未來天使的即視感，知識和認知凝聚為了一種絕對力量，了解觀察者的人都明白，他們幾乎是一種沒有信仰的存在，因為觀察既信仰。

他們幾乎是唯一和修士掛鉤，卻在海外修鍊者中獨樹一幟的存在，如果前提成立，完全可以否定修鍊，甚至是氣的存在，氣終究只是一種認知，但和信仰完全不同，他們的信仰認知，是建立在雙眼看到，或是信息技術的基礎之上。

“有趣，實在太有趣了！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純粹的暴君，沒錯，雖然他只是一個孩子，但我看到了未來的無限可能，很遺憾，他無法成為觀察對象，因為我無法做到，觀察一種世界上，最特殊的單位。”

真相，有時候不只是鑰匙的形式出現，秦濤看到的真相，就站在自己的眼前，能量和炁涌動在脈絡和皮膚之間，自己的肌肉伴隨着意識活動，而此時他才算是做到了，凝式也既是演武同時，也可以做到思考。

見招拆招，往往還需要一個停頓功夫，古武者的招式威力所在，很多時候都完全是按照自己的一種節奏誕生的，如果完全和遊戲一樣存在於某種固定公式，終究是有些不夠完全還原，一拳拳之間，原本就很難做到完全步調一致，單調的重複也毫無意義。

“無序幽靈，就是最特殊的存在，所以觀察者理論上可以是任何一個人，但你和我們之間的關係，也並沒有直接關係，無所不能，不代表無所不為，就算你可以做到預言最終發生的一切，你也不會那麼做，因為你在意的只有觀察。”

秩序，無論是這位外國大叔還是洪娜，都儼然是秩序的一部分，但也只是指代某種立場，終究無法取代全部，秦濤更是看到了不遠處那個小鬼身上氣息源頭所在，或許他不是一個合格的觀察者，但如今已經取代了一部分狩獵和審判的職責。

“沒錯，你的理解很深刻，其實現在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毫無意義，並非無用，只是我們不需要刻意的用自己的觀察創造價值，只是在提醒你們這些修鍊者，無序，也是秩序的一種。”

無形之間，亞克斯的身軀都逐漸暗淡，秦濤凝神運氣，腦海中的雜念瞬間去除，對方並非是自己的幻象，而洪娜亦是如此，之所以看到兩人的身軀趨向於透明，或許正是因為自己的認知部分，對洞徹之眼有了全新的見解。

“無所謂了，這原本就是你們妖族內部的事，身為完全意義上的外人，我沒什麼好說的，只是你們內部，的確是夠亂的，這可不是我添油加醋，雖然某些心思不純的人也說過類似的話，但我沒有任何誤導的企圖。”

顯然觀察者對秦濤經歷過的敵人類型，都了如指掌，擁有魔音神通的修仙者，影響其他人的思維並不算難，但和傀儡式的操控術本身無關，他們追求的是一種一樣蠱惑別人的目的，這一點上甚至比單純的用自己的思維碾壓他人認知的還要可怕。

“幸好，在這裡的戰士，還勉強算得上是正大光明，不過虎炮王你們還真是需要注意一下了，這小子天賦的確不錯，骨骼更是罕見，只是他的這種戾氣，或許也不完全來源於自己的來歷身世，無序幽靈，在華夏還有另外一種存在的姿態。”

吼！此時發出怒吼，震波之中，身如山河的正是虎炮王的孫子，虎文，身上還有一些少數民族的裝束和飾品，多半是還有其他的名字，相對於武者，氣勢強橫者或是別有門路修鍊開闢神通，甚至只是雙方喊上自己的名字時，就有註定的結果了。

“也許你並不認識，但我也不只是現在的身份，很慶幸這裡的迷霧無法改變所有規則，當然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手中已經煉化了身邊的原木，煉器術如今不敢說真正爐火純青，秦濤的造詣已經不只是停留在某個階段，階段只是標籤，修為境界之上，還有意為，正是物我歸一境，手中長竹早已凝聚為劍，也如同一把長弓，身後的工具倒是淪為了一種陪襯。

“法器法寶，也未必一定是葫蘆雙環，若是我有兩把長弓，其中一把煉化升靈，正是無形之中的法寶，無形靈寶，方為上乘，大成之傑。”

回想起陸家私人山莊外，偃甲老怪處心積慮，帶動半個海城古武勢力圍攻，如今一切都時過境遷，唯有心中日月可論，念息之間，秦濤便成竹在心，劍中有矢，失外化弓，彎弓長河，定乾日月，劍中芒存也！

“劍氣很強，你有資格做我的對手，但你的面具我沒有見過，奶奶和我說過，不要和沒有名氣的人交戰，我不看重名利，但世人看重。”

小鬼開口之間，彷彿事故圓滑，表達的確是一番純粹之意，許久沒有見到這樣的武痴，秦濤更是有所頓悟，惡者雖不為善，但也未必就是庸才，立場無關，彼此之間只剩下純粹的武意交錯，或許對眼前的小鬼而言，戰便是唯一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