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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修默又憐惜了她一次。

江雁聲嫵媚纖弱的身子躺在凌亂大床上,被這男人翻來覆去折騰了半個小時才消停下來。

霍修默要完她,閉上眼喘息了數秒鐘的時間,很快就入睡,這是體力消耗的表現。

江雁聲身子酸痛,腦海中的意識卻無比清晰

她抱着男人伏在自己胸口上的腦袋,細軟的手指穿過他濃密的短髮,一直集中不了精神,還在想着霍老太太對待私生子的事。

今晚聽了霍修默在酒醉過後說的那些話……

江雁聲內心隱約感到了一股不安的情緒,就好像她早就被霍修默定下了,現在正被他一張網鎖定就沒辦法逃離。

江雁聲低垂着眼睫,目光落在男人沉睡的深刻俊臉上,難怪他一直以來都不願意提起霍家上一輩最見不得光的恩怨糾葛,她聽了,都有點忌憚他和霍家的規矩了。

而且,憑藉著女人強烈的第六感,這男人藏的太深,比她想象中的危險許多。

……

下床,沖洗了一下黏膩的身體,江雁聲剛從浴室走出來,凌晨兩點房門還被傭人敲響:“太太,江先生來別墅找你。”

江雁聲烏黑的眼眸泛起了一絲驚訝,她站在壁燈下,不禁轉頭看向了躺在大床上沉睡的英俊男人。

傭人又敲門:“太太?”

江雁聲回神過來,想到霍修默喝醉酒睡死了過去,遲疑了幾秒,最終沒有去喊醒他,而是恍惚着對房門出聲:“等我換身衣服。”

深夜有點涼,江雁聲去衣帽間只是披了一件薄薄的外套下樓,這個過程中她磨蹭了十來分鐘,才下樓了。

客廳燈光明亮,傭人還在。

江雁聲走下樓梯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江亞東,他面色嚴峻,也沒喝熱茶,西裝和褲腳都被雨水淋濕了。

兩人視線,在半空中對視上。

江雁聲先垂下眼睫毛淡淡移開,袖子下雙手慢慢攥緊,走到對面坐下來。

窗外好像還下着雨,有陣陣陰風吹進來,氣氛莫名的陷入一股死靜里。

直到,江亞東開口:“聲聲,就算爸爸求你……”

二十分鐘後。

江雁聲全身發冷讓傭人送客,她也不顧外面下着傾盆大雨,一秒鐘都不想見到這個所謂的父親。

她自己扶牆上樓,走到卧室的門口,就像渾身的力氣被人打散了,雙膝直直朝地板跪了下來。

頭,異常的感到疼。

江雁聲整個背脊都在崩直,用手使勁捂住腦袋,對於外界的聽覺好像什麼都感應不到了,腦海中不斷的回蕩着江亞東的其中一句話。

這句話就宛如魔障一樣禁錮着江雁聲,讓她感到了股強烈的窒息壓抑感。

她哭不出來,唇齒間連一絲細微的聲音都沒有發出去。

那種無言的痛苦讓她精神上承受到了極致,她會被迫記起來童年裡最陰霾的回憶,記起她的幾乎所有噩夢都是從王瑗嫁進江家,懷上江錦喬才開始的……

江雁聲閉着雙眸落淚,烏黑的秀髮四散,將她整個人襯得很狼狽,還透着一股死靜絕望般的氣息。

眼淚一顆顆的掉下來,砸在地板上也是無聲的。

她低頭哭着哭着,抿緊了的唇角突然一勾,弧度妖艷至極。

走廊上的窗戶還掛着陰風進來,雨也嘩啦啦的下,就連壁燈照映的光暈都透着一股慘白之色。

江雁聲纖細單薄的身影跪在地板上像靜止了一般,過了數秒鐘後,她才抬起了蒼白冰冷的臉,在那一雙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眸里,看不見一絲絲的痛苦。

她幽冷的目光先打量了四周環境片刻,才站起身,直直對着漆黑的卧室。

腳步邁進幾步,便能看見了躺在大床上沉睡的男人。

江雁聲眉心擰起厭惡的情緒,共用一個身體,無法避免會清晰的感受到跟男人做完後,酸軟的異常感。

“你就這麼喜歡跟男人做這樣骯髒事?”她聲線冷極了,低眸看着自己這副身軀。

“呵,你跟我以前相處的不愉快嗎?為什麼要嫁一個男人來噁心我?你看,現在又是我在幫你承受這一切。”

江雁聲漆黑的眸里除了厭惡的情緒,就沒有別的了,她走進去,嫌棄到不願意看床上的男人一眼,而是走到衣帽間換衣。

後半夜。

一個穿着黑色運動衣的女人出現在警察局,鴨舌帽遮擋住了臉,黑色長髮披肩,從背影氣質上看是冷美極了。

她手裡拿着一根泛着銀光的棍子,走上台階。

……

翌日,清晨。

霍修默醒來,額頭還有點裂開疼,伸出大手朝身旁摸去,卻早無了女人的痕迹。

他短髮慵懶凌亂,坐起身的同時被褥從胸膛滑落下去,露出了結實的肌肉,一道道線條性感分明,被窗外的太陽光線照映下,男人挺拔矯健的身軀充滿了力量感的魅力。

霍修默眉頭皺着,大手將被子掀開一看。

昨晚做完,江雁聲連一條褲子沒給他穿,也沒給他清潔衛生。

很顯然,這女人心底沒準還存着氣。

霍修默長指揉揉眉骨,上班時間不早了,他下床準備去衛生間洗澡,擱在床頭櫃的手機這時候響起。

他伸出大手拿過來,看了眼屏幕上顯示蘇湛二字,才接通:“什麼事?”

“二哥,你昨晚睡在了哪個女人床上?”

霍修默眉頭又皺緊幾分,語氣不太好問他:“我除了江雁聲的床,還有哪個女人的床能上?”

蘇湛遲疑道:“我不是這意思……你昨晚跟二嫂真睡一塊?不是吧?”

“你想說什麼。”霍修默邁步朝衛生間走去洗漱,周圍很安靜,只有他一個人。

蘇湛的嗓音,清晰透過電話傳來:“一大早我就聽局裡一哥們打電話來說二嫂半夜去找她後媽了,花點錢買通當晚看守的警員,二哥,她活生生把自己後媽打得當場流產的事,你不知道?”

霍修默擰開水龍頭的動作一頓,薄唇扯動:“你說什麼?”

蘇湛重複說:“江雁聲啊,她半夜跑到警局把那個叫王瑗的女人打流產,就用鐵棍往肚子打,二哥,我朋友還說江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