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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她也有些慶幸,似乎是因為羅晨的出現,讓自己說出目前身份的機緣又推遲了一些。

似乎是為自己與杜汐容的關係非常自豪,羅晨親昵地靠近着杜汐容。

“沒錯,我們可是很親密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羅晨這句話雖然沒錯,可杜汐容聽起來終究覺得不妥。

“小單沒有來嗎?”

思索了半天,她只能扯開了話題。

“她忙着呢。”

羅晨熱切地向杜汐容介紹着小單的近況,乍看之下,簡直像是劉沐被兩個人的往事給隔絕開了般。

“我似乎當了電燈泡了啊。”

“沒,你幫了杜汐容,我要謝謝你呢。”

羅晨笑了笑,眯起眼睛,用輕鬆的口氣道。

“任何幫了杜汐容的人,都是我的恩人,自然要好好回報。”

“那上次的合同,可以請您簽了嗎?”

“不要因公徇私,劉少爺。”

在注視着片刻後,兩人發出了爽朗的笑容,足以證明他們之間的關係有多麼的密切。

雖然見到羅晨很開心,但他的出現和過度的熱情,無疑是讓自己與劉沐之間被硬生生地隔絕開了,彷彿是羅晨故意一般。

一邊是久違的好友,另一邊是親昵的合作夥伴,填補了他高中之後的生活。處於這樣的狀態之下,羅晨開心的情緒,杜汐容可以理解。

但,不能夠再讓羅晨插一腳了。

“對了,杜汐容,你的身體不太舒服是嗎?我送你回去吧。”

眼看着費盡心機的努力,與天賜的巧遇就這樣被浪費掉,杜汐容的心中越來越焦急。而羅晨卻又恰到地再次用棒子重錘了她一把。

“你現在住在哪裡?”

這句話,將杜汐容與劉沐結識的可能性,以及剛剛點燃得復仇的火苗,被澆滅得乾乾淨淨。

劉沐被徹底隔絕在外面了,多年的好友都關切起來,他這個素不謀面的陌生人,還有什麼機會去送杜汐容回去呢?

聽到這句話的劉沐有些失望,他含着淡淡的微笑低了會頭,卻又不想放棄地再次注視過來。

如果,能夠在這個時候選擇劉沐,該有多好。

杜汐容心想,羅晨的詢問再次傳來。

“還在以前的地方嗎?”

兩人的親密的關係,以及羅晨熱情的問候,讓劉沐露出了沮喪的神情,似乎要放棄。

杜汐容搖了搖頭。若是此時跟着劉沐走了,一定會顯得自己很奇怪吧。即便是對自己依然有好感的劉沐,也會感覺到詫異,從而懷疑自己。

可惡,這個羅晨,偏偏非要在此時出現。

杜汐容握緊了雙拳,眼睛中出現了不甘的神情。羅晨溫柔的關係卻在此時躍入耳中。

“怎麼了,很不舒服嗎?”

寬大的手掌溫柔地包裹着自己握緊的手,羅晨似乎以為自己在因為病痛而忍受着。若是在旁人看來,會以為是情侶間的親昵,杜汐容卻可以放心將自己的友誼全然交託給他。只是這友誼,讓此時的杜汐容更加痛苦。

“抱歉,我不知道你會這麼難受。”

杜汐容看到,羅晨的眼中出現了強烈的愧疚。多年的好友情緒在此刻冒出來,杜汐容哀嘆般,顫抖着深呼吸。

“你怪我吧。”

這下,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責備他了。

是啊,羅晨是無辜的,同時又是可憐的。因為出身的緣故,為了融入新的家庭,他所遭受的委屈不比寄住在舅媽家的自己低。家族不信任他的能力,僅僅給了他一小筆資金,讓他獨立打拚事業來證明自己。而在那期間,杜汐容卻只能夠短短地發幾句問候。

