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穎語揮舞着鞭子,朝着杜汐容打去。
杜汐容見狀,連忙閉上了眼睛,低下了頭來,護住了陳婆婆。
只聽“啪——”的一聲,鞭子落了下來。杜汐容卻沒有感覺到疼痛。
周圍沉默了片刻,穎語的聲音帶着顫抖。
“祁....祁寒哥哥.....”
杜汐容聽到這聲音,連忙睜開眼睛,抬起頭來看去。只見自己的面前,正站立着一道修長的身影。那道身影擋在自己和穎語之間,將那道鞭子隔絕了開來。
下意識地,杜汐容開始擔心顧祁寒的情況。懷中的陳婆婆見狀,也禁不住大驚。
“顧...顧少爺。”
陳婆婆的聲音無助而蒼老,她在為自己沒有保護好少爺的人而愧疚。顧祁寒回過頭來,看了陳婆婆一眼。
“是誰允許你在我家用鞭子的?”
男人的聲音冷然而又斷絕,透着隱隱的憤怒。杜汐容知道,穎語是觸及到了他的底線了,陳婆婆雖然是家中的僕人,但是卻為顧家嘔心瀝血這麼多年,早已經和顧祁寒發展出了親情。
如今,穎語竟然這麼過分地對待陳婆婆,顧祁寒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祁寒哥...”
穎語撒嬌道,聲音帶着些無助與緊張。雖然在之前就已經見識過男人對杜汐容的維護,但是今天的憤怒,是穎語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此時,在發怒的男人面前,她開始慌張了起來。下意識地,她朝着姑姑看去。
“祁寒啊,你終於回來了。”
顧倩見狀,連忙上前道。
“這個女人,趁着你不在的時候,對我們不敬。所以穎語就趁機幫我教訓她一下。”
顧祁寒冷漠地看着顧倩,放下了鞭子,轉過身來。彎腰攙扶起了陳婆婆。從他的掌心中,杜汐容看到了一份觸目驚心的鞭痕,那是幫助杜汐容攔下鞭子的時候所留下的痕迹。
“啊....”
杜汐容握着顧祁寒受傷的手,禁不住驚叫出了聲音來。
“快去拿醫療包。”
女人吩咐其他的僕人道,自己則看着男人的疤痕,心中莫名地疼痛了起來。
然而此時,她卻忽略了對面穎語那早已經變形了的面容。以及眼前男人在看着自己的時候,疼惜而又溫柔的笑意。
“陳婆婆,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溫柔地注視着杜汐容之後,男人將注意力放到了正經事情上面。他關切地看着陳婆婆,開口詢問道。
“是不是如同穎語所說的那般?”
陳婆婆有些猶豫,她看了看穎語和顧倩。接着又看向了杜汐容,態度便立即堅決了起來。老人閉上了眼睛,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撒謊!”
穎語失聲道,她徹底慌了起來,扔掉了手中的鞭子,眼巴巴地看着顧祁寒。
“祁寒哥,你聽我解釋。”
明明,明明是我先靠近的祁寒哥。
這個女人,哪裡來的造化,竟然如此吸引祁寒哥的注意、
從小的時候,他就一直站在我這裡,用溫柔的目光注視着我。
穎語看着祁寒面對着杜汐容的時候,那道溫柔的目光,禁不住心如刀割。
為什麼,為什麼他如今反而注視着那個人。
一定全部都是她的錯,是她的出現,讓一切都不一樣了。
祁寒哥的眼神是不會錯的,曾經他是那樣溫柔地注視着自己。
現在,她要奪回祁寒哥,奪回那道只屬於自己的溫柔的眸子。
“我現在,暫時還不想相信你。”
顧祁寒冷漠地注視着穎語,這句話彷彿是一道冰冷的劍,刺入了穎語的心中。
男人接着轉過身去,看向了顧倩。
“姑姑,我說過了吧,這是我的專屬僕人,誰都不能夠使喚。”
說著,男人一把將杜汐容攬入了懷中,驕傲道。
“這是我的僕人,你使喚她端茶倒水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但是如今,你竟然眼巴巴地看着她打我的人。”
說著,男人再次用冷冰冰的目光看向了穎語。
那道寒冷的目光,一遍又一遍地折磨着穎語的心,讓她差點崩潰。
他不是喜歡自己的嗎?喜歡得不與自己計較,喜歡得不敢去動自己。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他,愛上了另一個人。
另一個,比自己更加重要的人。
這個人,更加能夠吸引他的視線。
想到這裡,眼淚順着穎語的面龐,落了下來。她眼巴巴地呆在原處,看着顧祁寒對待杜汐容的溫柔,彷彿突然間變成了一個乞丐,在旁邊乞討着什麼。
但是,男人手上留下的鞭痕,似乎已經宣告了一切的結束。
“不是我們的錯,祁寒,你想心我,姑姑哪裡做過什麼傷害你的事情?”
“可陳婆婆為何會躺在地上?”
顧祁寒的聲音犀利,眼神嚴厲,注視着眼前的顧倩,沒有絲毫的縱容。
“這...這....這是她自己。”
“我可不相信,陳婆婆自己會摔倒在地上這件事情。”
“但是明明...”
“夠了,不要再說了。”
男人的生意透着決絕,他注視着陳婆婆,眼中帶着疼惜。半晌,他將視線落到了杜汐容的身上。
“敢動我的人,就是我的敵人。”
說著,男人攬着杜汐容的胳膊,將她朝着屋子裡面帶去。
“祁寒,祁寒,你聽我解釋。”
穎語上前,眼淚巴巴地看着顧祁寒,上前祈求着他的憐憫。可顧祁寒的眼神依然透着決絕。
“關上大門。”
顧祁寒說道。
“傷害我的人,這樣的人,顧家不歡迎。”
男人說吧,僕人們立即上前,將大廳的門關閉上了。顧倩原本還有些仗勢欺人,見到此情此景,也不由得沒了架子,上前道。
“祁寒,祁寒你不能這樣啊,我也是顧家的人。祁寒?祁寒!”
顧倩的聲音越來越焦急,終於,大廳的門關上了。顧倩和穎語的聲音隔絕在外面,依然沒有停息。
“祁寒哥,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吧。”
穎語的聲音也在外面隨之響起,但是房間的大門已經關閉,她的哭泣,顧祁寒已經看不到了。
“你沒事吧。”
顧祁寒看着懷中的女子,聲音帶着斥責。
“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沒想到他們會動粗。”
杜汐容回復道。其實,在今天早晨的時候,顧祁寒就已經詢問了陳婆婆,將昨晚發生的事情了解得清清楚楚。他一下子便猜測道,顧倩和穎語是利用自己不在的時間欺負杜汐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