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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眾修士作鳥獸散,可還是有不少心存貪念的修士,退後到安全地帶,凝神觀察了起來,看有沒有可能奪取長槍。

至於所謂的神兵與邪兵,一些元嬰期修士對此並不太在乎,只要它威力強大便可。

那屍傀手持長槍,雙目空洞無神,任由鮮血飛濺在衣袍之上,給那血紅添了一分深色,看起來甚是可怖。

殺了那金丹大圓滿修士,屍傀並未停下腳步,轉頭便盯上了離他不過百丈,正在急速奔逃的一名金丹後期女修。

只聽嗚嗚的破空之音響起,屍傀身子前傾,手中長槍在前,看起來就如那長槍帶着屍傀在飛。

不過一個呼吸間,血腥的一幕再次上演,手持長槍的屍傀猶如收割生命的死神,皆是一槍斃命。

另一邊,血鴻子的元嬰及時躲入那老者屍傀之中,以秘法操控着老者屍傀,向著中年男子屍傀攻去。

另外三名元嬰中期修士,也是不約而同的出手,攻向那中年男子屍傀。

趁此時機,那些金丹期修士紛紛大鬆一口氣,連忙向著遠處遁去。

四名元嬰中期修士一起圍攻那中年男子屍傀,就算他手握長槍,也依舊難以抵擋。

只是片刻,屍傀便傷痕纍纍,不過它揮動長槍的速度卻是不減絲毫。

直至一盞茶後,屍傀被四人轟滅,那長槍才脫離而出,欲要向著遠處飛去。

看見這一幕,四人盡皆展開全速,向著長槍抓去,可那槍似長了眼睛,只是一個眨眼,便向上飛入雲層之中。

隨即旋轉數下,以一種肉眼都難以看清的速度,向著東方呼嘯而去。

此時此刻,留在安平坡的修士已然不足二十人,且幾乎大半都是元嬰期修士。

眼看長槍再次飛走,眾修士猶豫之下,有人選擇繼續追逐,有人則是嘆息一聲,掉頭離去,還有人留在原地,想要看看最後誰能取得那長槍。

血鴻子等四人,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齊齊展開全速追了上去,只是兩三個呼吸間,便已完全沒了人影。

另一邊,喬遠與清蓮早已匯合,正向著東方疾馳而去,這一路上,他們倒是出奇的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如今距離安平坡已有上百里。

“喬遠,你之前見到那長槍,似有些不對勁,在想什麼呢?”

兩人正飛行間,清蓮突然偏過頭看向他問道。

喬遠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平時她總是少言寡語,甚是無聊,沒想到今日還主動挑起了話題。

想着沒什麼好隱瞞的,喬遠便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我總覺得那長槍有些熟悉,似在哪裡見過,確切的說,是對那槍上的符文印記很熟悉。”

清蓮緘默,對於那長槍她完全沒有興趣,只是直覺告訴她,那長槍有些不詳。

就在兩人談話間,卻是忽聽後方傳來巨大的轟鳴之音,似是有什麼東西正在高速飛行。

喬遠與清蓮身形齊齊一頓,立刻轉頭看去,卻見天邊一道銀光閃過,只是眨眼間,那銀光已然來到兩人身前不足千丈。

那速度當真猶如破雲之箭,甚是驚人,喬遠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覺得有些不妙。

還未來得及多想,銀光已至身前,一桿血跡斑斑的長槍驟然懸停半空,看起來透着一股極為濃郁殺伐之氣。

看着鮮紅的槍桿,兩人不難想象,安平坡定然發生了什麼慘案。

喬遠深呼一口氣,猶豫了片刻,一步上前,抬手就要握住長槍。

可清蓮卻是皺着秀眉,伸手攔住了他,低聲道。

“我總覺得這槍有些詭異,還是莫要接觸的好。”

“我之前說過,若是屬於我的機緣,我便不會錯過,可若不是,那就需要小心謹慎一些。”

喬遠轉頭看向清蓮,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抹讓人安心的笑容,緩緩說道。

“這長槍三番五次自動追尋於我,不是機緣,便是陰謀,機緣我自然要接下,陰謀我也不會畏懼。”

話語落畢,清蓮抿了抿朱唇,撇過頭去,淡淡的拋出兩個字。

“隨你!”

喬遠收起臉上的笑意,神色變得鄭重起來,還記得第一次握住長槍時,他竟有一種大開殺戒的衝動。

有了前車之鑒,這次喬遠精神萬分集中,調動神識護住靈台,伸手一把握住了槍桿。

可讓他神色古怪的是,這次居然沒有那種感覺了,好似握在手中的長槍只是一桿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兵器。

不過喬遠還未來得及鬆一口氣,就聽遠處再次傳來破空之聲,抬頭一看,只見四道長虹速度極快的向著兩人飛來。

轉瞬間,四道長虹便已飛至兩人身前百丈之外,虹光散去,現出四人。

喬遠與清蓮看見那四人,神色立刻一變,除了血鴻子暫時寄居的那具屍傀他們沒有見過,其餘三人皆在安平坡有過一面之緣。

“哼,又是你這小輩,莫非此槍已經認你為主?”

