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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麼放他們走了?”羅凱離開後,李清進來問道。

王實仙猶豫了下,還是把羅凱的事跟李清講了遍。

“華盛銀行那邊,自有羅凱在暗中盯着着,只要是羅華盛做的,相信羅凱會很樂意借我的手,來大義滅親一回。”

“至於唐源,那是因為我打算最近去趟唐家。”王實仙解釋道。

李清額頭上的皺紋更深了,沉聲道“哪有棋手自己入局的?這拂曉城貌似安穩,但東余山腳下的廢墟,可有清理半分?隨意揭開一塊樓板瓦片,下面還會冒出硝煙!你就想離開了?”

“如今各方勢力都藏在暗處,只是因為掌門以強大的實力壓在這裡,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掌門,上面那些人、各國間諜、魔門各宗,還有……那梁若思,無論是哪方起了心思,你若是不在?到時是讓阿福上?還是躺在床上的吳奎頂?”李清質問道。

王實仙默默無語,艱難地說道“我發現自己很難忍心拿友友當棋子,坐看他一人陷在局中!我在這邊不斷施力,萬一對方狗急跳牆,害了友友,就算我將背後的謀劃人挫骨揚灰,也會後悔一輩子的!”

“且不談哪邊更重要,畢竟友友的局面更現實更急迫。”李清道“可唐友友還有家人!哪怕是分了家!他媽依然是他媽!也正在全力救友友!”

“你去了,能做得比她更好嗎?更全心全意嗎?”李清毫不客氣地說道“你有什麼?不就是武力嗎?坐在這裡!恐嚇各方!給我們、給唐家這方面的支持就夠了!”

王實仙被李清說得又是驕傲又是慚愧!尼瑪!自己現在倒成核彈了,只能放庫房裡,輕易不能動用,難怪那些強者,多年都不離窩。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王實仙虛心地討教道。

常言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不僅是因為老人家經驗老道,更是因為只有老人家才會沒有顧忌地將犯錯的孩子劈頭蓋臉地一頓臭罵。與天奼派聯姻是如此,唐友友一事也是如此。

不過,天奼派的事情王實仙自有苦衷,而唐友友一事,李清雖然說得很有道理,可如果沒有更好的辦法,他還是會去唐家。

“解決友友這件事,其實不能用司法斷案那一套,這是我們的短處!掌門之前也意識到這一點了,但還不夠決然!”李清見掌門詢問,一捋鬍鬚,像個姦猾的師爺。

“決然?”都要殺到唐家去了還不夠決然?王實仙心中吐槽。

“對!決然!”李清冷哼一聲,昏黃的眼中煞氣湧現,道“一力降十會!既然我們有武力威懾,就要把武力威懾發揮到極致!再精妙的計策也會被夯出破綻來!”

李清用“武力威懾”而不用“武力”,王實仙隱約明白李清要他做什麼了,心中凜然,果然是能統籌拂曉城各方勢力的一代梟雄!靠得可不只是義氣與利益。

“你懷疑誰!就讓誰過來!誰不過來!誰就是心虛!誰就是幕後黑手!就讓唐家大嫂出面去對付他!”

“唐家大嬸搞不定,我再出手?抓來東余山嚴刑拷打?”王實仙表情古怪地接道,這應是恃強凌弱、胡亂攀咬的婉轉版了。

“是的!”李清坦然道。

“亂拳固然可以打死老師傅,我的名聲也臭大街了!”王實仙並沒有生氣,更多的是無奈。

“都要娶魔門妖女了,掌門還要什麼名聲?”李清笑得很陰險很歡暢,滿臉都是報復的快意。

在很久以前,唐家堡真是一個宏偉的堡壘,歷經戰亂,從未倒下。

可惜五十多年前,被火炮夷為平地後,就再也沒有重建起來。

如今的唐家堡是一個坐落在峽谷中的村落,只有散在峽谷中的各式復古建築群,才讓這個村落顯得與眾不同。

唐家的二爺唐義,躺在一座獨立宅院的藤椅上,伴着小曲,像是在假寐。

一個圓潤的中年女子快步走了進來,關掉音樂後,擰着唐義的耳朵道“你還有心思躺在這?友友被抓,源兒也惹事,你就不能多操點心嗎?”

“輕點!輕點!”唐義支着身子叫道。

中年女子鬆開了手,坐在邊上抹起了眼淚道“一個男人家,有不知道多管管事!誰家男人早上剛起來,就這麼躺着了?”

“你是舒坦了!可憐我那源兒,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呢?”

唐義氣道“大嫂當家,我這個當二叔的瞎起什麼哄?前段時間,因為什麼學校的事,我不是管事了嗎?倒好!弄得友友分家,最後進了大牢,我就已經夠惹人非議了!還要我幹什麼?”

“大嫂也真是的!源兒不是說想和友友一起幹事業,才買了點地嘛!我們也道歉了,還要逼源兒去那東余山!源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啦!”中年女子嚎啕大哭起來。

唐義一陣頭疼,起身走過來,用自己枯瘦的胳膊攔着中年女子,安撫道“杏兒!你哭個什麼啊?那東余山又不是龍潭虎穴!王仙君只是想召源兒了解下情況。”

“你甭騙我!”崔杏抽噎道“我都問過家裡人了!那王實仙就是大魔頭!什麼試機英雄!為了本功法就能滅人滿門!這次又屠殺了整整一個師的人,才逼國家給了他一枚鐵血勳章!也不知友友怎麼和這種魔頭扯上關係!肯定是學壞了,才被關進監獄!”

唐義忙去捂自己老婆的嘴,怒道“你瘋啦!亂講什麼?”

崔杏扯開唐義的手,道“我哪裡亂講了!我在手機上都看到東余山下軍營里的慘狀了!做了,還不許別人說嗎?”

“啪!”唐義一巴掌扇在崔杏豐腴的臉上。

崔杏臉頰的肥肉一陣抖動,隨即起身把呆住的唐義壓在藤椅上,雙手拚命地在唐義頭上、臉上抓撓捶打。

“你居然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老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沒有修鍊資質的唐義被壓在肉山底下,反抗不得,臉部瞬間多了數道血痕,求饒道。

進來的幫傭,像是沒有看見正在發生的慘劇,稟報道“大夫人請二叔和二夫人前去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