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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

揚州自是繁華之地,臨近中午的時候兩隻船隻到了揚州,賈璉在外,肆意的瀏覽揚州運河兩岸的景色,一雙眼睛看過了煙花之地皆留意在心,若是見到曼妙美麗的女子,更是一雙眼睛都捨不得走,直到這船行過,再也看不到之時,驟然回頭,再看這煙花繁盛,美女成群,不由嘆自己因為一棵樹,錯過了一片大森林。

下船之後,自是直往林如海府邸,黛玉是久別回家,又聽父親患有重病,此時坐在轎中,雙眼的淚水已然是止不住了。

及至見到了林如海,黛玉更是泣不成聲,在床榻之前,將林動在半途之中交代的話給說了,此時林如海已然病重,一聽林動成為道人,素有神通,能治他命,自無不可。

林動的條件極為簡單,不要林如海的錢,也不要林如海的官,只要林如海今後能夠一心為民請命,自然福運綿綿。

一個清官,好官能積下的功德,比起什麼念經超脫要多的多。

林動要求的,是林如海作為一個絕對的清官,依照聖賢書中所言正心立命,養浩然之氣,秉朝廷綱領,一心為民不為官。

這等人是會遭到排斥,是會有失意之時,只是在這等人的身上,有着太多人都不曾有的力量。

若能生前明達體用,無愧於心,在這四梵三界三十二天體系之中,死後自然封神,或為城隍,或為陰判。

林如海應了之後,也不曾吃什麼葯,身體就一天好似一天。

賈璉在揚州浪蕩無端,夜夜宿花柳,在這揚州之地,倒是找到之前從來不曾有過的快活,而林如海身體轉好,賈璉卻也無可奈何,吞沒家產之後不敢再想,卻也不言回去之後,在這揚州煙花之地,他自然是要浪夠才行。

“近來將家中財產捐出大半,要在這揚州周邊修四通八達之路,方便百姓,至於這百姓生計之事,更是下心操辦,近來也創辦醫館,學堂,正如你所說,深入到鄉村裡面。”

林如海身體硬朗之後,自然依舊是巡鹽御史的職位,將之前得到的錢此時捐出,依照“農村是一片廣闊的天地”這種說法,將道路,大夫,學堂送入到真正的寒門之中。

不求他們做官榮身,只要識字明理就好。

“天設有官,也是補人道不足。”

林動站在游廊之中,看着園中景緻,說道:“若是你將此事做好,自然是福運綿綿。”

“只是這為官,太多事情難以分明對錯。”

林如海又說道:“近來下面有消息,說是某村某男見某女長得窈窕靚麗,意欲強逼非禮,不料被官差所見,抓起審問,一審供詞,二審供詞,三審供詞皆變,最終兩家和對口供,某男娶了某女,此時男女皆願,證詞皆合,鄰里無話,夫妻恩愛,便是衙門也只無可奈何,你說這事,可有錯對?”

許多事情,並不能夠判明白,做官之後,遇到的事情不乏匪夷所思之事,有些事情含含糊糊,難言清楚。

“民無怨即可。”

林動說道。

“還有某村某男某女,皆是一家兄妹,父母雙亡,兄欲娶其妹,妹不願嫁兄,兄說妹是童養媳,妹說兄是因色而欲行不軌,詢問鄰里左近,對此皆不知情,兄妹相稱本也是公子和童養媳的稱呼,下面衙門着實難判。”

林如海又說出一個案例。

在這古代,信息並不發達,許多事情難以諮詢的清清楚楚,雙方各執一詞之時,便是官員也難辨虛實真假。

德國骨科嗎?

林動心中暗道,也不掐算,說道:“判兩人離!若兩人是童養關係,不過就是拆了夫妻,若兩人是親兄妹,那不倫之孽就大了。”

骨科是不可能的。

林如海在林動身邊,又說了多種案例,林動則一一指點,說出該當如何,該當若何,所行的方法不一定都是準確的,但卻是此時條件所限的環境中最合乎情理的。

這一番詢問過之後,林如海心中更有底子,明白應當如何做一個清白官,而不是繼續做一個糊塗官。

“近來書館各地建起,揚州文氣大盛,四方集財,欲在這揚州舉辦文會,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皆可。”

林如海話鋒一轉,說起了近來之事,說道:“金陵揚州一江之隔,聞聽揚州這邊舉辦文會,金陵城裡面的才子也往這裡而來,若是你十五無事,可是到瘦西湖遊覽盛會。”

瘦西湖這個名字在大乾王朝倒是早早出來了。

而文會在這古代倒是有這等集會,這是抄詩流的大家們裝逼的時刻,而對林動來說,現在已經是對應清朝時期,厲害的文化人做的詩句已經是廣為人知,而林動就算是智慧頗深,詩詞一道只會念,不會做,做出來的終究是差了味道。

“也罷,就去湊個熱鬧吧。”

這等盛會,林動也想見識見識,看看這大乾王朝,可也能出揚州八怪?

