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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晨光透過窗帘的縫隙照射進來,霍修默如同夢中驚醒。

他倏地睜開雙目,片刻的恍惚後,大手朝身邊位置伸去。

沒有人。

床單上透出涼意。

霍修默神色微變,眸子看到牆壁的掛鐘指向早晨七點,他猛然掀開被子就下床,連鞋子都沒穿就走出卧室。

——

男人下樓很急,身軀上穿的灰色襯衣也凌亂髮皺,敞開的領口處,結實胸前肌肉依稀可見,皮帶也是鬆開長長垂在一旁,長腿被西裝褲包裹着,邁步很大。

傭人正巧撞見,被霍修默英俊五官的陰鷙之色嚇了一跳。

“太太去哪了?”

“先生,太太她……”

傭人怔怔要開口,在樓梯口,另一道冰冷的女音就已經先傳來。

“在找我嗎?”

霍修默倏然抬頭去看,他眸色一縮,盯緊了站在樓上穿着深v性感黑裙的女人。

江雁聲妖嬈的身子就靠在手扶上,白皙的指尖染了紅色指甲,撩着髮絲玩,看人的眼神帶笑卻很冷。

霍修默胸膛內的心臟彷彿被重擊了一下,疼痛讓他呼吸急促深長,深眸死死盯着她。

“霍修默!”

女人也陰森森盯着他,紅唇挑笑:“你第三條腿還疼嗎?”

是她,是她無疑了。

霍修默熟悉這種冷艷狠毒的笑容,跟他當時被踹傷後露出來的極其相似。

“江雁聲。”他開口,沉重喊她。

女人蹙了蹙眉,故作有情緒般說:“你怎麼不喊我聲聲了?我就不是你的聲聲嗎?”

“你是嗎?”

霍修默問她。

江雁聲傲慢的不屑去跟男人玩撒謊這種把戲,她低眉笑了,卻帶着刻骨的冷意:“也就她這個小白痴還天真騙着自己呢,以為你什麼都沒察覺到,呵。”

霍修默眼神逐漸變得很複雜,帶着隱晦的情愫,他要上樓梯,跟這個女人問清楚些事情。

剛朝前走一步,江雁聲語調瞬間就冷下:“你怕不怕我從這裡跳下去啊?”

霍修默挺拔的身軀立刻僵硬住不會動,盯着她,嗓音沉怒:“你敢!”

江雁聲指尖有一下沒一下扣着手扶,似乎很享受聽這個聲調。

她掀起眼眸,詭異的笑:“你有本事上來試試?”

霍修默想到柏女士反覆交代不能去激怒人格,步伐硬生生的給退了回去。

“怕了啊?”

江雁聲看到他舉動,又笑了。

下一秒,她潔白臉上笑容瞬間消失,便的面無表情對他說:“給我跪下。”

霍修默薄唇抿得緊緊的,聽到她這句傲慢的話,胸膛被怒火燒的有些疼,嗓音沉啞厲害:“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問我呢?”江雁聲眼尾勾着刺骨的冷意,看到他,就想親手掐死這個賤人。

“你敢把她搞懷孕?霍修默,你找死么?”

霍修默發現她在給真正的江雁聲討公道,壓下心底微微的異樣,開腔順着她話說:“是,是我的錯。”

江雁聲幽幽地打量着他英俊臉龐的神色,很諷刺冷冷說:“你們男人啊,就會張口欺騙女人,真該死。”

“你出來是想做什麼?你不會為了跟我碰個面就回去?”霍修默對江雁聲的人格是陌生的,不了解她的脾性,自然也猜不透她想做什麼。

江雁聲朝他身後,客廳里的沙發一看:“給你把盛兒找來了啊。”

霍修默太陽穴突突了兩下,轉過身,深眸看到遠處,一個濃妝艷抹很狼狽的女人被綁在沙發上坐着,睜大的眼睛裡充斥着驚恐之色。

他長指扶額,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

“她小產了你還敢在女人玩?看來是外面的女人好玩的很呢,我幫你把盛兒帶回來了,開心嗎?”

江雁聲居高臨下站在樓梯口,問他。

“之前梁宛兒懷孕那次,也是你乾的?”

這一幕,這種作風,讓霍修默感覺要命的熟悉。

“是啊。”江雁聲笑容冷艷,微仰下巴說:“不過她醒了,就把梁宛兒送走了,不好玩。”

霍修默轉過身,濃黑的視線回到了女人身上,壓下胸膛內翻滾的情緒,又在確認一點:“她的事情你有記憶,而你所作所為,她都不知情?”

“當然了。”

江雁聲對他對視,字字冰冷道:“她把我創造出來,就是為了讓我代替她來承受現實中的痛苦,她想擁有我的記憶?那也要看她有這個命承受嗎?”

“她都經歷了什麼才變成這樣?”霍修默迫不及待出聲想問這個女人。

江雁聲笑的不懷好意:“你想知道啊?跪下求我啊。”

霍修默眸子血紅,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心中感受,親眼目睹着妻子黑化的模樣,他比誰都要煎熬一萬倍,雙手捏成拳咯咯作響。

“你是不是喜歡虐人來獲得樂趣?江雁聲,你下來,我讓你虐。”

“下來你好控制我?”

江雁聲武力可不敵這個強壯的男人,她還是弱女子呢。

霍修默看她纖細的身子慵懶地靠在手扶上,隨時隨地都有墜下來的風險,腦海的神經都跟着她在緊繃。

他沉聲保證:“我跪,你下來,我跪你面前。”

“霍修默,你做男人這麼沒誠意,還怎麼做丈夫啊?”

江雁聲說完,指尖摸着尖細的下巴想了想,給他出個主意:“不如你把婚離了,找無數個盛兒回家,也沒有女人跟你哭。”

“我跟那個女人沒關係。”

霍修默即便知道眼前冷艷女人是江雁聲的人格,他還是在做解釋:“男人死醉過去是碰不了女人,你不是承載着江雁聲所有的記憶?這點男女親密的事也不懂?”

江雁聲潔白容顏的表情變了,紅唇咬字極重:“很好,你又讓我噁心了。”

“江雁聲愛我,你為什麼討厭我?”霍修默在她被分散注意力時上樓,一邊逼問她:“你代替她去承受無法面對的痛苦,為什麼不能代替她愛人?”

為什麼?

江雁聲只要跟異性接觸,就會記起兒時被陌生的叔叔猥瑣,被粗糙的大手摸着幼小的身體,內心就會極度去排斥,噁心感緊隨而上。

她可以代替真正的江雁聲去承受外界一切痛苦,去瘋狂報復所有人,卻不能代替她跟男人做親密的事。

因為,她過不去心裡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