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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姝急得身子前傾,差點站起身,蕭琰視線一轉,目光與她直視,沖她輕輕搖頭。

差一點,她就暴露自己雙腿能站起來的事實…

蕭琰與劉璉與胡茂慶相顧一眼道:“二位大人,看來今日我們是審不完了,我們這就去看看姓冷的屍體。看來此案不簡單…”

胡茂慶一雙兩眼放光的眼睛都落在明姝身上,不停的上下掃視,聽見蕭琰的話不耐煩道:“蕭大人看着辦吧,既然今日審不出結果,那我便先行回去了。”

蕭琰無語,他可不能走,等會還得讓他做個見證。

他走了兩步攔住胡茂慶的去路道:“若胡大人先行離開,那我只好上報皇上說都察院未盡職責。”

胡茂慶目光一呆,抬頭仰視蕭琰,咬牙道:“蕭護衛,別忘了你不過是個護衛,即使皇上擢升你為親軍衛統領,但你也要想清楚,在這這朝中誰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蕭琰面色淡然,甩甩衣袖道:“我聽皇上的旨意辦事,何須怕得罪人?實在是本案棘手,素聞胡大人對查探奇案有一套,所以才斗膽攔胡大人的去路,還請見諒。”

他十分機警,知道胡茂慶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不得不給他個面子,與他鬧翻。

胡茂慶這才面色轉好了些,訕訕笑道:“你早說啊,我還以為我在此處蕭大人辦案多有不便,既然你有求於我,那我也不能不近人情,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你既然開口,那我就隨你走一趟,去看看死者的情況。”

胡茂慶也不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之人,他深知蕭琰在皇上身旁的重要性,若是開罪他,以後指不定他會在皇上說他的不是。

所以,他也退了一步,不如就此下了這個台階,大家相安無事。

於是,蕭琰與他,還有劉璉一道去西市查看茶鋪的冷老闆的屍體,隨行的還有明姝等人。

到達西市姓冷的茶鋪老闆的住處時,明姝坐在椅子上,四處扭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一看,讓她發現一個意外的驚喜。

剛才她似乎在人群中發現了三娃子的身影,生怕打草驚蛇,她對身側的蘇允小聲道:“皇長孫,我在人群中看見一個人影,是那夜與我一起糊窗的下人三娃子。麻煩你走過去悄悄告知蕭大人,他在東面的人群中,頭上戴着灰色草帽,別看他…”

她見蘇允正要扭頭一探究竟,忙開口止住他的動作。

法醫正在驗明屋內死者的死因,而蕭琰也在裡面,蘇允小聲應了一聲,立即跑進屋內。

蕭琰收到消息,命五六個護衛先出來,分散在人群中,順着人群掃視一周,果然看見一個頭戴草帽的男子。

他騰空而起,藉助牆沿跳到極遠處,迅速擠進人群中去抓三娃子。

三娃子見他沖自己而去,當即蹲下身沒入人群,在人群底下爬來爬去,試圖掙脫蕭琰的追截。

幸好,老百姓聽到蕭琰的吼聲,立刻清退成兩排,三娃子已經摘下頭上的帽子,聽到蕭琰的聲音,他也站起身,背過面想渾水摸魚趁亂逃走。

蕭琰何其眼力,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視線當即鎖定三娃子。

他疾步衝到三娃子的身後,右手一掄,落在三娃子的肩頭,三娃子從身側用匕首刺出來。

蕭琰躲避及時,不過一掌將三娃子打翻在地,他輕蔑一笑:“你自己前來送死,還想逃?”

地上的三娃子連連叩頭求饒道:“草民只是來看個熱鬧,犯了何罪?”

這時,蘇允和采雯一道推着明姝按了滑輪的椅子過來,明姝眯眼一笑道:“三娃子,你這些日子去了哪裡?是在躲我嗎?”

三娃子一雙眼睛骨碌轉個不停,見了明姝,忙興奮道:“三小姐,救我!我怎麼會躲你呢?前段時間我生了重病,被管家攆出府,現在正四處找活干。”

此時三娃子被蕭炎的屬下背過手按在地上,明姝揚唇笑道:“哦,那你今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三娃子在地上掙扎道:“三小姐,求求你讓他們放開我,有什麼話您好好說,我實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我路過此地,看見很是熱鬧,才走過來看看。沒有別的心思。”

蘇允冷笑道:“狗奴才,你逃了這麼多日,好不容易抓住你,你把我們當傻子不成?快說你受何人指使陷害明姝?”

明姝側頭,蘇允竟比自己還義憤填膺,還見他的架勢恨不能拿劍砍了三娃子。

明姝望着地上不能動彈的三娃子道:“你說出實情,交代清楚為何失蹤這麼多日,我想蕭大人還能饒你一條性命,否則,重刑之下,我也救不了你。”

三娃子見圍觀的人群很是擁擠,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看見了人群中的明熹。

他目光閃爍的低下頭小聲道:“我不明白小姐的意思,我何時得罪了小姐,你要讓官府的人殺我。”

明姝也不氣惱,平心靜氣道:“既然你想不起來,那我就提醒你一下,你在明府做事時,可記得有一夜,你與福貴巡夜打更,碰巧我的窗紙壞了,謙兒請你們兩個幫我修補,我與你們一道忙到天亮。這件事你記得嗎?”

三娃子愣了片刻,睜大眼睛扭過頭道:“這事我記得!那晚風很大,我們凍了許久,小姐還讓謙兒煮熱酒給我們暖身,我當然記得。”

蕭琰見他承認,也不再為難他,讓手下的人鬆手,讓他起身回話。

他滔滔不絕道:“原來小姐想問這件事啊,我一直記着呢。可是後來管家無故將我攆出府,我四處乞討過活,無緣再見小姐,不知小姐找我是為何事?”

明姝見他面色平淡,眼神也沒了剛才的慌亂,於是問道:“管家攆你出府?剛才你見了我們為何逃?”

“是,我離開明府時,順走了幾個瓷瓶,兩幅書畫,我以為小姐報官抓我,這才逃的。”

明姝道:“管家沒有給你遣散費?”

“給了,給了不少,足足有二百兩。他讓我不要再出現在京城。可是我手癢,進了賭坊,哪裡還有剩餘,吃都吃不飽,哪裡還能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