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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福面色暴怒,喝問道:“她失足摔死,關我何事?”

明姝眨眼低笑一聲道:“撒謊!那與府中丫鬟私通你可認?”

明熹見哥哥的醜事被明姝說了出來,心底一急忙道:“你有什麼證據?你以為人人都與你一般都是沒臉沒皮,毫無教養約束之人?你這個殺人兇犯!皇上特赦你,但你身上將永遠烙上殺人犯,此生你休想洗去!”

空中依舊飄落着片片雪花,明姝在牢中這半月之餘飢寒交迫,身子有些受不住,她只想泡個燙水澡,飽餐一頓,便隨意附和道:“是啊,我是殺了你娘,你能耐我何?我有金書玉券免死,不是你這個庶女能企及的!”

說完,她頭也不回,大步仰頭走進院中。

她就是要徹底激怒明熹。只有仇恨能讓人沖昏頭腦。

明熹氣得肝膽巨疼,在身後大罵道:“賤人!我定讓你償命!”

明輝忙追上明姝道:“你何苦承認讓她更加嫉恨你?你還嫌名聲不夠糟?”

明姝挽上明輝的手,撒嬌道:“大哥也覺得是我害死沈氏?”

明輝輕嘆一口氣道:“大哥心底本不信,但那日劉博昌來府中時,你沖我點頭承認,後來你又親筆畫押招認。我怎能不信?況且,往日你就說過要殺沈氏的話,又在她死前一夜求我無論你犯了何罪,都要救你,後來也就信了。念你是我的至親妹妹,縱使你殺了沈氏,我也要捨命保你。”

明姝停下腳步道:“大哥,就算我殺了沈氏,也不可能一個人搬動她的屍體,你當真覺得我會什麼秘術?能將沈氏從她房中移到井底不成?”

聽她說完,明輝瞠目道:“難不成沈氏不是你所害?實情究竟如何?!”

他緊張又興奮,抓住明姝的雙肩不由自主的搖晃起來。

“沈氏不是我殺的!我會找出證據證明不是我!”

明輝歡呼,大笑道:“果真!那你可知兇手是誰?”

明姝此時累極,她略一思忖道:“喜鵲的嫌疑最大!大哥,我又累又冷,明日再找你好好分析好不好?”

明輝忽地鬆手,打量明姝,確實更加消瘦,身上還裹着男子的輕裘。

他詫異道:“你身上裹得怎會是明緒的貂裘?往常他最珍視這件裘衣,聽他說是燕王殿下送與他的,怎會在你身上?他可是回來了?”

明姝聽聞是蘇澈贈與明緒之物,忙脫下厭惡地遞給明輝道:“三哥今日回來進宮了。還請大哥轉交三哥。”

匆忙撂下話之後,明輝正要追問,見她已經跑走,無奈笑笑。

她回房之後,忙鑽進被窩,讓采雯上塌與她一道取暖。明輝命人備了飯食和洗澡水送來時,她才勉強起身。

飯飽身暖之後,又上床榻呼呼大睡。

次日一早,她被府中驚天震地的哭喊聲,嗩吶鼓聲驚醒。

采雯已經打來洗臉水,又閉上眼模糊問道:“今日是什麼日子,大清早這樣吵鬧?”

“今日府中替沈姨娘辦葬禮,是早前就定下的,等小姐問斬之後次日辦。”采雯小聲答道。

等她問斬次日辦?算是對沈氏有交代?

她想沈氏雖不是她所害,總歸是死者為大,一炷香的面子她還是要給的。

遂打着哈欠起床,挑了件暗色的衣裙穿好,由着采雯替她梳頭,素麵朝天的正要出去。

就在此時,明輝正好迎面而來,見她已經拉開門,忙喝止道:“皇上命你禁足閨閣自省三月,千萬不得出門!否則就是抗旨不遵!”

明姝只得收回步伐道:“我又不出府,不過去上柱香也不行?”

明輝沒好氣道:“府里人都當你是害死沈氏的兇手,你現在出去上香,你覺得他們兄妹會讓你上?還是將你轟出靈堂?好好待在屋內,皇上命我監管你,這是皇命!”

聽他這般說,明姝只得道:“大哥,昨日可是你擅自拿了金書玉券去求皇上?皇上怎麼答應的?快與我說說。”

明輝側身掩門,推着明姝進屋坐好才道:“是蕭齊提醒我拿金書玉券去搏一搏。我之前也不知道父親有這免死的玉券,更不知能不能奏效,只得賭一賭。當時皇上並不見我,我在宮門口跪了一早上,還抵不上蕭護衛的一句話。

聽說是蕭護衛說你弒母案其中怕有隱情,懇請皇上見我一面。後來我才得見皇上,沒想到皇上見了我手上的金書玉券,當即龍顏大變,有些驚詫,想必皇上沒想到我會找出這東西拿去見他。

這金書玉券是當年建朝時,皇上分封軍功賜予父親的,後來皇上親自定下無論皇親貴胄殺人抵命,我也不知有沒有用。只好聽信蕭齊一言,拿去賭一把。沒想到皇上幾番思忖,終於吐口赦免你的死罪。

當時燕王殿下正好求見,也不知所為何事,皇上便命他去宣口諭。你僥倖保命,第一個當感謝蕭齊公子,他不愧為你的好朋友,處處替你着想。聽說他父親便是皇上身旁的蕭護衛,在皇上跟前能說上話。他們父子二人真是你的救命恩人,以後你定要好好報答他們才是。”

明姝頷首點頭笑道:“他們自然是我的救命恩人,但妹妹最感激的還是哥哥,要不是哥哥冒死求見皇上,這免死玉券也不會奏效。”

兩人說起此事,難免唏噓慶幸,此事當真是萬幸!

他們賭的是皇上深不見底的心思!

不過贏也贏得理所當然,明姝深知這一點。

她賭皇上斷斷不會在父親領兵在外時殺了她,皇上知道父親如何在意她,不然當初她受傷回府當天,也不會命御醫帶續命丹來救她。

他亦對母親當年替他擋謝玉興一刀而死之事心懷感激,不然也不會追封母親為靖國夫人!

而母親是父親此生最愛,此後更未再續弦。她是母親的親生骨肉,父親珍愛也是情理之中,不然也不會苦苦尋覓她十幾年。

他怕明姝問斬之事傳出去擾亂明達心緒,若他不慎戰敗,那不是得不償失?

她的一條命,可比不上疆域遼闊的南疆!

明輝不由得深吸口氣道:“此事也算僥倖。聽說昨日竟有人劫法場?你可知那些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