血鴻子肉身被毀,心情最是糟糕,此刻見喬遠手握長槍,雙目一片清明,並無半點異常,不由將氣撒到了他的頭上。

喬遠心下暗道一聲糟糕,血鴻子的話語聽來沒有什麼問題,可仔細一思索,卻是誅心之語。

長槍握於他手,且無半分異常,明眼人一看就會認為長槍已然認他為主。

而這四位元嬰中期修士,明顯是為長槍而來,如今槍已認主,且其主人還是金丹期修士,這四人自然不會介意順手除掉其主,讓此槍再度成為無主之物。

果然,其餘三人聽到血鴻子的話語,看向喬遠的目光明顯帶了不善。

若非清蓮還在一旁,四人又不是一夥的,恐怕早就有人對喬遠痛下殺手了。

“小友,老道知曉你無意爭奪此槍,只要你將此槍主動送出,老道定不會為難於你。”

頓了片刻,一名身穿淺藍色道袍的黑髮老道士,伸手捋了捋鬍鬚,笑盈盈的說道。

若是面對一位元嬰中期修士,喬遠尚還有周旋的資格,可同時面對四位元嬰中期修士,他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無奈喬遠只得向著四人一抱拳,客氣的施了一禮。

“四位前輩也看到了,在下之前就將這神兵拋出,可如今它卻自動尋來,晚輩惶恐,實在承受不住這等機緣,還請四位前輩定奪。”

說完他便抬手,將長槍向著四人一拋而去。

這四人都是各大宗門的頂梁支柱,自有其風度,見喬遠如此識相,便收斂了眼中的不善,畢竟以大欺小,以多欺少這事傳出去還是不太好聽。

可讓他們驚愕錯楞的是,喬遠的確做了抬手拋出了長槍的動作,但那槍卻是還在他的手中,沒有飛出。

這一幕,瞬間讓四位元嬰中期修士冷了臉色,有種被耍的感覺。

喬遠也是神色一變,有些驚愕,他明明鬆開了手,且還以靈力推了一把,可那槍好似黏在他的手中,無法拋出。

來不及多想,喬遠直接以左手握住長槍,右手向後一撤,倒是輕輕鬆鬆脫離了出來。

可當他再次用力拋出長槍時,情況依舊,似是槍纏住了他,而並非他握住了槍。

“小輩,你莫非在戲耍我等?”

血鴻子最先失去了耐心,冷哼一聲,眼中殺機瀰漫的喝道。

清蓮皺了皺秀眉,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之色,她知道喬遠絕不會做戲耍四位元嬰中期修士這等愚蠢之事。

想了想,她便伸出纖纖素手,同樣握住了那桿長槍。

可與喬遠感觸不同的是,清蓮只覺得一股極為強大的意志侵入心神,似要操控她大開殺戒。

只是瞬間,她的額頭便已香汗淋漓,隨即一股排斥之力將她的手推了出去。

“晚輩區區金丹期修士,何以敢戲耍四位前輩,只是這長槍甚是怪異,無論晚輩如何用力,它都無法脫離。”

之後喬遠又嘗試了數種辦法,想要將長槍扔出去,可那槍真的似黏在了他的身上,無法脫離半寸。

“哼,那就將你的手砍下來。”

喬遠話語剛落,血鴻子便一臉狠厲喝道。

此話一出,喬遠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暗想若是不交出這長槍,今日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可這槍怪異至極,誰能說斷了手臂,它就不會黏在喬遠身上,萬一這槍懸在他的頭頂,那豈不是要他自斬首級。

喬遠從來就不是逆來順受,一昧避讓之人,四位元嬰中期修士又如何,惹急了他照樣敢拚死一搏,崩掉他們幾顆牙齒還是不成問題。

“前輩此言恕晚輩不能接受。”

既然有了打算,喬遠也不必擺出一副晚輩的樣子,腰桿一挺,很是不卑不亢的說道。

“找死!”

血鴻子早就耐不住性子,此刻見喬遠還敢忤逆他的意思,不由勃然大怒,抬手便是一掌。

在他們四人眼中,金丹大圓滿修士與螻蟻沒有什麼區別,隨手便可滅之,因此血鴻子搶先出手,其他三人倒也樂得輕鬆,立於一旁無動於衷。

血鴻子一掌落下,立刻便在虛空凝聚出一道血紅色的掌印,向著喬遠急速而去。

清蓮臉色微變,本欲出手抵擋,可卻被喬遠一個目光制止了。

要知道一旁還有三位元嬰中期修士虎視眈眈,清蓮一出手,誰知道他們三人會不會一同出手。

眼看血紅色掌印越來越近,喬遠臉上並無半點懼色,也不施展任何秘術,直接握緊手中長槍,向著那掌印猛地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