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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書房。

王瑗推門進去,剛哭過的緣故,面容還有點憔悴凄楚對坐在辦公椅的男人迫不及待的問:“亞東,我的侄兒……”

“三年前你兄長為了一塊地跟人起糾紛,找人打死了兩個農名工這件事,你知道嗎?”

江亞東打斷她的話,突然這樣一說讓王瑗愣怔住了:“怎麼可能……”

“霍修默手上有你王家太多把柄,這件事,我今天能管的了侄兒,明天他就會把你兄長送進去。”

江亞東言外之意就是不準備插手了,冷淡的態度,早就沒了以前對她的溫柔體貼。

王瑗堪堪不穩扶住桌角,雙眼紅得快滴血,她看着相伴了十幾年的枕邊人,胸口堵壓了什麼很難受:“亞東,紀千還是你看着長大的,就不能想想辦法救他?”

“他才三十歲不到,被判"qiang jian"罪名入獄個幾年,以後出來了這個污點一生都洗不去啊。”

江亞東臉上神色略沉:“你侄兒犯下"qiang jian"罪,你兄長犯下故意買兇殺人罪,王瑗,你讓我救哪個?”

霍修默的立場已經擺在這,王家父子總有一個要進去。

“我怎麼選啊,手心手背都是肉。”王瑗眼淚控制不住簌簌下滑,臉上蒼白:“亞東,我在你心裡現在到底算什麼?你為了女兒和女婿就真的置我於不顧?”

江亞東是有心偏袒江雁聲,被這樣挑破了說面子上難免掛不住:“我問過霍修默,他說你自己心裡清楚為什麼王家會落入這番地步。”

他眼神犀利,盯着她哭泣的臉:“你到底私底下瞞了我什麼?”

王瑗心一驚,顫着聲:“沒有,亞東,我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多少?我這十幾年來都在費盡心思照顧好婆婆和你的飲食起居,又養育兒女們長大成人,我私底下能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她越說情緒越激動,表情上隱忍着委屈:“我還記得當年剛嫁進江家的時候,你每天忙得不着家,連聲聲你也沒時間管,她小丫頭一個,那麼小,那麼可憐巴巴的,每晚都跑到我房間來問我是不是她的新媽媽,她想媽媽了,能不能讓我抱抱她。”

江亞東神色一僵,怒氣消了許多。

王瑗眼角餘光看到,哭的就更用力:“我承認錦喬出生後,你跟你前妻的女兒我就讓她跟自己奶奶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為了這事怨恨上我,認為我只疼錦喬和微微不疼她,就不跟我親了。”

“亞東,捫心自問在你眼裡我有沒有虧待過你女兒?她要什麼,我們夫妻倆都二話不說滿足,現在你給她找個好人家嫁了,轉頭就來咬上我們家一口,我心裡的哭向誰說去。”

王瑗哭的不能自我,無力般跪在江亞東的腿前,手指無助的揪着他衣角:“亞東,紀千要出事了,以後我還有什麼臉面回王家。”

江亞東怒氣被她的哭訴下消退,語氣有些沉重:“紀千的事,你讓我在想想辦法。”

“好。”王瑗抹着眼淚,很牽強的擠出了一抹可憐笑容。

——

回都景苑的路上,江雁聲靠在男人肩膀上,清麗的容顏帶着幾分蒼白,雙眸閉着像是在睡熟了。

霍修默將西裝外套給她披上,動作很輕,沒有吵醒女人。

就連李秘書說話都壓低聲量:“霍總,我問過別墅的傭人,她們說上午時王瑗和江斯微闖進來一次,跟太太說了幾句話,後來太太就上樓睡覺。”

霍修默眉目微斂,抬起深眸望過去。

李秘書有一絲疑惑的地方:“我現在發現太太情緒不能被刺激,不然就會分裂,怎麼感覺柏醫生開的葯也快沒效果了,當初說每天服用能讓太太遇事的時候情緒穩定點。”

這句話,引人深思。

霍修默視線移到了女人的臉上,濃妝艷抹也掩不住她的疲倦和蒼白之色,連微笑唇也輕抿着。

“太太私底下會不會吃了別的葯,兩者藥性相衝?”李秘書猜到這個可能性,不然憑藉著王瑗幾句話就讓江雁聲人格分裂也太可怕了。

霍修默伸出手掌,將女人髮絲拂到耳朵,良久,才低低扯着嗓子出聲:“抽空去一趟柏醫生那諮詢這種情況,還有,別讓霍修城查到蛛絲馬跡。”

李秘書:“是!”

現在霍修城一進霍氏暗地裡沒少跟霍總斗,李秘書保密到連黎昕都沒有透入半分。

要讓霍修城知道了霍家長媳有精神分裂,恐怕,會毫不猶豫借題發揮來攻擊霍總,到時候又是一陣腥風血雨。

……

……

窗外的天色黑了下來,江雁聲才從沉眠中睡醒,擰着眉頭睜開眼,視線模糊不清,整個人像到處折騰了許久很疲倦。

她咬唇溢出聲,額頭隱隱作痛,而腦海一片空白什麼都記不清了。

“我……”

江雁聲嗓子也啞了,茫然地抬起頭,看到手插褲袋身高腿長站在窗前凝視外面夜色的男人。

她愣了會,低下頭看到自己這身性感的裝扮。

“醒了。”

霍修默轉身,視線在她茫然無辜的小臉一掃,倒了杯溫水給她。

江雁聲沒去接水杯,冰涼的指尖握住了他的手腕,仰頭,眼角還掛着紅:“我,她又出來做了什麼?”

睡下時天還亮着,此刻已經黑了,她有點慌,身體里的另一個自己又做了什麼好事?

霍修默將水杯擱下,手臂將女人嬌軟的身體摟到了懷中,安撫她發慌的心,嗓音低沉平緩很讓人有安全感:“別怕,只是去了賭場,沒做壞事。”

江雁聲鬆了一口氣同時又提上來,不用問都知道:“她又輸了很多錢?”

霍修默低首,嗅着她髮絲上的冷香:“這點錢還是給她輸得起,不過她賭了多年,怎麼就不見贏?”

江雁聲眼角乾澀,男人在耳畔的嗓音讓她微微回神,扯唇笑的無奈:“她是在享受這個過程,狠賭一把,輸了也能讓她有極端的快-感,牌技又爛,總是沒有自知之明的。”

她仰頭,看着霍修默冷硬的下巴,出聲問:“每次她去一次賭場都要輸的我傾家蕩產,不夠還得欠賭場的,這次她輸了你多少錢?”