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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姝嗔怪的垂眸問道:“進宮時間還未定,我打算從郭貴妃身上找破綻。到時候再說,這件事還需細密籌劃。難道你就不關心我進宮後會成為誰的妃子?”

“這還用猜嗎?自然是太子妃!要是你以後當了皇后,我們做起事來也方便些,只是你絕不能懷上太子的孩子!為確保萬一,你最好事先喝藏紅花,永絕後患!”

“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讓我終身不孕?這...法子太過陰險,我不想如此做。做太子妃也不是憑我們想想就行的,蘇彰的心思一向難猜,誰知他會不會另做打算?”

剛才蕭齊說出這話時,明姝的心底咯噔一下。

換做以前,她絕不會反對。

她本來就無心進宮,只是迫於皇權的無奈之舉。

現在要她永遠無法生育,她心底有些不舍...

蕭齊聽她很是抵觸,笑道:“是我言過其意,你肯定有別的法子,我說錯話了!”

他是說錯話,他怎麼會忍心讓明姝斷子絕孫?!

他有些羞愧的低下頭認錯,他與她自幼長大,明姝又這般替他謀劃,他當感激,不該想着傷害她。

她是他的姝妹妹!

明姝嘆口氣道:“我知道蕭大哥只是無心之言,現在說這事,太早了些。等進宮以後,我會見機行事,你不必擔心。”

可是蕭齊如何不擔心,如果明姝生下皇子,他是殺還是不殺?!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他們與蘇家本就是不共戴天的死敵!

他怎麼會容許明姝生下仇人的孩子!?

蕭齊愧疚道:“都怪我,我不該讓你牽扯進這腥風血雨,你該自有瀟洒的過完一生。是我自私,是我的罪孽,明姝你怨恨我嗎?

從此以後,你要挑着這個重擔走到死亡終點?本來這些事應該我來做的,是我無能!是我對不起你!”

“大哥,你這是什麼話?你我還分什麼彼此?誰來做這些事又有什麼分別?這本就是我自己選的路。當初你與蕭琰勸我的時候,是我執意選擇如此,我誰也不怪,誰也不怨,蘇家欠我們的,遲早要還回來!”

蕭齊不由得起身,與她相擁,輕輕拍着她的背道:“你受苦了...往後有什麼事,千萬不要一個人扛,你忘了你身後的力量?

我們早就發過誓,生死相隨。你以後行事,一定要與我們商量一二,千萬不要再冒生命危險!”

明姝抬手與他相擁,長這麼大,他們還是第一次這般相互依靠,相互支撐。

她嘴上雖說“好。”

但心底早就謀生出一個大計!

是剛才在馬車上想到的...

她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包括蕭琰和蕭齊。

這深宮渾水,她想一個人去攪動!

為的也是不牽連他們父子!

兩人正各有所思時,門吱呀被人推開。

蕭琰的目光直視進屋,就看見他們兩人相擁在一起。

心底別提有多高興,他們兩個的性子都很倔,平時不是吵,就是鬧彆扭,誰也不肯低頭,現在見他們和好如初。

總算放下心來....

蕭齊已經鬆開明姝,明姝走了幾步,替蕭琰接過身上的鎧甲道:“今日我進宮,怎麼沒見你在皇上身旁當差?”

蕭琰坐定,蕭齊給他遞了一杯酒水,他暢快飲下道:“今日皇上見的是各位娘娘,不會有什麼危險,皇上就讓我不必跟過去,我在宮中巡視了一圈,倒是看見蘇演送你出宮,被蘇澈劫了去路,他與你說了什麼?”

明姝聽到此話,臉上一緊,笑道:“沒什麼,他只是問明熹的情況。”

蕭琰抬眸看她,明姝已經坐在蕭齊的身側,有些惶惑。

“你隱瞞真相,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蕭琰一眼看穿了她的謊話。

不知為何,蕭琰有個直覺,只要提到蘇澈,明姝就會莫名心慌臉紅...

該不會他們之間有什麼罷?

想想又覺不大可能!

明姝索性直言道:“他今日不知抽的什麼風,渾身酒氣,攔下我,讓我與他一起去安南,說要我做他的側妃....我只是有些奇怪,他怎會跟我如此說...我當他是發瘋,不好告訴你們。”

蕭琰哈哈笑道:“他莫非是看上你了?可是...為什麼不是正妃?憑你現在的身份地位,足以與他相配,他若誠心娶你,必定是正妃之位,為何是側妃?”

蕭齊撇嘴道:“他一個身世不明的皇子,表面上英勇無畏,心底不知有多怯怕敏感,這麼多年從未見他忤逆過蘇彰,正妃的位子哪能由他做主。

他能許的自然只有側妃之位,他還真是痴心妄想,姝妹妹怎麼可能嫁給他做側妃,也不怕人笑話!“

蕭琰則搖頭道:“蘇澈不是怯怕膽小,不過你也沒說錯,關於他的身世,宮裡的傳言很多,自幼又不得皇后喜歡,為人自然有些敏感,或者說自卑...

不過他是一個懂得趨避厲害的人。他或許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才會上戰場拚命,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除此之外,他什麼倚靠都沒有。

他心底不見得是脆弱,只是長久以來的小心翼翼,讓他不敢輕易奢求想要的東西,他這個人,若是哪一日突然開竅,不...或許他心底一直都知道想要的是什麼,只是故意裝作什麼都不想要,順從蘇彰。

他若是哪一日得了權勢,必定會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此人不可小覷!明姝你覺得呢?”

明姝見話頭對準自己,心想他們不知道她與蘇澈自幼見過的事,便張口道:“要我說,蘇澈是一個極其自私的人,他的“盔甲”厚得任何人都難以戳破。

此前我們都暗示過他上陽宮裡的人,也許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是蘇彰眼線眾多,他隱忍不發,伺機蟄伏,等有朝一日蓄勢待。

他是一個極其頑固的人,可以被擊敗,可以被擊碎,但是絕不會屈服。心思深不見底,是一個可怕的對手,目前我還不明白他這麼說的謀算是什麼。

但絕不僅僅是因為我父親的權勢,不過也不排除,如今丞相之位懸空,朝中能坐這個位子的人,除了我父親不出第三個人。

蘇澈或許想到這一層,娶了我,以後便與父親有了姻親關係,父親自然會成為他的保護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