只有小單,義不容辭地報考了他所在城市的學校,畢業後還加入他的新公司,陪伴着他,成為了他在家族翻身的台柱,公司的中心。

含着同病相憐和友情,以及對他和小單苦盡甘來的欣慰。杜汐容輕輕將手放到了羅晨小麥色的手背上,為自己不能夠及時安慰好友而愧疚,同時搖了搖頭。

即便是心意因為複雜的現實不能夠相同,但是人體的溫暖,卻能夠帶給對方些許的安慰吧。杜汐容想着。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感覺到羅晨的手微微地顫抖着。

應該是自己在顫抖吧,杜汐容想着,憤怒這麼強烈,甚至連自己的失態都感覺不到了。

既然狼狽到這個樣子了,還有必要企望着和劉沐接近嗎?

幾名侍衛匆匆找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劉沐,附到他的耳邊似乎在說什麼緊急的事情。孤零零地側着耳朵聽着的劉沐顯得有些可憐,他局促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羅晨的嘴邊,卻抹出了不易察覺的微笑。

“公司有些事情要處理,既然這位小姐有人陪伴,我就不奉陪了。”

羅晨跟着從沙發上站起來。

“這麼急嗎?”

“是啊。”

劉沐匆匆地理了理西服,轉身正準備離開,卻彷彿想起來什麼似得,頓在原處。

“對了,還沒請教小姐的姓名。”

“杜汐容。”

杜汐容和藹地微笑道。

劉沐的眼神隨即溫和起來,點了點頭。

“杜汐容,很好聽的名字,我記住了。”

短暫地扭過頭,觥籌交錯之間,他再次停下了腳步。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杜汐容揮了揮手,她的內心,也無比期待着再次見面的某天,看到他哭泣的模樣。

未等劉沐離開,羅晨的斥責聲就在耳邊回蕩。

“臉色這麼蒼白,為什麼不向老闆請假?總是勉強着自己,讓我,還有小單擔心。”

“對不起。”

杜汐容道歉,看着羅晨擔心的神情,頓時百感交集。

“我送你回家。”

羅晨的聲音不容拒絕,但如果現在,羅晨送她回去的話。自己的工作就會暴露,關於她私下籤訂那個合約的事情,也會早晚暴露。杜汐容不想讓羅晨和小單知道。

為什麼會在那裡工作,明明欺騙我們說找到了新的工作。是被威脅了嗎?住在肖氏集團的少爺的別墅中,是出於什麼不好的目的?

一想到羅晨的盤問,杜汐容就覺得頭疼。

“我,我還有工作。”

對了,她才想起來,顧祁寒讓自己去取衣服。被她耽擱了那麼久。

“什麼工作?我們去找你的老闆,我跟他親自解釋。”

說吧,羅晨輕輕攬住杜汐容的肩膀,仿若是將她緩慢地桎梏住似得。

“這麼難受,明天怎麼在公司工作,杜汐容,你要往長遠考慮。”

是啊,羅晨說的有道理,若是明天的工作出現疏忽的話顧祁寒也會找事情的吧。

杜汐容渾渾噩噩地想着,劉沐的離開,同時讓撕扯着她的惡魔,暫時休眠了。雖然眩暈已經暫時恢復,但身體確實有些脫力。

“吶,告訴我,你現在的住址吧。”

漫不經心的詢問再次響起,卻彷彿是在質問着杜汐容,一步步將她緊逼。杜汐容有些無措地抱住胳膊,就在她被羅晨的目光逼視,差點要將真相脫口而出的時候,懶散的聲音卻從旁側闖了進來。

“打電話也不接,我以為是出了什麼事,原來是在這裡泡男人了。”

杜汐容不悅地皺了皺眉頭,這個聲音,不就是顧祁寒嗎?

她暫時離開了羅晨,朝着聲音看去,果然是那張讓人厭惡的臉。

“怎麼,詫異得說不出話了?”

依然是那張傲慢又冰冷的臉,顧祁寒抱着胳膊,眼睛卻盯着杜汐容身後的人。這個架勢,看起來頗像是捉姦在床。羅晨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同時保護般地將杜汐容朝懷中護了護。

“杜汐容,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無視我的任務,想要被扣工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