自林動救了林如海的性命之後,林如海在林動面前便再也不以長輩來居,而以真人來敬,林動所說要他走為官清廉,為民不為官之後,林如海也一改往日作風,要走林動所說的路,林如海在此時官場中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

平日里林動多在府中,晴雯想要出遊的時候,也會拉着林動陪着,而一到府外,晴雯則自然以林動侍女的身份侍立左右,林如海在每天固定的時間,總是會找林動清教一些事情,林動對此不吝開解,至於黛玉,林動也時常見到。

十五很快就到了。

這一日臨近傍晚的時候,林動便和晴雯走出,而黛玉則乘了一個小轎,紫鵑,雪雁都在裡面,到了瘦西湖包了一個小船,將四下門帘放下,只有一點點的縫隙,讓她們能在裡面看到外面。

瘦西湖這個名,原本是在清朝小四年間才被定名,之前喚作保障湖,而在紅樓揚州之地,這瘦西湖也有一個傳說,一個詩句,和小四年間不差多少,故此瘦西湖之名定下。

瘦西湖水面開闊,其間也有陸地,水環陸地,陸穿水面,水陸穿行,形成了瘦西湖這美麗風景,而黛玉,紫鵑,雪雁所在的船隻沿着水面,便能夠瀏覽周遭景象,看這熱鬧繁華。

“那個是寶二爺?”

紫鵑在船艙裡面突然說道,指着外面的一個人。

黛玉和雪雁聽了,都湊了過去,順着縫隙一看,只見目光所及,那個人也是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長得極為俊逸,而眉目舉止,和賈寶玉幾乎一般無二。

“他怎會在這裡?”

林黛玉想起兩人吵架,不曾好好告別便回揚州,不想在揚州竟也能看到寶玉。

“他確實叫做寶玉。”

林動和晴雯掀開了船艙帘子,走了進來,說道:“他是江南甄家的公子,甄寶玉。”

甄寶玉,賈寶玉。

真寶玉,假寶玉。

這一真一假兩個寶玉,一個生在了京城,另一個則生在了金陵,甄寶玉正是江南甄家的公子哥,和賈寶玉一般無二,也有幾個姐姐妹妹,也有自己的好妹妹,也是一身痴病,兩個人的面貌也近乎一般無二……這其實是挺恐怖的事情,換做現代早就打起來了,只是不知道這賈寶玉,甄寶玉是賈政的兒子,還是甄家的兒子……就基因學中說,他們是兩個人的兒子,幾乎不可能。

“你怎地就進來了?這船還在走,又是在水面上……”

紫鵑指着林動晴雯驚異說道,而後才恍然想起這兩人皆非常人。

“竟能如此相像。”

黛玉還是不由嘆道:“若說差別,便是甄家寶玉不曾帶玉吧。”

甄家是賈家的遠親,在金陵城中也極有勢力,至於說甄家不曾在“賈王史薛”四大家的護官符上面出現,皆因當時賈雨村不曾看完,因這本書主寫賈王史薛,不在旁家多寫筆墨,否則金陵大戶人家的護官符全篇出現,裡面定然有甄家的名字。

“既然見到了,也就點化一番吧,敲打敲打,看這寶玉是不是一塊頑石。”

林動坐進船艙裡面,伸手一抹,在這船艙裡面就出現了上好宣紙和筆墨紙硯,揮毫潑墨,林動以輕墨渲染霧靄,以濃墨畫上荷塘,有人雙手負立,止在荷塘邊上,林黛玉看墨色勾勒,只覺這人氣質神韻似和林動一般無二,只是這正臉面貌不曾看清。

半神半聖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賢,腦中真書藏萬卷,掌握文武半邊天。

這首詩是素還真的,此時被林還真拿來用了。

以筆提字,鑲嵌在這畫卷空白之處,林動在這空白之處後寫道:畫中人做此畫。

林黛玉,紫鵑,雪雁三人看着林動,揮毫潑墨,簡單就完成了這絕頂畫作,墨筆勾勒,將畫中之人神韻盡數畫出,而提的詩詞,更是林黛玉前所未見。

如若別人,自是被當做妄人。

只是這等詩句落在還真道人身上,那果不就是半神半聖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賢么?

拿過宣紙,林動往船艙外面一投,任由這等畫紙在夜風中飄飄蕩蕩,融入到夜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