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
杜汐容連忙道。
“是真的有人叫我。”
顧祁寒再次看向了那些女僕們,意思是讓她們解釋。
“可是,我們今天上午明明都在一起打牌的,因為快要下班了,所以全都在更衣室裡面等待着,沒有出去。”
“房門的鑰匙呢?”
顧祁寒冷冷地看着在場的所有的人,彷彿被他們所背叛了一般。
“在我這裡。”
一名較為年長的女僕說道。
“平日裡面這個房間都是由我和陳婆婆打掃,鑰匙從來沒有給過任何人。”
“陳婆婆呢?”
“她回老家掃墓去了。”
“所以說,今天的過錯,全部都源於你沒有鎖上門,是嗎?”
“對不起,是我的錯。”
年長的女僕連忙道歉。
“你去結一下工錢吧。”
顧祁寒聲音恢復了一些,但是身體還是僵在原處。他惡狠狠地看着女僕,彷彿是被再次弄壞了心愛玩具的男孩。
“....是。”
僕人知道這個房間的重要性,也知道弄出了這麼大的亂子,再次道歉,祈求原諒已經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她遺憾地嘆了口氣,轉身去結工錢去了。
“至於你,沒有鎖住你的好奇心。”
顧祁寒看向杜汐容,眼睛中帶着冷漠,神情滿是訣別。
“你知道嗎?你弄壞了我最心愛的東西。”
“我不是故意的。”
杜汐容搖了搖頭,男人的反應讓她十分傷心。難道裡面存放着的是他母親的遺物嗎?若不是這樣的話,他何以會發這麼大的火呢。
如今,她應該使用什麼辦法,來獲得男人的原諒呢。杜汐容慌張地思索着,如果有能夠解開自己身上的願望的方法,她一定會照做的。
可惜,男人訣別的眼神告知了杜汐容的無助。她愣愣地看着男人的神情,彷彿是在打量着一個從未見過的生物。
如此冷漠的男人,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顧祁寒嗎?
“損壞了我心愛之物的人,你知道該如何去做嗎?”
杜汐容搖了搖頭,看着男人訣別的神情。她似乎知道了什麼,但是又不願意去相信。
“王媽,去給她收拾收拾行李。”
果然,果然如此,男人用最絕情的方式,讓她承擔了事情的惡果。
但是事情的始作俑者並不是她,她為何要為別人的錯誤承擔後果呢。
“顧總,請相信我,我並沒有做出讓你傷心的事情。”
男人苦笑着。
“是啊,你是那麼有好奇心的人。從一開始的時候,我就不應該讓你進來。”
杜汐容聽着這句話,彷彿那道利刃再次於自己的心口戳刺着,男人的形象在她的心中漸漸模糊,身影卻在燈光之下越加的清晰。
掌心傳來了陣陣的刺痛,杜汐容低頭看去,原來是水晶的碎片,戳進了手掌之中。漂亮的水晶那麼的寒冷,在燈光之下折射出了迷人的燈光,迷人而又短暫。
“你走吧。”
杜汐容低下頭去,將掌心的水晶拔了出來,溫暖的血液隨之奔涌而出。她捏着手中的水晶,注視着那水晶的稜角,心在刺痛。
男人俯下了身體,蹲在地上,撿起了一塊水晶。那是被杜汐容打碎的水晶之一,隱隱約約還可以看到上面雕刻的動物的可愛形狀。男人眉頭一皺,聲音再次決絕。
“我應該早就想到這點的。”
看着地上碎裂的水晶,杜汐容沉默了,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申辯的理由了。推自己與引導自己到這個房間裡面來的女僕,已經不見了蹤影。而人證物證俱在,當場抓住她的男人,已經不想再多看她一眼。這足以證明她犯下了多大的錯誤。
即便這錯誤並不是自己所希望的,即便這錯誤實際上是源於他人之手。
但是一切都無法再解釋了。
男人沉默的身影代表了他此刻對待女人的態度。杜汐容深吸了口氣,發現自己竟然有些哽咽。
“債務依然會算到你的頭上,只不過是用別的方式來償還。我已經不會束縛住你,也不會再聘用你為秘書了。”
男人喃喃道,握着手中的水晶,彷彿是在懷揣着至寶。而破壞了他的至寶的杜汐容,如今正被男人用盡全力,推出心門。
杜汐容的心中有些傷感,他愧疚地望着傷心的男人,卻為自己在男人面前的無助而感懷。若是她可以再為男人做些什麼就好了,但是事實是,呆在這裡,之後會不斷地傷害男人。
她讓哽塞的嗓子沉默着,再次深吸了一口氣。便朝着門外走去。
男人沒有再回頭,就是對她的驅趕。
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面,僕人們已經在為她收拾東西。杜汐容看着忙碌的僕人,心中頗為疑惑。
她向來沒有招惹公寓內的僕人,怎麼會被那位陌生的僕人給陷害呢。那名僕人,到底抱着什麼樣的想法?
疑惑沒有打消,心中又難受得要命,杜汐容長嘆了口氣,走到自己的行李面前,拿出了重要的東西。
將自己的衣物稍微整理了一下,杜汐容明白,男人的意思是連最後一晚上都不打算讓自己住了。這一夜,估計要到外面去住了。
將備用物品勉勉強強打了個包。杜汐容從桌子上拿出了一摞文件,交給了一旁幫忙的女僕。
“這是顧總最近的行程,以及必要的文件放在的位置。麻煩將它交給顧總。”
“好的。”
女僕恭恭敬敬地收下了文件,接着道。
“顧總說,讓你保持電話的通暢。”
杜汐容楞了一下,心中升起了希望。
“等您找到的新的住處之後,他會將你的東西送過去。”
原來是這個樣子啊,女子湧起了失落。
即便是離開了,也這麼的貼心啊,只是這貼心,着實讓人傷心。
顧家的安保如此森嚴,怎麼會進來陌生的女僕呢?難道說,真的是自己無意間招惹上了什麼人物,才會導致這樣的下場嗎?
杜汐容感嘆了一句。
“怎麼會這樣?”
“需要幫您叫車嗎?”
女僕的態度依然恭敬。
杜汐容提起了自己的行李。
“不用了,我自己叫。”
女僕隨之行了個禮,在旁邊耐心地等待着杜汐容將東西收拾完畢。過了一會,東西差不多都收拾好了,男人依然沒有現身。
那個向來粘人的男人,如今卻像是對自己避之不及。可見她傷得他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