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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帶人把守着金鑾殿,雲言熠看着外面把守嚴密的士兵,輕聲笑道:“晉王,你可知,你今日走上了這條路,若是想回頭,只有死路一條。”

晉王有一瞬間的猶豫,轉而堅定起來道:“熠皇叔,就算我如今想停下,恐怕也會沒命,還不如一心走下去,也許還能找到一條出路。”

雲言熠見他冥頑不寧,取下腰間的軟劍,直直的往晉王心口刺去,兩人你來我往打鬥起來,身邊的侍衛想要插手,晉王高聲喝道:“這是我與皇叔的決鬥,你們不用上前來幫忙。”

侍衛只得退下去,雲言熠並未放鬆攻勢,皇帝被太子扶着慢慢往金鑾殿趕,見到前方有人打鬥,連忙護在皇帝身邊,“父皇,小心,晉王好似便在前方與熠皇叔交戰。”

太子謹慎的扶着皇帝,將佩劍從身邊的侍衛手中拿過來,幾人一心看着前方,未想到有人悄悄的從旁邊鑽過來,一把銀色的亮刃映入皇帝眼帘,他喉嚨里咕嚨着想要說些什麼,貴妃兇狠的看向皇帝,隨後低頭看着自己的肚子上插着的一把劍,僵硬笑笑,嘴角的血順勢流下來,整個人直直的往後倒。

“母妃……”晉王側眼看到這一幕,頓時心神大亂,拚命的往貴妃那邊靠,貴妃側着頭,看着雲博皓的身影,嘴裡的血隨着她張嘴一直往外流,想說什麼最終無奈的閉上眼,手一垂,便了無聲息。

雲言熠見他心神已亂,趁勢掏出另一把短劍,直接搭在他的脖子上,晉王手還持着劍,身子卻不敢亂動。

雲言熠大聲喝道:“晉王已被我制服,你們還不快快投降。”他的親兵看着晉王灰頭土臉的低着頭,手中的劍無意識的落下去,馬上將自己手上的刀往外扔,“投降,我們投降。”

雲風嘯扶着皇帝,驚慌的說道:“父皇,父皇,你再等等,兒臣立馬讓太醫過來,您不會有事的。”

皇帝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半天都沒得法,含糊着只吐出一口口鮮血,血腥味一時覆蓋在周圍人的身邊。

晉王帶來的人終是被太子與熠王的人制服,晉王跪在地,一步步往貴妃身邊靠,太子恨不得一刀了結了他,剛準備拔刀,被雲言熠冷着臉攔下,“太子,如今還是皇上的身子要緊,至於晉王,他本就是手下敗將,處置他的事過後再說也不晚。”

“行,就聽皇叔的,太醫呢,太醫怎麼還不過來。”雲風嘯紅着臉,衝著太監大喊道。

皇帝拉着顧全的衣袖,輕輕吐出兩個字,“大臣……”

“皇上,您說什麼?”顧全歪着頭,湊到皇帝面前聽,皇帝又說了一番,“大臣……”之後便喘着粗氣,顧全衝著雲風嘯大聲叫道:“太子殿下,皇上說要召大臣過來。”

“好,皇叔,麻煩你立馬叫大臣過來,太醫,太醫來了嗎?”雲風嘯回頭急急的吼道。

小太監領着年老的太醫跑過來,正準備行禮,雲風嘯趕緊擺手道:“行了,別行這些虛的,快過來給父皇看看。”雲風嘯扯着太醫,太醫跪在皇帝面前,低頭顫抖着檢查了一番,隨後低頭驚恐的道:“太子殿下,皇上已經……”

太醫哆嗦着手,低垂着頭回話,雲風嘯緊緊手,咬着牙問道:“太醫,父皇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

太醫搖搖頭,“太子,您還是趕緊準備準備吧。”太醫委婉的將話道出,雲風嘯一時之間沉默下來,晉王終於跪到了貴妃身邊,低着頭落淚哭道:“母妃,你醒醒。”

雲言熠只看了他一眼,隨後轉過頭關注着皇帝這邊的情況,見皇帝閉着眼稍稍喘息,暗暗守在一邊。

大臣們已經站到了皇帝面前,恭恭敬敬的垂首等着吩咐,雲風嘯讓人搬來太師椅,扶着皇帝坐在椅上,皇帝喘息了許久才說道:“朕……宣旨,將……皇位……傳給太子。”

話音剛落,頭一歪,整個人便沒了氣息,大臣立馬跪地,雲風嘯愣了愣,隨後大聲哭道:“父皇……”晉王聽到眾人的哭嚎聲,整個人懵懂的看向這邊,好似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大臣們哭了一陣,便對雲風嘯叩首道:“臣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雲言熠也跟着行禮,雲風嘯跪在皇帝面前,半天都沒有叫起,大臣們安心的跪着,有人立馬建議道:“啟奏皇上,臣以為晉王大逆不道,竟然圖謀造反,應當格殺勿論,才能顯示我皇英明。”

有人拍起馬屁,雲風嘯帶着恨意瞧向晉王,點頭同意道:“就依你所言,晉王以下犯上,對先皇不尊,擇日問斬,先押下去,聽候發落。”

雲言熠出來一步領命接下此事,讓侍衛押着晉王離開金鑾殿,“皇上,臣告退。”

“此事便勞煩皇叔,等朕將宮裡清理完畢,到時候再好好在封賞有功之臣。”雲風嘯拍拍雲言熠的肩,他皺了皺眉,暗暗將身子往旁邊移了一些,雲風嘯見他面色不佳,如今宮裡還有許多事得由他作主,只得先放雲言熠離開。

押送着晉王,看着失魂落魄的他,雲言熠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獄卒推着他進了大牢,等到牢門一鎖,雲博皓總算是想到自己如今是在哪。

他抓着圍欄解釋道:“熠皇叔,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是想造反,我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就突然變成了這樣,父皇呢,父皇如今怎麼樣?我的母妃是不是已經死了。”

雲言熠看着他可憐的模樣,心中卻半點也沒有同情,如今他說的一切都是空的,皇帝已經出事,他也逃脫不了責任,說得再多,不過是推卸自己身上的重擔罷了。

他輕輕搖搖頭,輕聲道:“晉王,你還是放棄吧,貴妃和皇上已經身亡,如今太子登上皇位,他已經是新君了。”

“是啊,他一直是父皇看重的繼位人,熠皇叔,如今我沒有挂念皇位,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今天的這一切,我的母妃也不會死,父皇也不會出事,我還是安安心心的做我的晉王。”

“晉王,如今說這些都太遲了,事情已經發生,皇上與貴妃的性命無法挽回,你也很快不能留在這世間。”雲言熠同情的看向他,他明白得太晚,悟得太淺,若是早些,也許不會到這種地步。

“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罷了,皇叔,也許以後我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雲博皓苦笑着說道,雲言熠一時不知說些什麼話安慰他,若真是說起來,可能這就是他最後一次見他了。

“皇叔也不能說什麼,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下的事負責,如今局面已經成了這樣,就看新帝如何處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