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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香滿樓的掌柜來了。”宋書影正在看兵書,管家突然急匆匆的過來,打斷了他的思路。

放下手中的書,宋書影直接吩咐道:“將他領到花廳,我隨後便來。”

管家又趕緊跑到前廳去遞話,掌柜的坐在太師椅上,整個人都不敢坐實,聽着門口聽動靜,聽到幾個低低的腳步聲,抬頭一看果真是宋書影。

他趕緊行了個禮道:“小人參見宋將軍。”

“說吧,到底有什麼事竟然這麼晚來我府上?”宋書影抿了一口丫鬟送過來的香茗,見掌柜的搓着手,擺了擺手道:“坐下吧,這沒有旁人,你有什麼想說的儘管說。”

“那小人就不客氣了,今日過來是特意給將軍報個信,那人發現將軍與小姐已經先行離開,不過看着着實有些不好惹,小人的小命差點交待在他手上。”掌柜扭了扭身上,後背冒出來一層層虛汗,此時沾在衣裳上,讓人渾身都不舒坦。

“辛苦你了,如今他人還在香滿樓?”宋書影低頭沉吟,那人的目標到底是誰?是公主還是皇上?

“稟將軍,是的,聽他的屬下說,他們好像要在離國停留數日。”私下裡說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掌柜的這才離開將軍府,宋書影相信他的話,對於未見面的雲言熠也起了幾分防備之意。

掌柜的離開後,跟在他身後的黑影直接飛往香滿樓,從窗戶落到二樓的一間房內,間膝跪地道:“稟王爺,那掌柜的去了宋將軍府上。”

“可還知道什麼?”雲言熠擺弄着棋盤,手上正捏着一顆黑棋,半晌都未落這一,不知要下在何處。

“還請王爺恕罪,那將軍府里戒備森嚴,屬下並未進到府內,只知掌柜的與將軍府上的人說了半個時辰的話。”將自己探聽到的全都回稟給雲言熠,見他疲憊的揮揮手,這才忐忑着往後退。

蘇離落不知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已經來到她身邊,此時她正為著邊關的事頭疼,一方面關心着離謹瑜的身子與安全,另一面也為邊關的百姓憂心,若真的打戰,最苦的只有百姓,敲了敲自己不中用的腦子,她唉聲嘆氣道:“到底該怎麼辦?怎麼才能讓現在的局面變得明朗起來?”

“公主可真是用功,快歇歇,先用些果子,呆會再想也不遲。”蘇離落被她這麼一勸,剛想放鬆下來,轉念想到自己如今尷尬的局面,擺擺手道:“不成,我如今還不用功,到時候真問到自己頭上時都不知該如何做答。”

“公主要答什麼?不如說給奴婢們聽聽?”素茹端着一碗紫米粥進來,送到蘇離落手邊輕聲道:“公主用些吧,這可是御廚特意做的,說是公主最近身心俱疲,也不用大補,只是吃食上用些心罷了。”

“放這吧,和你們說了不懂,還不如我一個人想,你們趕緊忙自己的去。”蘇離落將紫米粥端到書桌邊,拿着筆一項一項的寫下來,嘴裡還一邊嘀嘀咕咕的念着:“……這麼一比下來,兩國旗鼓相當,若是能互通商貿,到時候貨物流通,也不必如現在這般,貴得嚇人。”

“公主真聰明,只是如今邊關戰亂連連,這商貿也不是一時就能辦得起。”素茹添了一杯熱水,蘇離落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只得連聲嘆氣道:“看着能賺錢的法子不能用,可真是苦煞了人。”

“公主還是先把眼前的朝堂大事辦好,只要丞相不再攔着您,到時候等皇上回來,您有什麼意見都向皇上提,還怕皇上不答應?”素茹一語點撥夢中人,蘇離落拍着大腿暗自後悔道:“是呀,我怎麼忘了這一遭,只要有爹爹在,哪還會有辦不到的事。”

先前的想法在她心頭滾了幾遍,越發覺得是個好主意,心裡暗暗琢磨着:“只要戰爭一結束,兩國互通商貿,到時候利益瓜葛糾纏在一起,想引發戰爭也得悠着一點。”

她不住的點着頭,素茹見她已經魔怔了,連忙將自己先前讓人溫着的參湯端過來,“公主,您用些這個,前幾日不是說累嗎?正好補補身子。”

“這是什麼?”蘇離落皺眉,味道可真是難聞。

“回公主的話,這是參湯,您最近政事繁忙,正好用些這個補身子,奴才盯着人熬了兩個時辰,公主定當多用些。”素茹見她有些閃躲,連忙將碗往前推了推,她躲着不願喝,半睜着眼道:“我如今不累了,你趕緊把這東西拿走。”

聞着那味便讓她有些受不了,她才不要喝湯湯水水,蘇離落硬氣着不肯沾一滴,素茹站在原地紅了眼圈,哽咽着問道:“公主可是嫌棄奴婢的手世?”

“沒有,素茹姑姑,我如今真的不想喝,不如這樣,你先端下去,等我想喝的時候再喚你過來?”她眨着眼與她打着商量,素茹猶豫一一會兒答應下來,端着碗出了清茗殿,蘇離落歪在床榻上打着滾,好不得意。

香滿樓的掌柜的見雲言熠幾日還未離開,便每日都去了一趟宋府,這麼一下來,宋書影雖未見過雲言熠的身影,對於他整個人有了一定的了解,又聽得掌柜的說那些侍衛私下裡喚他王爺,他心裡已經有了九分把握。

他大力的拍着掌柜的肩高興的笑道:“這次可真是麻煩掌柜的了,呆會你跟着管家去賬房裡領一百兩銀子,算是本將軍賞的。”

掌柜的笑得合不攏嘴,連忙笑着謝道:“多謝將軍,多謝將軍,小人先告退。”

宋書影等他走後,一個人在書房裡呆了許久,靜靜的看着眼前的孫子兵法,這雲國的攝政王到離國來做何?

管家看着月掛中天,書房裡的燭火還亮着,敲了敲門輕聲勸道:“將軍明日還得上朝,早些休息才好。”

“嗯,曹伯你先去睡吧,我等會自會回房。”他無意識的敲打着窗檯,砰砰砰作響,漸漸有些心浮氣躁,長呼了幾口氣,還是未見好。

外面奴婢們大多數都已經歇下,只幾個值夜的縮在屋裡,卻也未胡亂的走動,宋書影凝神聽着外面的動靜,他不知自己是怎麼了,躺在床上睜着眼,不知不覺便到了天明。

第二日,曹伯剛想敲宋書影的屋子,便聽到裡面有人輕聲道:“進來吧。”

“將軍,您今日醒得可真早?將軍?這是怎麼回事?”曹伯驚愕的瞧着宋書影眼帘下的一層青黑,這……

“沒事,只不過昨日許久都未睡着,曹伯,你如此大驚小怪,害我還以為自己得了什麼病。”宋書影自己穿戴整齊,又由着丫鬟服侍梳了髮髻,換上官服,用過早膳便直接打馬往宮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